邢洛推搡了下，眼泪在眼眸里打转，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察觉到她的抗拒，莫白起身，嘟囔了句：“没劲。”
他拿起扶椅上的衣服，又拿过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要离开。
邢洛见他要走，用手拉住他，眼眸波光粼粼，闪着细碎的泪光。
她并不想他走，她就算再傻，也能猜到他会去什么场所发泄。
莫白撇了眼被她紧紧拽住的衣角，又抬眼对上她的视线，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疼？
可惜对他这种万叶花丛过，又死了心的男人来说就丝毫不管用了。
“放开。”他本来就心情不好，语气不带丝毫客气的。
邢洛咬了咬牙，有什么东西在溢出，她用手指比划出个1，心里的声音便是：“再给我一次机会。”
作为一个医生，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那纤细的手指，就像把刀划过他的眼眸。
她居然求他，求他那样野蛮无力的对她。
真是活久见。
莫白直接甩开她的手，一脸无害的笑笑，字字讥讽：“我才不喜欢连**都不会的女人。”
邢洛被他甩在床上，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浸湿了白色的被褥，耳边是他疾步远去的声音。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合上，仿佛将她关在这漆黑无边的暗狱里。
原本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祖上那辈却是莫老爷子的恩人，她又是哑巴，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做，养自己都有些困难，更何况给父母养老送终，偏偏家里就她这么个孩子，而她却是个累赘。
所以当父母提出联姻，她知道这是莫老爷子的救赎，亦是父母的解脱，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管新婚丈夫怎么样，哪怕肥头大耳，奇丑无比，她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新婚丈夫居然那样帅气，第一眼就让她心动了。
她想，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兜兜转转，还是让她嫁给喜欢的人。
可是今晚，她才认清了他，认清了自己的婚姻生活。
像场深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只要她忍耐了，她父母会放心，莫爷爷也会开心，所有人都会好。
————
清芙雅跟着程凯参加完婚礼回来，佣人给她备好洗澡水，又拿了条红丝巾过来。
想起那晚，清芙雅底下就隐隐泛疼，现在对那种事都产生了排斥，谁能想到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居然会那么野蛮？
她决定今晚跟他好好聊聊，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能好过些。
门被由外推开，很快男人便走到了她身前，肩膀被他按住，清芙雅挣扎了下，“等下。”
他没说话，等着她开口，不过手倒是放开了。
见他如此好说话，清芙雅伸手去扯眼睛上的红丝巾，却直接被他拦住，他发了狠劲握紧她的手腕。
宛若无骨的纤细手腕像快被折断般，疼得她喘不上气来，只要他再使点劲，那么她的手一定就废了。
清芙雅皱着眉头，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好，我不扯开，你放开我。”
男人放开她，清芙雅扭了扭手腕，确保没事之后才开口：“程凯，我可以满足你让我带红丝巾这种特殊的癖好，那你能不能温柔点？”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把她推倒，这回有前戏了，动作也轻柔了些，算是用行动默许了清芙雅的话。
用行动？
清芙雅有些迷茫，如果让她遮住眼睛只是因为有特殊癖好，那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
她又不是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眼睛不能看，声音不能听，这样一结合起来就可疑了。
清芙雅感受着身上的男人，心想莫不是她嫁的是程凯她爹？
他们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找程凯来代替，而洞房的时候才让他爹过来？
可是一个老头子不可能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而且他的皮肤也是光滑富有弹性的。
想到这，清芙雅长吁了一口气。
分心？
男人发了力，疼得清芙雅一阵痉挛。
清芙雅抬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想分辨一下身上的人是不是程凯，可是她的手落了空，被他避开了。
她没放弃，继续抬手过去，整个身子直接被他翻了面，双手被狠狠钳制住。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那么这会她就是确定以及肯定了，“你到底是谁？”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越来越猛烈的冲撞，这种熟悉的感觉刺激了她的感官。
身体里的记忆全被这熟悉的动作和节奏唤起了，难不成是陈郁？
“陈郁？”她惊呼出声，仍旧是不敢相信，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男人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抓过她的手，将她双手捆绑了起来，又拿被子帮她盖好，这一举动更让清芙雅确信了，“是你吗？陈郁？真的是你吗？”
他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男人走过来将她眼睛上的红丝巾扯开，又过去开了灯。
刺眼的光让清芙雅眼睛一度难以睁开，可是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清眼前的男人了。
她忍住痛睁开眼，程凯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
她不信，怎么可能？
视线往下，当她看到他脖子上的指甲印，她相信了。
她刚才留了个心眼，在他脖子上划了下，而那印迹此刻就分毫不差的在程凯脖子上。
“芙雅，你这样我很难过啊，都跟我结婚了，还惦记着你前夫呢？”
“我——”清芙雅无言，或者说心里的期望落了空，此刻她心里空荡荡的，透着冷风，难受得说不出话了。
程凯摸了摸她的头，“今晚先绕过你一回，以后如果让我不尽兴，那岳父的事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虽然程凯在那事上面是狠了点，但是平时待她还算温柔，从来没有像这样放过狠话。
一阵恍惚之后，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自己本就是个利益置换的工具，她也不指望程凯能跟她相敬如宾，一日夫妻百日恩。
程凯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暗夜的阴影里，一道人影靠在墙角，将手间的烟掐灭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踩在地上碾了碾，“她怎么说？”
程凯鞠了个躬，“她没怀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话转达给她了，以后应该是不会瞎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