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白一脸怒气很是困惑:“她干什么了能把你气成这样?”
小白一脸咬牙切齿:“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你知道那个女人干了什么吗?她把婴儿引产出来,用刀切掉了胳膊和腿包括头,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快递到了那个负心汉的家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杀人犯,而那个男人也只是认为她流产了。
一个女人到底能有多残忍才能把肚子里没长成型的孩子拿出来碎尸?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小白抿紧了嘴唇,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应该是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寄宿在了那个小男孩儿身上想要回来惩罚那个残忍的女人。我问小白:“那那个高僧最后是怎么做的呢?”
小白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其实那个高僧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拿着那根头发问那个女人愿不愿意跟他阪依佛门,偿还那些自己曾欠下的孽债,可是那个女人并不愿意,甚至开始羞辱那个曾被自己分尸的孩子。
高僧只留下了一句话,善恶终有报,便离开了。我最后听到的故事版本有很多种,有人说那根头发上附着着那个惨死男孩儿的精魄,被高僧超度之后重新投胎去了。还有人说,高僧身边有一个像仙童一样的小弟子,就是那个男孩儿。”
“那,那个女人的结局怎么样呢?”小白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说:“关于那个女人,我听到的都是一个版本。
那个女人穷极一生也没有一个孩子,被很多人嫌弃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最后被人发现吊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尸体都腐烂了才被人发现。所谓不得善终也就是这种结局了。”
“所以可见,那个高僧确实有一些神通,你碰见他我很惊讶,你外公到底多大的来头竟然能请到他为你外婆主持葬礼还念经祈福?
z市的市长女儿被绑架,市长备上大礼跪在他的房前,他愣是没搭理只放出话来说让市长回去。只是想问问女儿有没有生命危险人家都不乐意,更别说给谁念经祈福了”小白问道。
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如他所说那个高僧的能力很强大,那么他说我继续调查下去很可能会不得善终也是真的了?
我背上渗出了点点的冷汗。又惊又怕,惊得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还应不应该继续下去。喜的是,他如此神通广大得到他的帮助我能不能报仇成功呢?
想着我们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这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初夏虽凉,夜市却热闹,我点了一些吃食,给自己要了几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小白因为要开车只能恨恨的看着我一瓶啤酒下肚,突然他拉住我的手问我:“哎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串佛珠啊。”
我把手抽回来:“回去的时候别人送我的。”小白一脸兴味:“女朋友?”我笑着用花生米扔他:“我要是交了女朋友还能跟你坐在这扯犊子?行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回寝室睡觉。”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回到寝室,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看小白又不在床上,不由得暗想:这家伙昨天晚上不会又出去鬼混了吧。不管他了我自己一个人走出寝室却发现楼下闹哄哄的围了很多人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穿着人字拖哒哒哒的跑过去挤开人群,看见寝室楼下的那片空地上用粉笔画出了一个人形。
眼皮一跳拉住一个同学就问:“这什么情况?有人跳楼了?”
那个同学说道:“哪儿有啊,不知道谁这么丧心病狂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画出这么个东西吓人。”我转眼一想也是,要是有人跳楼现在早都有jc来了,然而现在并没有什么动静。想来应该是谁的恶作剧吧,也真是神经病没事儿整出这么个东西。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人形图,意外的发现这并不是一幅单纯的人形图,还有些很杂乱的线条。
线条?!
我拿出手机翻出方蕊画的那些线条,惊奇的发现这显然都是那些线条没想到随意组在一起是这样的效果!
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有些东西在我心里像一颗种子慢慢冒出了墨绿色的尖芽。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个残酷的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下一个要被杀害的人,是小白!
我心里一团乱麻,转身欲走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张默,等等我!”
我转过头看到小白提着早餐向我走来,我看着他眼睛下的乌青问他:“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显然觉得我问这种问题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睡觉一直都是雷打不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之后我们一起去寝室吃了早饭,小白便去上班了。
他刚刚走出宿舍楼,我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到他的床铺前拿起他的日记本。小白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每天晚上睡着之前都要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曾经还嘲笑过他这种少女心的习惯,他也总是挠挠头说你不懂,如今却帮了我的忙。
我打开小白的日记本粗略的翻了翻,除了一些流水账之外剩下的比较重要的事情我都知道。然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然后我开始搜他的随身物品我知道这种做法很卑鄙,但为了他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翻开他的被褥,依然没有发现什么,这时我的手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地方。那是在床板的下方,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床板翻过来,只一眼我就差点被震慑的停止了呼吸。
床板地下算是密密麻麻的线条,甚至有些线条已经被组成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图形。最新的痕迹就是寝室楼下的那个人形图。我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
这意味着它已经找上了小白,但问题是为什么要让小白来画这些线条呢?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许就隐藏在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线条里。就像一个出现率的极高的线索,看似毫无意义实则一直都贯穿着整件事情的发展过程中。
把小白的床铺重新放回原地后,磨掉了所有的痕迹。我带着笔记本电脑走向图书馆。
一大早的图书馆里人并不多,我想,什么会与线条有关呢?
比如很有天赋的学生留下的手稿,比如曾经的校徽,更比如地形图之类的。可问题是我并不了解这些资料应该归于那一种类型,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图书馆的管理员。
来到登记处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那个短发的可爱妹子,却看到一个鬓发斑白的老人。有些奇怪,看他的年龄应该早就已经退休了吧,我转念一想。
这老人如果是学校曾经的员工,那么他或许也会知道一些关于那件老校服的事。
我走到登记处客气的与老者打了招呼,然后询问有没有关于十几年前的书籍记录。那老者看了我一眼,推门出来向我说道:“跟我来吧。”
然后带着我兜兜转转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到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书架上的书好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这时我听见那老者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想要找些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灵异事件。这书架上放的书籍全部是有关于这个学校自建校以来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也不知是谁费尽心机搜集到的资料,我在上任了第三年后才发现这个地方。”
我有些奇怪:“那外面的建校史是怎么回事儿?”老者笑了笑:“历史总是歌颂正义一方的丰功伟绩啊!对了,你可以在这里看,但不可以带走。保存了这些年也算是古董了,我是这个图书馆的负责人,你有什么疑惑可以来找我。”
随后便回到了登记处。
我随手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书架前抽出一本书仔细的看起来。
这一看一天就过去了,当那个老者走过来提醒我图书馆要关门了我抬眼一看,才发现天空已经黑了下来。
我捏了捏太阳穴,疲惫的问道:“对了还忘记请教您的大名。您好,我叫张默。”那老者摆摆手:“我叫程建国,你可以叫我程老。我看你在这里坐了一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你对这所学校这么感兴趣?”
我叹了口气道:“之所以一定要查出这所学校的历史是因为在我身边发生了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我一直很困惑很想搞明白原因。”
“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在这学校呆了很多年很多事情也很了解不如你告诉我一些线索,我帮你找找?”
看我有些欲言又止,程老笑着说:“年轻人,没关系。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不说。”
我斟酌了一下想着或许他真的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掏出手机把那张照片给他看,显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有些失望,寒暄了一句互相留了电话就离开了。
离开图书馆之后,准备回寝室,这时肚子响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今天一天泡在图书馆的我连饭也没吃。
于是准备先去食堂吃饭。这时已经九点了,食堂里的人并不多,我打了饭坐在座位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那是一件崭新的校服,和那件有诅咒的老校服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是十几年前学校新发的校服,当时似乎是在为学校招生做宣传,宣传栏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孩儿带着半框眼镜,手里抱着书,面容清秀丝毫不输如今的小鲜肉们。
我没来由的觉得这张脸非常眼熟,当场就把这张图片拍了下来。我一边嚼着米饭一边仔细在脑海中搜集这个人的脸庞,却发现我并没有见过他也并不是曾在哪里偶遇过甚至连为数不多的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的脸庞里也找不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