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莞尔，微微一笑。“你眼神真好。”
笑容是微微的，但生气确实雷霆之怒。
他说不是，宣翎儿更好奇。“是不是装着好吃的，我闻到味儿了。”
“你鼻子真灵。”
架不住她勾人的小眼神，从袖袋里掏出锦袋递给她。
宣翎儿双手接过来，塞到鼻下一嗅，五香味的，打开一看，一手的葵花子。
“能吃么？”
他点了点头，“能吃。”
她笑得天真无拘，连忙扬声喊莫心去煮茶。
又指着边上的石桌凳，“咱们去那边喝茶嗑瓜子，好不好？”
提议似乎是不错，就画面感太强，显得有些违和，堂堂正正的大梁国当朝国师，不干正经事，陪着三公主在院子里喝茶嗑瓜子。
理智上一定要拒绝的，但感情上却应了个好。
身体与心灵早就达成了高度极致的分歧，在这么下去，离人格分裂不远了。
花墙下草丛微微搡动，钻出来一团黑白相间的小团。
小野猫又来了。
宣翎儿头一回见到，十分兴奋，笑道：“国师，你快看，乌云盖雪，太可爱了。就是吧，有点瘦。”
聂祈风深以为然，“小野猫，偶尔饿了冒个头，本座给它找点吃的。”
宣翎儿扬起桃花明眸，笑道：“你的猫？怎么这么瘦？你没好好喂它吧。”
他不服气，哪次来不是又吃又拿的，怎么还会这么瘦。
“可能是体质的关系。”
她可不信，“就没有我喂不胖的猫。”
他又捕捉到了关于她的点滴，问道：“你养过猫？”
她说不算养过，“你没读过大学肯定不知道，大学校园里有好多流浪的野猫。我住校的，不方便养猫，但是偶尔会拿剩饭剩菜去校园里喂它们，久而久之就熟悉了。它们只要听到我的脚步声就会出来，那个时候到了饭点，在校园里一棵参天的银杏树下，蹲坐一排五只猫，乖乖等我放饭。它们一只只胖成了煤气瓶似的，真的很可爱。”
她又叹了声，“如今我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喂它们了。”
聂祈风搭了搭她的肩膀，沉甸甸的力量，好似在掌心传递过去，抚慰她不安的心。
“它们跟你遇见是缘分，既然你离开了，一定会有下一段缘分出现。”
宣翎儿眼神发亮，这么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多暖乎。
拿肩膀搡了搡他，问道：“你跟它熟么，能不能抱抱它？”
他说能吧，也不敢十分肯定。
“你抱过它么？”
“嗯……”他犹豫了下，“没有。”
宣翎儿笑道：“这么可爱，为什么不抱抱？”
他闻言一窒。
宣翎儿那肩膀搡了搡他，“我知道，你怕脏嘛。真矫情。你试试抱抱它，你喂过它，它一定不会反抗的。来嘛，这么可爱的，怎么忍得住？”
嗔了她一眼，更多的是宠爱。“本座又不是你。”
她哈哈大笑，“也是，国师忍得住。我这么可爱又干净，洗得香香的，你也不爱抱我，何况是只脏兮兮的小野猫。”
“……”
他左右看了眼，幸亏夏凉懂事，知道躲避。
宣翎儿耍赖皮是行家，凑过去，嘟着嘴，“你要么抱它，要么抱我，你选一样。我还是希望你抱我，抱不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