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弗凌要是不抓紧,就真成了笑柄了。“那你也紧巴去,父皇跟前给二哥争取,大梁国适婚的闺阁千金不少,可优中选优的,可不就这么几个门第。再不先下手为强,砸手上的可就次了。”
容妃摊了摊手,“我这心乱呐。你说怎么办?”
宣翎儿欠了欠身,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能怎么办?今上跟前哭去呗,就说宫里闲话传你耳朵里了,说二皇子在他心里没个正形,连婚配都给耽误了。”
容妃拿捏不准宣翎儿是气话,还是真心诚意给她出主意。
“这么说能成么,会不会激怒今上,到时候反而起了反效果。”
她抿嘴一笑,“必定是会激怒的。男人么,多半是讨厌长舌妇的,宫里捕风捉影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这么一说,父皇八成就信了。二哥这回好歹捣毁了地下勾栏有功,父皇非但没有论功行赏,对他没有一点表示,明眼人心里早就在揣测了。你就趁机敲打敲打,让他知道,宫里的人使劲揣测他的心思呢。”
容妃眉开眼笑,称赞道:“上回摔了马,该不是摔坏脑子了吧,怎么这么好使。”
宣翎儿笑了笑,她闲来无事,看了不少宫斗剧,如今正好小试牛刀。
“挑拨嘛,惯常都是这招。父皇总以为自己最明智,有人妄图揣测他的心思,自然是触了逆鳞。”她还特特提醒道,“你要表现得委屈,但也要大肚,一副不给他添麻烦的态度。”
容妃忍不住摩挲宣翎儿光洁的脑门,“我的小祖宗,你算是开窍了。”
宣翎儿收敛起笑意,做人么,她还是愧疚多了些。原主造作的那些腌臜事,她承担了妥善处置之责。
“母妃,我还要感谢你,凤梧殿那些少年,原也是我造的孽,这回鸣芽行刺我,归根到底也是我活该。过去玩得过火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那些人么,替我发送他们一些银子,送出宫去安置了吧。”
容妃为难,实话道:“今上震怒,那些人等闲留不得。要全须全尾出去恐怕是难的。”
她实在不想再造孽,不过今上顾虑也有道理,毕竟有人包藏祸心,难保没有第二个鸣芽。
宣翎儿内疚道:“倒是我顾虑得不够周全了。”
母女俩正说话,听到有人喊她一声“翎儿”,转过脸,今上煊煊赫赫地出现眼前了。
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可照样眉目齐楚,江海蓝的双龙抢珠常服衬得他器宇轩昂,这是帝王的款派。
“前儿还昏迷不醒,今儿倒是能坐起身了,到底是御医们会诊得力,还是国师施法有功?”
提起聂祈风就她心虚,今上和容妃都以为他不过是在房中作法。
他的确是做了一场法事,一场蛊惑人心,几乎勾走她魂魄的法事。
她甜糯糯的腔调唤今上,“您可要论功行赏。”
今上说那是自然,之后眉峰凌厉,“伤害你的人,朕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正巧今上提及了,也省得她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