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在他圈箍之下才能侥幸无碍。聂祈风死鸭子嘴硬,他一定是受了重伤。
拿出干毛巾递给他,“我这就替你去买。”
他拆了发冠,学着宣翎儿豪放似的擦头发方式,胡乱一通擦。
宣翎儿瞧他不得法,学她又不似她。
“我帮你擦吧。”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宣翎儿以为,就当同意了吧。
她主动拿起毛巾,“低下头,好么?”
聂祈风低下头,宣翎儿又踮起脚,勉强配合的高度,帮他擦了擦乱发。“好了。”
刚出卫生间的门,复又探头回来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许脱光了躲我的被窝。”
聂祈风皱了皱眉,显得不乐意,嘟囔了下,“衣裳都湿了,本座会感染风寒的。”
宣翎儿震惊地管不住下巴。“国师,你一把年纪,这是跟我撒娇呐。”
“滚。”
宣翎儿用五十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沿街的专卖店。
收银员正在扫码,她已经把钱往台子上一放。
导游笑道:“算得真快,比电脑还快。”
宣翎儿拎起纸袋刚要走,又转身去内衣裤专柜多买了一套。
聂祈风枯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怔怔地盯着通灵珠百思不得其解。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又是莫名其妙的穿梭,只要他们遇到生命威胁,通灵珠便会打开结界转移命运。
“师父,徒弟不明白,为什么又来到她的世界。您能不能给徒弟一点启示,别顾着睡大觉。”
通灵珠依然毫无反应,暗沉发凉,捂不热的温度。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登时安定下来,那是宣翎儿回来了。
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快步走到床褥边,清了清嗓子,道:“我说……你别太过分啊,你好歹是修道中人,脱衣服钻大姑娘被窝,是不要脸的行为。”
“你才不要脸。”
声音是从别处传来的,一偏头,卫生间的门搁开了一缝。
“你没躲进去?”
聂祈风冷嘲道:“本座重脸。”
宣翎儿从门缝里塞了新买的衣服,还有内衣送进去。“你还记得怎么穿的吧?”
聂祈风说记得,他没有炸坏脑子,没有失忆,近在眼前的事,怎么可能转头就忘记。
普普通通的黑衣黑裤,也能让他穿出体体面面的效果。
宣翎儿笑道:“国师,你怎么来了?”
聂祈风没什么好声气,往软垫上一坐。“没炸死,就来了。”
宣翎儿一脸期待,“我不是问你怎么穿越的。我是问,你怎么去了地下勾栏?”
“本座……”一瞬间的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去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可就是不由自主跟着他们去了,估摸实在是不放心。
他骄傲自负,根本不能承认内心藏着某个小妖精。“你拐带了夏凉,本座不放心。”
宣翎儿感到失望。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日子,照旧是面试前一天回来的,同样的日子重复来到第三轮。
每次都是将死而来,又要临死而去,老实说,滋味并不好。
重生,意味着临死,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