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638/503083638/503083743/2020011412064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黎氏见事情闹大了，想要息事宁人。
“老太太，若真是进儿的骨肉，咱们不能不理。让海棠先住下，咱们从长计议，如何？”
许宜珊也道：“认亲也不是一时的事。”
孩儿在地上哇哇大哭。
老太太动了恻隐之心：“你先妥善安置海棠和孩儿吧。”
哪能让黎氏全身而退，宜珠笑笑，正要说话。
常氏低低道：“二妹妹，我不会让她这么好过的。囡囡和妞妞你帮我照看半日。”
宜珠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常氏捂脸大哭。
“开始是海棠，接着是采莲，如今连私生子都出来了，我这正室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忙道：“娟丫头，你别冲动。”
常氏头也不回冲出去：“既然府里容不下我，我回娘家便是。”
老太太急着起身：“何必如此！”
黎氏又急又气：“快让人拦着。”
宜珠抿嘴，依照常氏所说，她并非真赌气回娘家，而是想要报复黎氏。
即然这样，自己岂有不配合的。
几个婆子想要阻拦，宜珠悄无声息弹出一小缕行动迟缓药粉。
几个婆子动作放缓下来。
加上秀儿等丫鬟阻拦。
等药效消失的时候，常氏已然顺利离开。
老太太气得对黎氏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黎氏不敢做声。
“玲珑将囡囡和妞妞送到我的院子。檀香亲自安置海棠和孩子，不得让人靠近。回头再商议如何处置！”
老太太不相信黎氏，一切自己人来办。
黎氏紧张道：“岂能劳动老太太，儿媳来便是。”
老太太满心烦躁：“你少替我惹事便好。”
苏素素连忙替老太太捶背。
老太太叹气揉着太阳穴。
“娟儿回去了，稍后常府还不知会如何呢。”
宜珠劝道：“好在是老太太娘家，解释开了，给嫂嫂一个说法，料来也能平息过去。”
常府来人很快，几乎全部女眷都来了。
常府老太太是老太太的亲嫂子。
颤颤巍巍，满头银发，比老太太还大三岁。
常蕙搀扶着她。
常氏跟在后头，眼圈红红的。
老太太亲自迎接出去。
“嫂嫂有吩咐，只管叫丫鬟过来，何必亲自跑一趟。”
夏日炎炎，蝉鸣声声。
常老太太拉着老太太道：“正英，我若是再不来，娟儿母女三个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何至于此。”老太太又急又气又愧。
扶着常老太太坐在主位，老太太郑重。
“有我在，绝不会让娟丫头吃亏。今日的事，我必定给娟丫头一个公道。”
常蕙轻轻给老太太打扇。
宜珠冲她微微点头。
“你哥哥在世的时候，最疼娟儿。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嘱咐要给她找个最好的婆家，当时你也在。”
常老太太说着眼中含泪。
听嫂子说起死去的哥哥，老太太忙站起来。
“哥哥的嘱咐，我一刻不敢忘。”
“我找遍京城，觉得唯独在你府上，娟儿才不会受苦，谁料我害了娟儿啊。老爷，我对不起你……”
常老太太哭得老泪纵横。
黎氏再也忍不住：“亲家老祖宗，论理这里没我说话的份，可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儿孙满堂，偏咱们家，为了一个丫鬟闹得满城风雨。”
隐隐指出常氏生不出儿子。
老太太斥道：“住嘴！”
常氏的母亲站起身，高声道：“二夫人，娟儿嫁过来六年，身边的清儿、荔儿都给开脸送给姑爷了，她绝不是不懂大体之人。”
可不能让自己女儿背上嫉妒的罪名。
黎氏冷笑一声道：“今日回娘家搬救兵，难道也是识大体？”
老太太要制止黎氏。
常老太太拉她坐下，拭泪道：“正英，咱们都是一把年纪了，让她们先说，咱们最后出个主意便是。”
老太太坐下。
玲珑上茶，老太太哪里喝得下，摆摆手让她退下。
常氏母亲冷笑一声：“今日娟儿回娘家，我们才知道，姑爷不着调也就罢了，连带亲家太太也作践我们姑娘。”
黎氏道：“我是婆母，训斥两句是有，谈何作践？”
常氏母亲一心为女儿叫屈，哪管黎氏的面子，说话越发高声。
“你千方百计算计大房，想出借金佛不见抄家陷害的主意，被二姑娘识破后，你让杏花掐囡囡脱身，可有此事？”
黎氏矢口否认。
“决无此事。”
时日久了，又没有证据，黎氏否认得很利索。
“娟儿理家，你为了重新夺回理家权，将囡囡夺去，用针扎她，借囡囡哭闹要挟娟儿放权，可有此事？”
黎氏高声道：“决无此事！”
囡囡又不会说话，身上又没有印记，黎氏根本不怕。
常氏母亲气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想尽法子将丫鬟海棠、采莲塞给姑爷，给丫鬟长脸，下娟儿的脸。这也没有吗？
你苛待大房，扣克大房的用度，自己吃用无数。这也没有吗？
你设计将自己的继妹塞给侯爷，就是为了把持府上，虐待二姑娘？这也没有吗？
你自己摸摸良心，你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吗？”
常氏母亲一口气说完，气得一拍桌子。
桌上的杯子跳了跳，可见气力之大。
常氏哭得更大声了，似乎引证母亲的话。
老太太又怒又惊：“居然有这种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苏素素拭泪道：“嫂嫂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说？”
常蕙在后凉凉道：“府上二太太当道，更何况姐姐是儿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黎氏高声道：“老太太休要听一面之词，无凭无据，谁不会信口雌黄？”
许宜珊道：“是啊，证据呢？”
不能因为老太太是常家人，就偏听偏信吧。
常老太太当家多年，这些哪里难得了她。
“是不是克扣大房，问问宜珠便知。是不是自己奢靡，查账目便知。是否虐待两个孙儿，严刑审问心腹丫鬟婆子便知。”
老太太招呼宜珠：“二太太可曾克扣你？”
落井不下石，还等着人爬上来吗？
宜珠拭泪道：“就在前几日，太太让人每顿送白菜豆腐两小碟，陈米一碗给孙女。”
苏素素和常蕙都惊了。
苏素素道：“二姐姐，你为何不说？我分给你菜肴便是。”
常蕙凉凉道：“府上哪里缺这几盘菜肴，这分明是针对二姐姐。”
“白菜豆腐，陈米。”老太太怒道，“我们府上三等丫鬟的分例都不止如此！”
黎氏辩解道：“那是从前宜珠超过了分例，须得从后头扣出来。”
宜珠继续向井里扔石头。
“听说三妹妹每顿八荤八素，燕窝鱼翅，这些老太太叫厨房婆子来一问便知。”
自己若超了分例，那么许宜珊呢？
檀香叫小丫鬟：“去厨房问问婆子要账目，这些日子采买了什么，各院子送了什么，速速报来。”
老太太吩咐：“让木兰取府上账本，送到外头账房先生跟前，算个数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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