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16/507322116/507322129/202003271716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侠气凌飞雪
段延庆和雁残数次想接近,但远远便看到慕容复,二人只好不战而退。
二人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雁残道:“我就不相信慕容复会一辈子守在这儿,待他离开此地之时,咱们再动手不迟。”
段延庆摇头道:“可我们要如何才能弄清他的行踪呢?”雁残道:“此刻金太宗吴乞卖这家伙在武帝城中,慕容复定会前去求见,我们便等在皇宫之外,只要一见慕容复进入皇宫,我们便立刻前去救徽、钦两帝。”
段延庆道:“这倒是个主意。”
当下二人便打扮成女真人,在皇宫附近租了一间房屋,随时观察着进出之人,但从未见过慕容复。
雁残不奈烦地道:“其实康王赵构登基不就成了.若真将这两个昏君救出,大宋剩下的半壁江山,定然要毁在他二人手中。”
段延庆道:“不许胡说,就算康王登基,他也要想法营救徽、钦两帝,否则他便是一个不孝之帝。”
雁残道:“这是徽、钦两人自找的,管他什么事。”
段延庆道:“再说我们已答应了康王,岂能言而无信?”雁残正待分辨,却突然“咦”了一声道:“快看,这不是全冠清吗?”
段延庆向窗外看去,见宫中走出一人,年在六旬左右,腰佩长剑,相貌颇为清雅,正是大内总管全冠清。
雁残喜道:“这下好办了,咱们跟上他。”
但见全冠清出了武帝城向南而行,但方出城数里,便发觉前方有一个美貌女子对着自己似笑非笑。
全冠清一惊,急忙回头。
却见身后有一位年约八旬的老者,双杖插在雪地之中,笑咪咪地看着他,道:“全总管,此刻不知在何方高就?”全冠清干咳了一声,道:“原来是段老前辈和雁姑娘,真是幸会,幸会。”
雁残道:“全总管心头大概不会这样想吧?”
全冠清道:“雁姑娘说笑了,若不这样想的话,那在下怎么想呢?”
雁残道:“你心头一定在想,倒霉、倒霉,怎么又碰上了这两个家伙?”
全冠清被她猜中心思,尴尬地笑笑,道:“雁姑娘真会说笑。”
段延庆突然脸色一沉,冷冰冰地道:“全冠清,你投靠金朝,这也罢了,为何眼看两帝被辱,而坐视不救。”
全冠清苦笑道:“在下武功低微、如何是慕容公子和游坦之的对手?”
雁残奇怪地道:“游坦之?他也在金国?”
全冠清道:“他随同慕容公子一起前来金国的,雁姑娘还不知道?”
雁残道:“怎地从未见到他?”
全冠清道:“他跟两位陛下住在一块。”
雁残惊讶万分地道:“你是说游坦之和宋徽宗、宋钦宗住在井底?”
全冠清道:“确实是这样。游坦之反正双眼已瞎,不论在什么地方其实都一样,这全是慕容复安排的。”
雁残道:“慕容复果真诡计多端,那就是说,既使我们将他打败,也救不了两位皇帝,因为游坦之尚在井底,随时可将二帝杀死。”
全冠清道:“在下想来慕容复确有此意。”
雁残又道:“全冠清,你现在金国任何职务?”
全冠清道:“在下不过混口饭吃而已,根本没什么职务。”
雁残道:“如果我们要抓金太宗吴乞买,有可能没有?”
全冠清一震,道:“这个……在下对宫中不熟,不过据说慕容公子随时跟随在陛下身旁。”
雁残喝道:“胡说八道,慕容复不是在看守着徽、钦两帝吗?”
全冠清道:“这倒确实是不假,但他行踪无定,谁也猜不到他此刻在何处?”
段延庆忽然插道:“雁残言之有理.咱们救不了徽钦两帝,便将金太宗抓走也行啊,到时逼他交换便成。”
雁残道:“全冠清,你经常出入皇宫,将皇宫的地图画出来。”
全冠清苦着脸道:“在下虽进去过数次,甚详细的情形确实不甚了然,如若画得不准确,到时候坏了姑娘和段前辈大事,实下可吃罪不起。”
雁残却不听这一套,厉声喝道:“你快画,若有半点错误,本姑娘下次遇到你时,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全冠清没料到雁残竟如此蛮横霸道,当下只得用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详加解说。
待画完之后,全冠清道:“在下所知便这些,不知雁姑娘尚有何吩咐没有?”
雁残道:“你要到何处去?”
全冠清道:“在下要到中山府。那儿尚有许多大宋官中要人,在下奉命前去保护他们。
雁残道:“全冠清,我可警告你,那伤天害理之事,你最好少干。”
全冠清道:“在下岂敢。”
雁残道:“你走吧。”
全冠清当下道:“段老前辈、雁姑娘,在下这便告辞!”
段延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全冠清便转身南行。段延庆和雁残也回到了武帝城他们所租的房中。
雁残道:“我们今夜便到皇宫中去,怎么样?”
段延庆道:“只好如此了。”
深夜,二人跃宫墙而进,顺着全冠清画给他们线路,向宫中摸去。
金国的皇宫建筑厚实笨重,若论气势比之大宋朝庭那自然是差多了.未几,二人便摸到了全冠清所说的金太宗寝宫之旁。
此刻雪落大地,寂静无声,寝宫之中一片黑暗。
却听段延庆道:“如若出事,咱们分头退走,在客店相见。”
雁残点了点头,二人便向寝宫悄悄摸去。
仅走了数丈,身后“哐当”一声,一道沉重的铁门已然关上。
段延庆和雁残惕然心惊,全神戒备,四周忽然点然了数十把火把.近百名禁军已将二人围在中间。
段延庆和雁残心头暗暗叫苦。
但见人群从中分开,慕容复走将过来,微微一笑,道:
“在下已在此恭候多时,二位果然来了。”
雁残怒道:“你怎知我们要来?”
慕容复道:“二位对大宋一片忠心,竟一直尾随到了此地,见救徽、钦两帝不成,在下猜想二位定然会来皇宫之中犯驾,是以在此相候。”
雁残道:“你想怎么样?”
慕容复道:“在下只要二位一句话,便可恭送二位出宫。”
雁残道:“你要什么话?”
慕容复道:“从此之后再不踏入金国皇宫半步。”
雁残原先还道他要提出什么苛刻条件;却未料他竟说出这样一个十分容易办到的条件,当下不禁愣住了。
却听慕容复道:“二位在江湖当中大名鼎鼎,自然是一诺千金。”
雁残道:“此言当真?”
慕容复道:“在下若有半句虚言,但凭二位处置。”
雁残看了看段延庆,但见段延庆微微点了点头,雁残便道:“慕容复,今夜算本姑娘栽了,答应你便是。”
慕容复道:“既如此,在下送二位出宫。开门!”
一阵沉重地声响之后,身后的铁门已经然打开,士卒闪出道来,慕容复道:“二位,请!”
雁残“哼”了一声,便向外走去。
慕容复果真将二位送到皇宫大门之处,这才道:“在下相信二位乃是信人,今夜之言尚请牢记。”
雁残正要跨出宫门,心头忽然一动,回转头来,冷冷地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道:“不知雁姑娘尚有何事?”
雁残道:“你不是慕容复!”
慕容复一震,道:“这是何意?”
雁残冷笑道:“慕容复巴不得将我俩处死,以绝后患,而你仅凭一话便话了我二人,由此可知,你不是慕容复。”
慕容复笑道:“不知雁姑娘要怎样才相信在下才是慕容复:”
雁残道:“这很简单。”
语音甫毕,雁残“唰”地一声,向慕容复射出一路商阳剑。
慕容复未料到雁残说打便打,一不提防,“嗤”地一声,右肩竞中了雁残的指力,立刻鲜血直冒。
段延庆未料到此人真不是慕容复,当即纵身而出,铁杖连点,将此人穴道封住,然后在他面上一抹,便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段延庆道:“快走!”
言毕,便当先向宫中掠去,雁残紧随其后。
当二人方才行出数十丈,但见皇宫中灯火通明,各处均布满了禁军。显然宫中已有准备。
段延庆直急得大怒道:“慕容复这家伙果真诡计多端,我们上他当了,快撤吧。”
两人不一会儿便掠出了宫门,回到住处。
雁残沮丧地道:“金太宗这小子刚才一定在宫中,可我们却上当了。”
段延庆道:“宫中出事,慕容复定会赶来,咱们快走。”
雁残已反应过来,两人便出了门,往囚禁徽、钦两帝之处奔去。
未几,便到了枯井外围,两人掠过守卫的金兵,向枯井处欺进。此刻月光朗照在雪地之上,夜色显得十分明亮。
两人忽然听到一阵打斗之声,便急忙向前掠去,待到得近前,但一白衣蒙面青年人正跟游坦之打在一块。
雁残道:“就是他。”
但见游坦之已被这蒙面人击得连连后退、身体摇晃、眼见便要倒地。
雁残道:“快去救两帝。”
言毕,二人便向枯井处掠去,将要到近旁之时,空中忽然掠来一人,道:“二位请稍等。”
来人正是慕容复。
段延庆和雁残均知道,若不先将慕容复了决了,绝计救不出两帝,二人心头一般打算,同时暴起身形向慕容复进攻。
慕容复却不相接,闪身避开。道:“两位且慢。”
雁残道:“慕容复。你身手倒不慢,我可告诉你。皇宫之中那人既然是假的,那本姑娘所说的话便不算数。”
慕容复笑道:“雁姑娘眼力不凡,竟然将那人识破,既然如此,那誓言自然可以不算数。”
雁残冷笑道:“慕容复,你纵有天大的本事,既想保住金太宗,又想扣住徽、钦两帝,只怕不容易。”
慕容复道:’雁姑娘之言有理,若两位一意如此与在下为难,在下却是分身乏术,无此能耐。”
雁残道:“不过我倒有一个主意。”
慕容复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然后道:“姑娘请讲。”
雁残道:“你干脆把金太宗也抓到这枯井底来坐着,这便省得你东奔西跑了。”
慕容复道:“姑娘这主意虽然不错,不过在下尚有更好的方法。”
雁残道:“什么方法?”
慕容复道:“将徽、钦两帝杀了。”
段延庆怒声喝道:“’慕容复你敢!”
慕容复笑道:“段前辈,在下既已被江湖中人不齿,此刻再杀了徽、钦两帝,这正所谓债多不愁,名声坏了,便也不在乎了。”
段延庆和雁残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此人未必不敢这样做。
不知何时,身后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雁残回头看去,但见游坦之倒卧在雪地之上,不知死活,而那白衫蒙面青年早已不知去向。
就听慕容复道“此刻时辰不早,两位还不想歇息吗?”
段延庆和雁残心头知道,仅凭二人是奈何不了慕容复的,当下只得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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