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蹄声渐远了,众人放下一颗心来,吕彪也同时奔向李月白近前,大喝道,
“诶!我说小白脸儿!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大哥去的方向?!这不是明摆着找麻烦吗?!”
李月白这耳朵可震够呛,扇紧着打手,随后笑道,
“哈哈哈,吕大人且先息怒,听月白讲来。看他们的样子,已是寻找王爷多时了,就算现在找不到,以后也会找到的。何不早些让他们与王爷碰面呢?而且你想,恒山是何地?王爷是何人?且先不说他们进不进得去恒山,就是碰上王爷,这些个人也是伤不到王爷分毫,反倒会让王爷为民除害,您说呢?”
“这...”
吕彪听得一愣,你说要反对吧,这说明不信任王爷的实力,要是赞成吧,还倒担心武俊星有事儿,他这头脑本来就比较简单,这样一想,一个头两个大。
燕飞天劝道,
“是啊,王爷的身手,我等都有目共睹,吕大人不必担心了,李公子自有他的打算。”
吕彪一叹气,
“唉,好吧。”
而就在这时,曾海和张半仙走出来了。
吕彪一见人影,大惊,
“什么人?!”
“哈哈哈,无量天尊,诸位,不必担惊,是贫道和老酒鬼来了。”
俩老头儿走近了,李月白看清了,很是激动,忙躬身下拜,
“月白见过黄山二老前辈!”
吕彪和燕飞天听得一愣,黄山二老?他们就是?!
这二位大名不简单,江湖人基本都听过,他们也忙躬身下拜,
“见过前辈!”
曾海摇头晃脑地摆摆手,
“行啦行啦,起来吧!嘿嘿嘿。”
张半仙一立单掌,
“无量天尊,三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三人站起后,李月白赶忙问道,
“两位老前辈,你们怎么在这儿?”
张半仙再一念“无量天尊”,斜眼儿看曾海。
曾海一看,好,得,这废嘴皮子的事儿都得我来!
老头儿滔滔不绝,把经过讲述了一遍,李月白是大吃一惊,原来武俊星已经是黄山总寨主,这就算有了一万大兵,二十八位将领了!
李月白点点头,感叹道,
“两位老前辈暗中保护,当真是辛苦了。”
曾海摆摆手道,
“诶诶,什么辛苦,就当是溜达玩儿了。诶?对了,总寨主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李月白把经过讲述一遍,两人这才明白。
张半仙捋了捋胡子,一抖拂尘,道,
“哦,总寨主去恒山了?也好,把信先送完了,以后做事也方便些,话说贫道也好久没去恒山了,不如贫道也去一趟,会一会仙友也好。”
曾海一撇嘴,
“哼,我看你是想你的尼姑老情人喽!可惜人家一直喜欢的是云大侠哟!”
“闭嘴!你这老酒鬼,嘴上无有把门儿的东西,出家之人,只有纯洁的友情,何来妄想之欲?滚滚滚,贫道要去恒山了!你这老酒鬼,保着李公子的队伍回龙门关!”
好嘛,张半仙骂了曾海一顿,转身骑鹿去了。
“呸!你就装吧!臭老道!我看你就是贪恋红尘,色胆包天,老色胚,活这么大岁数不嫌害臊!”
曾海在背后一骂,把大伙儿全逗乐了。
说归说,笑归笑,路还得走,队伍赶着车,继续奔往龙门关。
放下他们暂且不提,且说武俊星和花满庭。
离开大家后,刚开始驾马飞奔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花满庭便被甩在了后面,花满庭气得大喊,
“武俊星!武俊星你给我停下!武俊星!你给本姑娘停下!”
“吁~!”
武俊星一拉缰绳,停下马,回头一看,好嘛,花满庭就剩个小点儿了。
等跑到近前,花满庭一瞪眼,道,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武俊星一摊手道,
“这哪里是洒家跑的,这明明是老黑在跑嘛!况且洒家这是急着去办事,你跟不上洒家有什么办法?”
“我...”
花满庭没词儿了,小腰儿一掐,腮帮子鼓鼓着,又气又没辙,索性开始撒娇了,
“呀~!我不管我不管!本剑仙就要跟着去!你带着本女侠!你带着本剑宗!”
这脑袋晃得好似拨浪鼓,头发都快甩开了。
武俊星一鼓气,又放出去了,好家伙,真能闹腾啊!挺大个人了,这咋跟小孩儿似的?
这要是个男的,洒家一巴掌就让你消停,这可是姑娘!一打就得哭!
武俊星看着她,还想笑,生不起气来,便摇头晃脑地想办法,想了片刻,才道,
“好啦好啦,洒家有主意了!”
花满庭顿时就不闹了,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主意?”
“你与洒家同乘一匹马,老黑带着咱们一起走,这不就快了么,反正你也不沉。”武俊星道。
“喂喂喂!本姑娘跟你骑一匹马?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匹马它...它...它能让本剑仙上去吗?”
花满庭说着话,【浴火黑龙狮】扭头过来看她了,还瞪了她一眼,满满的恶意,吓得她直哆嗦。
“害,行吧,洒家跟兄弟商量商量。”
武俊星把手放在老黑头上,摸它那撮毛,道,
“兄弟,商量商量,让这婆娘也坐一下好不好?放心,她怕你,也不沉,嘿嘿,行行好哈。”
老黑就像听懂了一样,摇了摇耳朵,可能就是答应了。
武俊星点点头,扭头道,
“好啦,你可以过来了。”
花满庭一嘟嘴,瞪了武俊星一眼,心说你才是婆娘呢!本姑娘可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好吧!
但她没说出来,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凑近老黑,生怕那比斗还大的马头转过来,咬自己一口。
老黑呢,确实很听武俊星的话,没动,一直等她上来。
到了近前,花满庭反倒呆住了。
武俊星一皱眉,道,
“俺说姑奶奶,你又咋啦?”
花满庭道,
“我...我坐你前面,还是后面呢?”
武俊星一拍脑门儿,瞪眼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上来!”
嗖!
这一把,提溜着花满庭的后衣襟,把她拎到了自己的前面,让她坐好。
花满庭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上来了,扭头对武俊星瞪眼,
“你!”
“驾!”
哒哒哒,哒哒哒...
【浴火黑龙狮】开始疾驰起来,两人耳轮中只听得呼呼刮风的声音,他们的脸被吹得直颤,头发都飘起多高来。
马镫在武俊星脚上,花满庭的脚没得地方固定,所以整个人就往左右栽,又向后倒,武俊星不得不用双臂护着她,双手抓着【乾渊】,把缰绳拴在刀柄上。
花满庭还喊呢,
“你这臭流氓!占本姑娘的便宜!”
武俊星一乐,道,
“占什么便宜!洒家抱自己的婆娘还算占便宜吗?!”
“我爹娘还没同意呢!”
“那洒家想办法让他们同意!驾~!驾驾!”
武俊星的脸皮也厚起来了,心说洒家不把你制服了,以后成了亲你还不得反天?!
一路少言,【浴火黑龙狮】飞驰如电,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恒山脚下,此时天光还未暗下,一打听,其山门在西主峰翠屏峰上,而且山门在酉时过后的一更天,便会实行宵禁,外人不得入山,弟子也不得出山。
武俊星看这天,已酉时过半,怎么着也不能住在山上,便先在山下寻了家客店住下了。
这晋中到恒山,将近八百里,计春雪他们是人困马乏,大半夜往这边跑,跑了一半儿,都有些受不了了,因为之前几天也在连夜赶路,人经过训练能坚持,但马可不行,他们这些马虽然也能称得上是好马,但是与宝马没法比,更别说跟【浴火黑龙狮】比了。
就这么着,他们在半路的荒郊野外,干粮凑合一口,找地方躺着睡了。
次日辰时,武俊星到隔壁把还呼呼大睡的花满庭扒拉起来,两人一同上山。
走着路上山时,花满庭道,
“诶,武俊星,进山门要懂礼貌,得规规矩矩的,你可别信口胡言啊。”
武俊星一扬脸,
“洒家待人一直很懂礼貌好吧!谁信口胡言了?洒家不过送封信而已,你一边呆着去!”
“哼!等会儿可别求本姑娘啊!”
“洒家求你干嘛?略略略!”
武俊星这么大人了,还学小孩儿做鬼脸!
边走边闹,二人很快便到了恒山的山门门口。
这上到主峰顶,虽有三千阶石梯,但对于这二人的体力,很是轻松。
到了门前,大门紧闭,武俊星上前拿着门扣扣门。
笃!笃!笃!
呵!敲的这个响!
“有人吗?哪位给开个门呐?!有人没有!给洒家开个门!”
不大会儿,有两个带发修行的年轻尼姑开了门,她们十**岁光景,腰中挂剑,手拿佛珠,长相倒是可观,不过这表情倒是不大满意。
两人走到武俊星面前,仍不失礼节。
左边这位,单手立掌,躬身口诵佛号道,
“阿弥陀佛,施主,此乃佛门清修之地,而且我恒山众弟子正在做早课,万不可高声叫嚷。”
武俊星憨憨一笑,双手合十鞠躬还礼,
“阿...阿弥陀佛!嘿嘿,不好意思,洒家不知。二位,请问贵门中,可有一位妙语师太?”
两名弟子相视一看,皱了皱眉,接着右边这位回答,
“阿弥陀佛,施主,你找老师祖有何贵干?”
武俊星把信从箱中翻出来,道,
“是这样,洒家的师父,让洒家务必亲自交把信交到妙语师太手中。”
左边那弟子又问,
“哦?不知施主贵恩师是哪一位?”
武俊星一挑眉,
“诶,这就不便与二位姑娘讲了,好啦,快些让洒家进去。”
他这刚要往里走,两个尼姑把手一架,拦住了他,右边这位又道,
“施主,若是香客进山,要诚心诚意,带香火进山拜佛,若有富余,请再赏些香油钱。”
左边这位又道,
“若是想找老师祖,对不起,老师祖正在闭关修行,除了常明掌门,谁也不见。另外,施主手中所提何物?若是利器兵刃,不能带进山门。”
他这手里始终提着【乾渊】,从不离身。虽然包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把家伙。
武俊星一拍脑门儿,
“嘿?!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跟洒家演双簧呐?见个人哪儿那么多规矩?快点儿,让洒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