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白抽了一口烟,看出了苏瑾的紧绷状态,顿时笑了:“我要是想对你动手的话,你现在早就躺在我床上了,还轮得到你防备?”
又来了,像个小混混一样,说出来的话轻佻又放浪。
苏瑾蹙着眉头,带着嫌恶,转身就想直接和傅夜白擦肩而过。
却被傅夜白抓住了手腕。
“放开!”苏瑾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顿时有些警惕的想要大声叫人过来。
“你再吵我就把你上次去赌场救人的事告诉程御川。”傅夜白笑得痞里痞气,却让苏瑾一下子便泄了气。
不能让程御川知道她上次去赌场,傅夜白居然拿这个威胁她。
苏瑾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嘲讽道:“傅爷,你也太卑鄙了吧。”
傅夜白十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仿佛苏瑾是在夸赞她一般。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苏瑾气得咬牙切齿,狠狠挣开了傅夜白的束缚。
傅夜白双手插兜:“陪我去赌场玩玩,就当还你上次打我的代价。”
上次在拍卖会场,苏瑾气过头打了傅夜白一巴掌,打完后才感到后怕。
苏瑾心里十分的不乐意,但自己还有把柄捏在傅夜白身上,顿时站在原地,纠结万分。
“那个赌场是我开的,我就去巡视一圈,我保证你陪完我这一次,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如何?”傅夜白还在和苏瑾讲着条件。
说实话,这个条件十分让人心动,苏瑾本身自己也想去赌场转一圈,只是怕傅夜白在路上对自己动手脚。
“你要是敢动我程御川不会放过你的。”苏瑾望着傅夜白威胁道。
傅夜白比了个手势,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程御川的小女朋友吗?我对你现在没兴趣了,快点,赶紧走,我还想回去睡个觉呢。”
这下子苏瑾就放心了,跟在傅夜白身后朝隔壁的赌场走了过去。
傅夜白原本头发梳了起来,他随手抓了两下,又将衬衫弄得松松垮垮,看起来像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哪里还有刚才在会所里气势骇人的傅爷。
“你这是要去微服私访?”苏瑾看出了傅夜白的用意,嘲讽道。
傅夜白却微微的叹了口气:“小阿瑾,我好像太过纵容你了。”
现在她正在傅夜白的地盘,万一出了什么事程御川根本赶不过来。
苏瑾很识时务为俊杰,顿时捂住了嘴,不再说话。
赌场里很热闹,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普通人的睡觉时间,确实赌徒们的狂欢时刻。
在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尤其是不缺酒鬼。
苏瑾身上还披着程御川的外套,她用宽大的袖子将自己的眉眼遮住,紧紧的跟在傅夜白身后。
看上去就像是纨绔子弟的跟班而已。
傅夜白不知想干什么,漫无目的四处转着,但眼神却环视着四周。
苏瑾看到有一桌是在摇骰子,她忽然来了兴趣,扯了扯傅夜白的袖子:“我想去看看那个。”
“这有什么好看的?”傅夜白诧异的挑了下眉。
苏瑾却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直接走向了那一桌。
这桌现在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工作人员还在摇着骰子,四周的赌徒已经开始压了:“大大大!肯定是大!”
“小,我压小!”
苏瑾旁边的男人黑眼圈深重,紧紧凝视着工作人员手中的骰子罐,看样子都有些癫狂了。
最后,工作人员看了眼,面无表情道:“大。”
周边的人群顿时欢呼出声,而男人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他把所有的家产都输光了,根本拿不出东西来偿债。
那种深刻的绝望实在太具有感染力,让苏瑾也陷入了沉默。
四处涌来保镖要把男人架出去,也许知道出去之后的下场自己承受不了。
男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们了!我一定能赢回来的,这是我给我母亲看病的钱啊,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那声音凄厉又绝望,周围的哄闹声已经渐渐停止了下来。
所有人都望着这个悲切的男人,不停挣扎大哭着,但还是被面无表情的保镖拖了出去。
这只是个小闹剧罢了,很快周围又恢复了以前的氛围,吵吵闹闹的叫嚷着开局。
半晌,傅夜白观察了下苏瑾的神色,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替他求情。”
毕竟苏瑾在他心里是一个很爱帮助别人的人,甚至不惜把自己赔进去,像个圣母一般。
苏瑾却出乎意料的很平静,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管不住自己的手,把钱都赔了进去,还妄想有人去救他,真是可笑。”
苏瑾嘴角微微弯起,是个冷静自持的姿态。
这倒是让傅夜白十分意外,他凝视着苏瑾离去的背影,眼眸中的玩味愈盛。
每当他觉得十分了解这个女人时,苏瑾总会给他惊喜,让他见识到自己不同的一面。
就像是五彩缤纷的万花筒,永远猜不到会看到哪一面,但不论哪一面都是十分的精彩。
“好不容易才没了兴趣,真是可惜。”傅夜白低声笑着,十分愉悦的样子。
“你今天来到底想巡视什么,看看他们趁你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工作?”苏瑾跟着傅夜白走了一圈,还是一头雾水,到现在都不知道傅夜白究竟想干什么。
他就像一个来这里观光的过客一般,不参与赌博,还饶有兴致的逛来逛去。
苏瑾却有些累了,她穿的是高跟鞋,而且现在出来的时间有些长,回去晚了不好和御川解释。
这时,只见傅夜白忽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其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放倒了。
旁边的保镖还以为傅夜白是找事的,顿时气势汹汹的走了上来:“喂,你干嘛,找事是不是?!”
苏瑾也看的目瞪口呆,不明白傅夜白忽然发什么疯。
“你他妈谁啊,有病是不是,再不放手我弄死你啊!”鸭舌帽被傅夜白压在身下还在不停的叫嚷着,挣扎半天却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