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惊醒,连忙拿起程御川的手察看着,语气十分懊恼和自责:“对不起,我没看到,疼不疼?”
程御川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眉眼俊逸明朗。
苏瑾躁动的心一下子便镇定下来,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松弛了,嘴角微微弯起:“你笑什么,吃痛也不说。”
“以前我记得在书上看过一句话,能忍受女人家暴的男人才是真男人。”程御川替苏瑾倒了杯茶,笑得有些无畏和自得,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苏瑾顿时哭笑不得,靠在程御川胳膊上咯咯咯笑着,眼眸中满是笑意,有几缕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脸颊上,看着有些朦胧的美感。
程御川轻轻替她整理着头发,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
从远处看,两个人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彼此之间充满了幸福感,营造出了外人插不进去的空间。
“傅哥哥,你来的可真晚,义父念叨你念叨了一晚上了都。”远处安笙嗔怪的声音传来。
苏瑾耳朵动了动,傅哥哥?哪个傅?
她抬头望去,果然见傅夜白正和安笙寒暄着。
傅夜白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身形高大俊朗,宛如模特一般完美,五官深邃俊美,单是随意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他还在和安笙聊着什么,视线在环视着什么,只见他四处看着,忽然与苏瑾四目相对。
苏瑾一下子缩了一下脖子,移开视线的一刹那发觉傅夜白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搞什么啊这个人,天天笑得神秘莫测。
苏瑾心里有些不爽,更多的是对傅夜白这个人的警惕。
很快桌上又来了几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一个个的胜似天仙,风格各异,娇笑着便坐在了桌前。
程御川含笑朝她们点了点头,低声给苏瑾介绍着:“这些是季老的姨太太,还没来全。”
苏瑾以前听说过季老很花心,家里养了十几个女人,她还以为是那种私下里养着,彼此互不碰面,没想到这些女人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相处的看起来还不错。
这就像古代皇帝的那些妃子,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老公三妻四妾。
这要是换做苏瑾的话,她肯定忍受不了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程御川。
苏瑾新奇的看着各位来宾,每个人的来头都很大,看了没一会就感觉眼皮有点重,浓重的倦意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再忍一会,马上就结束了。”程御川说道。
来宾已经全部到齐了,季老站在酒桌的上位,端起酒杯笑眯眯道:“感谢大家给我这个面子,百忙之中还赶来给我庆祝,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一仰头,酒杯已经空了。
场上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开始了激烈的聊天声,还有不少人都在恭维着季老。
唯独程御川还在一只胳膊随意搭在苏瑾,不像其他人的热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傅夜白也一样,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酒,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都快晃瞎苏瑾的眼了。
那边不知在聊些什么,忽然见季老将视线转向了苏瑾,夸赞道:“御川的小女朋友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令人惊艳的舞蹈。”
苏瑾第一次被季老夸赞,还有些懵,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御川主动将话接了过去:“没有,阿瑾的舞蹈自然比不上三姨太跳的好。”
三姨太是那么多姨太中唯一一个可以坐在季老旁边的女人。
她穿着紫色旗袍,一头短发,画着浓妆但还是能看出眉眼很漂亮,胳膊上纹着大大的花臂。
“程总过誉了,毕竟我的舞蹈可是专门为季老一个人跳的。”三姨太将烟头捏灭在烟灰缸里,红唇微勾,媚眼如丝的望了眼季老:“不知季老可还喜欢?”
季老顿时哈哈大笑,伸手搂住三姨太的肩膀:“喜欢,当然喜欢!这么多人里就属你最诱人了!”
三姨太眼波流转间很是妩媚动人,更是当着众人挑衅的朝其他姨太抬了抬下巴。
苏瑾喝了口茶,避开了三姨太的眼神,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围在季老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心机,她们要季老的权势,季老要她们的年轻与容貌。
只是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肤浅的事情上,真的会开心吗?
“我出去透透风。”苏瑾趴在程御川耳边轻轻说道。
说完便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缓解了屋子里那种憋闷压抑的气氛。
苏瑾深呼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这种场合不管遇到多少次苏瑾都十分不适应。
明明坐在同一桌吃着饭,脸上还带着笑,看起来比谁都热络,但言语中却带着明枪暗箭,少一不留神便掉进了设好的陷阱中。
所以说话做事要小心,在脑子里过几遍才能说出口,这样很累很费心机。
苏瑾向来不喜欢这种事情。
她走出大厅外,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但隔壁是个赌场不夜城,到现在还灯火通明。
也许一晚上压抑的事情太多了,苏瑾突然间想去赌场看一看。
但她又怕被程御川知道后又要和她生气,而且赌场应该挺乱的,不适合女生去。
“感兴趣?”身后传来一声十分磁性的男声。
苏瑾回头望去,就见傅夜白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正在低头点烟,明亮的火光一瞬照亮了他深邃俊朗的面庞。
他不知何时将西装外套脱掉了,黑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袖子随意的挽起,露出精瘦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里?”苏瑾诧异的问道,这个时候傅夜白不是应该在和季老吃饭吗?
“老子能送个礼物就不错了,难道还要陪那个老不死的吃顿饭?”傅夜白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说得很不客气,完全不像别人一样那么尊敬季老。
苏瑾不知傅夜白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她可记得上次傅夜白在拍卖会上对她言语十分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