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欢声笑语都是来自迎亲的人,祁王集结了几位王爷皇子,阵仗颇足。
他穿着大红的新衣,脚踩黑靴,金冠玉面,眉宇间含情带笑,十年过去,祁王还是那位英俊风流的洛阳第一美男。
围观的夫人们,暗藏的芳心碎了一地。
祁王是她们少女怀春时的向往,多年过去已成为一种信仰,如今信仰下凡,她们都嫉妒翻了。
新娘子门前站了几重人,韩少蕴过五关斩六将,最后一重是顾琦。
顾琦面无表情,神色颇为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守的是大牢重地。
“这位兄台请让让,莫要耽误我的好事。”韩少蕴笑着说。
旁边有人哄笑:“王爷可是着急见新娘子了?”
韩少蕴不害臊,朗声道:“急的快犯病了,还请诸位放小王一马。”
周围爆发一阵欢笑声。
顾琦眯着眼睛,一步一步挪开了位置。
韩少蕴带着王爷伴郎团,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抢新娘子,身后跟进去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顾琦站在门口,像一尊石狮子,冷酷不通人情。
“我还以为你要给皇叔使绊子呢。”韩馥羽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谅你也不敢。”
顾琦看了一眼正打得火热的屋里,道:“小晚等的是他,我怎么可能拦着。”
韩馥羽跺脚,“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可以放弃自己的感情?”
顾琦没答,只说:“她是我的朋友,而且相信我的为人。”他不会做让她失望的事。
顾琦长身玉立,在热闹的何府中,他仿佛被一层透明的隔阂罩住,永远无法与世俗融合。
韩馥羽正是痴迷于他这种与世隔绝的冷淡,摸不透,抓不着,像滑过手心的沙,带着雪的颜色。
她酸言酸语的:“说不定是你想多了,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顾琦瞬间失去了耐心,道:“我不会喜欢你的,你也别喜欢我了。”
韩馥羽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大叫道:“谁说我喜欢你了!我、我父皇可是天子,你敢得罪我,你会后悔的!”
顾琦烦躁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韩馥羽只觉得自己疯了,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连皱眉生气都那么好看。
转念之间,她当即追了上去。
杨小晚已经被接出来了,坐进轿子,八抬轿子很稳,几乎没有晃动,外头鞭炮声和人声鼎沸,在轿子里什么都听不清楚。
韩少蕴骑马走在前头。
伴郎之一的堂弟越王跟在他身边,无奈地笑:“我家王妃总嫌我是脱缰的野马,管不住我,又说想拜访一下新嫂嫂,学学怎么笼络丈夫的心。”
韩少蕴想了想,说:“小晚脾气不怎么好,生气会冷战,愤怒会打人,还在凉州杀过叛军,我都不敢惹她,你确定要让你家王妃过来求经?”
越王认怂:“那还是……算了吧。”
于是,还在迎亲路上,祁王惧内、祁王妃脾气不好等关键词就在洛阳城里传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