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晚没来得及解释，那小姑娘就顺下去收钱了。
这一小圈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许和畅呵呵一笑：“小姑娘眼力见低，肯定是误会了。”
顾琦一言不发，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
四人先后挤出人群。
许和畅护着白忆瑶走出去，顾琦在前面为杨小晚开路。
一抬头，杨小晚便能望见他的背影，比寻常人都要单薄些，倔强而沉默地护着她。
出了杂耍圈，杨小晚就想回家，白忆瑶却被不远处的糖葫芦吸引了注意力，让许和畅帮她和杨小晚买两串来。
“我不用……”
然而许和畅一接到娘子的命令，嗖地一下跑远了。
冰糖葫芦买回来了，红彤彤的山楂被冰糖裹着，亮晶晶的一圈，咬一口酸甜冰凉。
杨小晚只吃了一颗，没什么胃口，就握在手里，不消片刻，握着冰糖葫芦的手就跟着冻僵了。
顾琦看着她冷白的手，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手套，递出去，“拿着。”
杨小晚对它有些眼熟，两只俏皮的兔耳朵很显眼，好像是去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的那双。
她想说不用，但就像当年那样，对方也是第一时间拒绝了她的好意，然后被她说服，如此一来，拒绝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谢谢。”
杨小晚接过手套，顾琦顺势帮她拿着手上的糖葫芦，等她戴好之后再还给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过程中，顾琦不小心碰到她冷冰冰的手，道：“去那边吧，喝杯热茶会暖一点。”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摊，杨小晚就跟了过去，主要是走得有点累了，刚好想坐坐。
白忆瑶扯了扯许和畅的袖子。
他们之间的默契，似乎太好了点……
许和畅摇头，什么都没说。
茶摊坐满了人，只有一张桌子还剩两个座位，一行人中的两个姑娘获得了位置。
小二忙不过来，着急的客人可以自己去取茶，许和畅就跟顾琦一起去排队。
白忆瑶搓着手，哈了口气，看见杨小晚手上竖立的兔耳朵，忍不住问：“小晚，你跟顾琦之间……”
欲言又止。
“嗯？”杨小晚抬起头来，比她还茫然。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他有些……不对劲？”白忆瑶深吸一口气，“除了他娘，我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
杨小晚一怔，“会吗？”
顾琦对别人的态度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在落园里，她察觉不出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因为这双手套？
她解释道：“这是去年冬天我送给顾琦的。那时他在街边摆摊，被地头蛇砸了摊子，在雪地里挖木簪……我看他手都冻坏了，心有不忍，就把手套给了他。这种感觉，你应该懂吧？”
白忆瑶愣了愣。
确实，当初她给顾母看病，对这个尝遍了冷漠和疾苦的男孩多有同情，也曾想过资助他，可是他从来不受……
不敢再深思下去。
白忆瑶浅笑道：“是我想多了。”
杨小晚注视着手套，沉思片刻，然后取下一只递给白忆瑶，“一起戴。”
这样应该就能少一点误会吧。
白忆瑶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接了过来。
等茶期间，杨小晚低着头，旋转着糖葫芦根。
一杯茶递到眼前，杨小晚接过来的同时，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喝茶。
“不客气。”
低浅的、温润的嗓音传入耳中，杨小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