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园，杨小晚像往常一样把糖送去给柳小鑫。
她不爱吃糖，只是不知为何想买而已，所以最后这些糖都落到了柳小鑫的手中。
柳小鑫正欢欣鼓舞地接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郑大娘打断。
“不能吃了，今晚吃了那么多甜汤圆，再吃牙齿都蛀完了，快去洗澡！”
郑大娘扯着他的后领，准备把这只小馋猫拎走。
杨小晚拦了一下，“给小鑫吧，今天糖铺的师傅多送了我一袋，我吃不完，让他带去学堂分给同窗也好。”
“嗯嗯。”柳小鑫煞有其事地点头。
郑大娘这才没拦着他，临走前对杨小晚道：“今晚冬至，厨房里有汤圆，你盛一些来吃，吃了汤圆大一岁，合家幸福、团团……”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郑大娘有些慌乱地盯着杨小晚，一旁的柳小鑫不解气氛，接下去说：“是团团圆圆，娘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娘没忘，还不快进屋洗澡！”郑大娘低呵道。
柳小鑫还没来得及委屈，就听见杨小晚情绪不高的声音：“汤圆我吃不下了，你们吃吧。”
“可是……”
“我先回屋了。”
杨小晚淡淡地打断郑大娘的话，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影仿佛藏了一层忧伤，消失在夜色中。
“娘——”柳小鑫扯了扯郑大娘的衣角，“小晚姐姐是怎么了？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
娘告诉过他，冬至是很快乐、很温暖的，可他觉得刚才那一幕竟有些冷清。
郑大娘把他拉进屋里，叹了口气，“你小晚姐姐心里想着人，才高兴不起来。”
“谁？是韩哥哥吗？”
“是啊……韩公子已经走了那么多天，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你小晚姐姐虽然一个字也没提，但心里一直记挂着呢。”
闻言，柳小鑫胸口酸酸的，“韩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以前他在的时候小晚姐姐经常笑的，可现在小晚姐姐都不笑了……”
“他可能……”郑大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说，“韩公子的事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你想让小晚姐姐开心就多陪陪她，跟她说说话，或许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柳小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夜深人静，柳小鑫洗完澡，跑去杨小晚的房间里等头发干，顺便陪她说话。
杨小晚担心他着凉，取了干布帮他擦头发，只是这样的画面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韩少蕴。
还在杨家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伺候他擦头的，指尖穿入墨发间，软软的发丝磨着指缝，冰凉微痒的触感很舒适。
“……姐姐，姐姐？”
柳小鑫叫了好多声，杨小晚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她问。
柳小鑫摇摇头，“姐姐刚才在想着韩哥吧？叫了好久都没应我。”
“……”杨小晚指尖一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嘴上却回答不出来。
柳小鑫转过头去，歪着头问：“姐姐是喜欢韩哥哥的吧？”
杨小晚缓缓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望着他澄澈明亮的眼睛，这一瞬间，她似乎也想知道答案，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