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但杨小晚昏睡太久,此时已经没有了睡意。
尤其是,睡在她左侧的那个人一直捏着她的手腕,指尖在某处摩挲,很是微妙。
“再磨就掉色了。”
杨小晚出声道,指的正是他不停揉捏的守宫砂。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这个不会掉色的,除非……”
接着一阵暧昧不清的哼笑声响起。
杨小晚能明显感觉到耳尖热了起来,往旁边躲了躲。
黑暗中,韩少蕴看不清她的神态,以为她在抵触,在害怕那种事情。
他当即收回戏谑的口气,也收回了不安分的手。
“睡吧,不弄你了。”
……
与此同时,岸芷还坐在衙门的后堂里。
“林姑娘,天色已晚,要不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本官就将仵作的验尸格送过去。”
“不必,我就在这里等结果。”
岸芷抿了一口茶,素面朝天的脸色有些寡淡,但看不出一丝倦意。
可县令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巨想把人赶走,但摆在桌案上的祁王府令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
见令如见人,祁王的命令,抗者是死!
所以他这个县令才当的如此卑微,三更半夜被叫起来断案。
话说那个叫“杨小晚”的嫌疑犯跟祁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今她不仅越了狱,还打死了两个衙役,竟能动用祁王的势力帮她善后!
他刚紧急瞄了一眼案牍,明明只是一个小村妇而已……
县令边犯困,边疑惑,终于在煎熬中等到了送验尸格的仵作。
这仵作也是很凄惨,大半夜的被官差从床上拽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白色的里衣。
“大人,这是验尸格。”
仵作呈上验尸格,解释道:
“死者头部、背部多处受到木棍的敲打,膝盖、手腕等关节处也有伤痕,似是石子的击打,致命伤是脑后的捶打,胸口处的银簪则是死后才插进去的。”
听到这里,岸芷当即起身,“如此,我家夫人的嫌疑便可解除了吧?”
“夫人?”县令嘀咕。
谁家的夫人?难道是祁王府的,不对不对,那应该叫“王妃”才对。
但能让林姑娘这样称呼,只怕身份也不低。
“自然可以,不过……”越狱和谋杀官差这两件事得另算。
“不过我家夫人在牢房里险遭不测的事,你们必须给个交代,否则别说你县令的位置,就连你这颗脑袋也休想保住!”
岸芷替他把话接下去。
县令惊疑不已,直到身旁的衙役附耳跟他解释过后,才大惊失色。
“下官未曾想到还有这种事,那两名恶差竟敢奸污女犯,死不足惜!林姑娘放心,下官定会重新整治门风,还夫人一个公道!”
“那我家夫人?”
“夫人嫌疑已除,尽管在府中休息,余下的交给下官就好。”
得到这个答案,岸芷才肯离开。
师爷若有所思,“大人,就算银簪是被留下来栽赃嫁祸的,也不能直接洗清那女子的嫌疑吧?据调查,那姑娘自成亲后性情大变,身手十分诡异,死者几处关节的击打伤,明显是功力深厚之人所致,而嫌犯杨卓也说了,那些伤正是那姑娘做的!”
县令不假思索,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管她怎样,只要是祁王府的人,就算给你十条命,也不够你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