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娥和杨小晚一起下厨，板栗烧鸡、水煮肉片、南煎丸子……厨房飘出阵阵香味，引人垂涎。
沈婆婆在厨房呆了一会儿，两个小孩不给她插手帮忙的机会，便返回正屋。
韩少蕴和孙鳏夫就坐在炕上喝酒，前者温润如玉，嗓音天籁，后者满面凶相，粗声粗气，可谓天壤之别，此时却聊得挺来。
一听，原来是关于杨小晚的，还是她以前过的苦日子。
见沈婆婆过来，韩少蕴客客气气的说：“我不在的时候，劳烦沈婆婆和孙叔照顾小晚了。”
说这话，是为了以后他的离世做准备。
可不知情的沈婆婆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敢情他还要走？
“我一个老婆子，连走路都怕摔着，能照顾得了什么？老孙家里没个女人，你让他怎么照顾小晚？”
韩少蕴不是没有听出沈婆婆话语里的怨气，微笑着说：“小晚做事很有原则，只是性子有些冲，需要有人帮忙说话的时候，希望两位长辈能帮帮她。”
这是自然的，但沈婆婆还是很生气，“你是她的丈夫，要说也是你先说，你都不护着她，还指望谁一辈子护着她？”
“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这一点，韩少蕴倒是不担心。
一颗坚强的心，能言善辩的小嘴，还有老天爷赐的绝技，这些足以保护她不受外界伤害。
但内心或许会孤独，因为缺少站在她身边的人。
韩少蕴多希望填补她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他一辈子太短，这具残破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会倒下，能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赏饭吃。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
虽然更多的是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如此温和的语气，却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沈婆婆愤怒不已，刚想反驳，就见杨小晚端菜进来。
沈婆婆把话咽了回去，起身帮忙端菜，顺便消一消怒火。
她没把韩少蕴的无情告诉杨小晚，也没问杨小晚是怎么想的，因为觉得说了也无济于事。
在她的想法里，女人总是被动的。
村西头仅三户人家，在初雪之夜齐聚，美美的饱餐一顿，温馨而幸福。
饭菜飘着热气和香气，朦胧中，杨小晚终于有一种融入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晚上回到家，杨小晚烧水沐浴，刚关上门，就听到韩少蕴在门外喊：“小晚，我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语气确实很严肃，杨小晚也不由警惕，打开门，“怎么了？”
黑夜里，韩少蕴一脸的忧心忡忡，“正屋的炕坏了！”
回来后他躺在炕上，身下毫无暖意，可他走之前明明烧了炕的，刚刚又捣鼓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不想今晚冻死在屋里，所以……
他望着杨小晚，眼睛眨啊眨，闪烁着乞求。
然而，杨小晚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不算严峻，西屋也有炕，你现在去烧也不迟。”
“……”
见他不说话，杨小晚以为解决了，关门、脱衣、沐浴，一气呵成，毕竟冷天洗热水澡真的舒服。
而来到西屋的韩少蕴，摸着尖润的下巴，陷入了略微艰难的抉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