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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分析案情之后的结果

    林挽月与宇文皓回到王府,简单休息一下便是傍晚时分,宇文皓要处理公务,兰儿便早早为林挽月端来晚膳。林挽月午间吃得有些撑,此时也不着急用膳。

    她先在院子里陪宇文子衍喂了小白,又简单检查了宇文子衍的功课,之后才用了晚膳,让兰儿去休息后,林挽月回到内室。

    围绕在鲁黎身上的谜团让林挽月无心休息,看看时辰尚不算太晚,林挽月动手研墨,又拿出纸笔,开始将知道的线索和其中的古怪写下来。

    教坊,醉酒,误杀,手编绳,有胎记豁耳朵的老乡,龙潭镇……

    宇文皓踏入内室时,林挽月还在案前忙着,见到宇文皓进来,只在沉思中点点头,便继续冥思苦想。

    伸出修长的手臂,宇文皓微俯下身,双手撑在桌案上,将林挽月整个围在怀中,看着她写下的东西。

    “月儿在断案?”他的语气里半是调侃。

    “嗯,我想到了几种可能,但感觉又都不对。”

    林挽月说着偏过头,却正迎上温软的唇瓣。

    “你干什么?打断我的思路了……”林挽月脸上一红,娇嗔道。

    “说来听听,看和我推测是否一样。”

    宇文皓说着直起身子,随手抄来凳子坐到林挽月身边。

    林挽月在纸堆里翻找一下,抽出自己写的第一张来,指了指教坊、醉酒与误杀的字样。

    “我们先说教坊的事,这是在离京之前发生的。教坊人员混杂,很多人都是戴罪之身,若是被官员看上,她们基本没有拒绝的机会。鲁黎总是去找那名官妓,说明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就是鲁黎胁迫,但我觉得鲁黎不会胁迫一名女子。”

    “所以你更不相信他会误杀官妓,一定是有人设局。”

    “对,就像之前你和宁王妃的事一样。”

    宇文皓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极大。

    “而且,根据楚伯父的说法,鲁黎喝酒从没有醉到失忆过,这说明他的失忆很可能不正常,是为了掩盖官妓被杀的真相。可是官妓被杀,却没有栽赃给鲁黎,最后定为误杀,说明对方的目标是那名官妓。”林挽月继续说。

    “这件事从教坊那边去查就好了。”宇文皓说。

    “但问题的蹊跷也在这里,如果官妓惹了教坊里的人,或是那名小厮,他们何必要用这种大张旗鼓的方式?”

    说起教坊和官妓,林挽月总觉得有同病相怜的悲哀。官妓大多来自官宦家庭,因为家主获罪而遭殃,家中女眷送入教坊,男子为奴。罪臣之女被杀,是不会有人申冤的,因此也不会有人认真追查。

    “如果是针对鲁黎,那更蹊跷,鲁黎大醉失忆,根本不能为自己辩解,为什么不直接将杀人罪名扣在他头上?”

    这个问题,宇文皓回答了林挽月。

    “因为诬陷官员杀人是大罪,按律当斩,因此牵扯到官员的案子都会认真查办,除非设局周详,不然很少有人会冒这样的风险,更何况鲁黎并不算朝廷命官,真想扳倒他不值得如此费事。”

    “这样分析的话,官妓被杀的原因在其自身,杀人者只是借助鲁黎出现的时机制造了误杀现场,并且买通了教坊的人,或者有人授意教坊的人做的。”林挽月在教坊两个字上画了大大的圆圈,“这其中的问题,可以从教坊那边查到,不管是教坊参与这场命案,或是命案发生后京兆府有人暗中作梗,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过教坊人员混杂,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应该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宇文皓提醒道。

    “对,我也想到了,但教坊命案绝不是独立的事件,按照楚伯父的说法,从京兆府回来后,鲁黎的情绪就很不好,对这件事也避而不谈。既然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何表现得如此奇怪?”

    林挽月看向宇文皓,等着他来说。

    “月儿难不成还要考我?”宇文皓从桌案上的食盘中拿起剩下的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你不觉得奇怪吗?”

    宇文皓摇摇头,咽下口中糕点才认真开口:“人在牢里押着,难免会有人去探望,但这探望的人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

    “的确如此,所以我觉得,我们在教坊和官妓身上未必会有收获,官妓被杀很可能只是对鲁黎的一种警告,因此当他离开京城时心情轻松了许多,但他没想到会在龙潭镇再次被人找上。”

    林挽月说着在纸上将“老乡”字样划圈。

    “这个老乡一定是假的,所以鲁黎并不认识他,但只需要几句聊天,就能让鲁黎知道他是谁的人,这人最后说家住镇东,就是和鲁黎约定见面地点,而鲁黎,他去见面了,并且从此失踪。”

    “所以鲁黎明知道有危险,还是去赴约了。”宇文皓淡淡地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但很显然楚伯父不知道。”

    “杀人的理由不外有情、财、权三个,结仇也是如此,不是涉及情财的私仇,就是围绕权势的争斗。鲁黎不是富人,没人会因为谋财害他,按照护国公的描述,他也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习惯,只能是多年前结下的私仇,不然就与权力争斗有关。”

    “多年前他是无名镖师,能惹上如今在京城颇有势力的人吗?”

    “这不好说,据我所知很多京城官员与商团也有密切接触,他有可能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但能从京城一路追到良州,必然是事关重大,怕不是与钱财有关,卷入了势力争斗中。”

    “这样说来,被杀的官妓也很可能参与其中。”

    林挽月的笔又在“官妓”二字上点了点,浓墨早已浸透纸张。

    做出这样的推测也很正常,在教坊的戴罪女子,不是想着高攀哪家公子就此脱离苦海,便是利用教坊信息通达的便利之处,胆子小的谋钱财,胆子大的谋政事。

    “鲁黎失踪的时间太久,龙潭镇估计没什么线索了,那个老乡也不是镇上人,胎记能作假,耳朵的伤口不能,我们就从这个豁耳朵的人和教坊查起吧。”

    “月儿自己去查,还是我帮你一起?”

    “怎么这么问,有什么区别吗?”林挽月有些不解。

    疑惑间,自己已经摔入宇文皓怀中,耳边只有温柔如魅的声音。

    “帮你,就是我们一起查,你自己去查,就是我偷偷帮你啊!”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

    “帮你移步床榻休息,躺着更容易想事情。”

    “我坐着思路才更清晰。”

    “好,那你坐着,我躺着,就这么说定了。”

    林挽月“……”

    现在反悔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