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七真把车靠边停在树荫下,烈日当空,周围也没啥人。
解开安全带,李三七把脸凑到了白苏耳边,压低了声音:“来来来,苏苏,我说的,跟你说的有啥不同,跟俺说说,小声点说。”
一边说,这无耻混蛋还一边还朝白苏耳朵吹热气,把白苏弄得小脸都红了起来。
“你个臭流芒,你才来省城几天,咋就学坏了呢。”白苏用手推李三七,但力量并不大,她似乎不抗拒这种被调戏的感觉,所以并没有生气。
“真没闹,白苏,昨天晚上你跟许雪晴走了,我那个无聊啊,就想起在电梯里,差点都一亲你的芳泽了,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你,要不你帮帮我,就当帮我圆梦了,不带生气的啊。”
说着,李三七更流芒了,抓住白苏的手,二十几年把他憋坏了,现在他跟白苏单独在一起,而且,白苏对他有好感。
他还怕个鸡毛啊,不占便宜白不占啊。
白苏心蹦蹦跳了起来,紧张极了,看着周围,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耻,竟然在车里就吻我……
但白苏也感觉刺激。
李三七这无赖还得寸进尺,转身把白苏给抱住了,脸慢慢凑上去,一下就吻上了。
“唔~”哼哼一声,然后白苏被自己的声音给惊到了,殷红似乎从毛孔中渗透出来。
白苏反而担心了,要是被人看到在车里接吻,她就没脸了。
白苏还没李三七那么不要脸,那么大胆子啊。
但李三七不管不顾,不但亲她,手还不规矩。
“起开,不要在这儿。”白苏恨的牙根痒痒,用尽全力推开李三七,还掐了他一下。
“哎哟,疼,下手这么狠,不怕掐断了,成太监啊。”李三七松开手,痛得眉头皱得跟苦瓜皮似的,嘶嘶吸着车里空调释放的冷气。
“三七,你……你实在想,我们回……回家。”白苏每说一个字都费劲了全身力气,盈盈处子,其中心情,大约也就如此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两人的脸色才恢复正常,李三七重新驾车,回到杏林雅苑,没想到,在小区门口遇见许雪晴。
许雪晴小脸满满都是惊讶:“三七,你拿到驾照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李三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就是高二辍学了,不然现在北清的研究生也毕业了。”
“好久没有人把牛皮吹的这样清新脱俗了,你考一个给晴晴看看。”白苏撇了撇嘴道。
白苏心里有愧,不敢在许雪晴面前暴露她跟李三七的关系,因为她早说了李三七是师叔,而且她看出了许雪晴嘴上说不,看李三七的眼神不对劲。
“今年高考都过了,明年再说吧。”李三七看着许雪晴,“不过,考上了,我也不一定去读。”
许雪晴也撇了撇嘴:“你厉害,下午去学摄影,看你一个下午能学多少?”
云水村,村口食杂店。
天气热,大伙也懒得做饭,食杂店坐了不少村民,就着豆腐干花生米,喝瓶冰冻啤酒,奢侈点,炒个笨鸡蛋,叫个肉菜,村民的小日子也就这样。
云水村也不大,新鲜事就像一股风,起初很小,转眼已经很大了,传遍了村子,李三七采金线兰,赚了一百多万,村民各种羡慕嫉妒恨,去山里采药的人明显多了,但都没采到挣钱的名贵野药,就一般草药,喝酒的小钱还是有的。
村民喝着酒,鸡一嘴鸭一嘴地闲磕。
“三七医术真厉害,今天我看见国庆叔下地走路了。”
“国庆叔说,三七在省城用针灸治好了一个植物人大老板,人家送给他一套大房子,好几百万呢,彩电冰箱电脑都有,提个包就能进去住。”
“啧啧,我还说,把我二姨那闺女介绍给他呢。”
“三七现在乌鸦变凤凰,能看上你二姨那胖闺女?”
“我二姨的闺女还是大学生呢,胖什么胖,那叫福气,难道配不了李三七,我这就去给国庆叔说说?”
“甭说了,现在高水草天天上杆子给李家做饭,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你二姨闺女的份?”
高水草刚好走了进来。
高水草到食杂店打酱油,正好听见村民议论自己,心里还美滋滋的。
张二婶没看见高水草,咂摸了一下两片豆腐干似的嘴笑了“呵呵,人贵有自知之明,就她那种二手货,还带个拖斗,想嫁到李家去,白日做梦。”
“对,也就是姜癞子纪瘸子这样的老光棍稀罕她。”旁边的村妇接道。
高水草肤白貌美杏眼含水,村里男人谁不眼馋,但偏偏又是一个辣子,从没在口头上吃过亏,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张二嫂,喝几口酒利巴子,就不知道自己是个蛤蟆了,呱呱乱叫!”
“三七不在家里,我帮李家做饭咋了,那是我姑妈家,你吃饱了撑得慌。”
“三七是我表弟,长得好看又有本事,他眼光高着呢,喜欢的是许村长,挑剩了,也不会挑你二姨那胖闺女,她脸大,等着脑袋顶上落鸟粪吧!”
“……”张二嫂被高水草夹枪带棒一阵骂,还没反应过来,高水草已经买了酱油离开了。
高水草出了食杂店,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张二婶话丑理端,李三七在省城有了房子,看来自己一番心思就白费了。
“水草嫂子,谁欺负你了,我弄死他!”纪瘸子提着个鸟笼,一米六一米七地走了过来,到了高水草面前,拉开笼子罩布:“这是我春天在果园抓的画眉鸟,小老毛,叫飞将,训了一段时间,你帮我掌掌眼。”
高水草知道,斗画眉根据入笼情况,分为窝雏、嫩鸟、山毛、老毛和元老,小老毛就是介于第一次跟第二次换毛期间的鸟,野性较大,还能驯养。
高水草男人以前玩画眉鸟,在云水村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挣了不少钱。
所以,高水草也懂鸟,她瞅了鸟笼子一眼,见“飞将”体形壮实,头宽顶平,毛衣干薄羽毛紧,双脚干粗似牛筋,点了点头:“不错,身似葫芦尾似琴,颈如削足嘴如钉,黄嘴牛筋脚,能唱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