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唐嫃又气愤又委屈,眼尾都微微泛了红,花富贵心疼的赶忙找补,“其实细细算下来,总共也没跟过几回,主子是一军主帅,肩上扛的责任重大,我再怎么着急,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唐嫃追根究底,“几回?”
眼风犀利的往谢知渊身上扫了一扫,但凡发现他的态度有一丝半点不对,势必要再次亮出她的小爪子挠死他!
花富贵伸出一只手,“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唐嫃表示不信。
花富贵又伸出一只手,“两个巴掌差不多了。”
看他那副自己都觉得心虚的样子,唐嫃就知道肯定远远不止十次了!
哼!好气!
“那后来呢,她是怎么跟到北境来的,又是怎么住到这府里的,还说是恭王叔叔的女眷,谁给的脸?”
那只鸟带着十足优越感,说她家小姐是恭王爷的女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女人的样子,鲜活的浮现在唐嫃眼前。
郁闷!心塞!要爆炸!
花富贵别过头,压低声音咳嗽了一阵,觉得稍微好了些,才重新看向小祖宗,“沿海的东夷贼寇扫清之后,主子还没来得及回京呢,就被紧急调派到北境驻守,洪田田是自己追过来的。”
“老奴那会儿不是没有得到老天爷的指引吗,日盼夜盼的一心想早点抱个小主子,又指望不了主子的榆木疙瘩能开窍,所以就只能继续给洪田田敞开了方便之门。”
“不过谁叫她遇上的是千年铁疙瘩呢,别说磕开,那么多年了连下嘴的地儿都找不到。”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呀!真磕不开,也就三小姐您牙口好!
花富贵斜斜上挑的眼角,偷偷瞟了瞟谢知渊,他补救工作做得很尽心了,求恕罪求减刑呀!
看着唐嫃那副一文如命斤斤计较,决不分给旁人半口的护食的小模样,谢知渊内心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愉悦。
不过面上不能流露分毫,省得被气头上的她错误解读,气上加气反伤了身子骨。
这莫名其妙的破事,还是尽快解释清楚的好,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了,难得的两人相处时光,不能浪费在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情上。
花富贵不做好他的本分,四面八方胡乱的伸手,还有脸求宽恕,成天往脸上涂脂抹粉,一层一层的刷,脸皮厚得都坚不可摧了!
幸好这次没闹出什么乱子,不然他罪无可赦死有余辜!
“我没有别的什么女人,多看一眼也没有,以前是觉得厌烦,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以后也只会有你一个。”
唐嫃小脸绷不住了,不过仍然刨根究底的,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确保洪田田是花富贵放进来的,谢知渊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唐嫃心中的郁气才终于消散了。
别以为保证两句以后她就晕乎乎的找不到北了!哼!
以后不以后的,需要他保证么?
她心塞的是她不曾参与过的从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没办法控制的。
谢知渊有意无意的将他被挠花的脸展露在唐嫃面前。
唐嫃气壮得很,一点也不心虚。
她就挠了又怎么样?受委屈的明明是她!
就算他跟洪田田没有旧情,可洪田田却自顾自的顶着他的女人的名头,在这府里嘚瑟了那么多年!
他是她的!洪田田往她的东西上吐了一口口水!她恶心啊!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因他而起的委屈,她就得摊开了给他看,让他看看她有多委屈!
被吐了一口口水的谢知渊,顿时觉得头上脏脏的,脸色铁青的横了花富贵一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一脸老妖婆的笑也不嫌瘆人,做的好事还不赶紧处理干净!
花富贵觉得主子是真的瞎,他怎么瘆人了,怎么老妖婆了,他明明一脸老母亲的微笑!
多么慈祥!多么娇艳!
看眼唐嫃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花富贵再昧着良心也不能硬说自己娇了,但最起码的艳还是有几分的吧!
“三小姐和主子好好休息,老奴这就去,把那碍眼的东西解决了。”
呸!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敢给三小姐添堵!
花富贵行礼告退,正要出去,就听唐嫃开口了,“等一下。”
花富贵笑着问,“三小姐想怎么处置?”
宰了吧,省事省心,还清静。
唐嫃并没想过要怎么处置,她只是在花富贵转身时,瞥见了他眼里的森森杀机。
虽然她十分厌恶洪田田,可洪田田也罪不至死啊。
“让她离开就行,手段不必激进。”
花公公虽然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可是下起黑手来也是真的黑啊。
要不是有恭王叔叔这尊大佛镇压着,花公公绝对会发展成为一个大反派!
“她父母俱亡无家可归,她要是不愿意走,给她个容身之处也不是不行,只要她摆正自己的位置,府里多个畜牧养殖的,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她的五香肘子,秘制排骨,莲藕炖猪蹄……
花富贵觉得三小姐真是善良啊,大度包容啊,胸襟宽广啊,全然忘记了刚才她闹腾得多凶。
自家的人当然怎么看怎么好,哪哪儿都好,就是身板太小看得人发愁啊。
“三小姐心肠就是好,老奴一定和风细雨,圆圆满满的解决了。”
花富贵笑眯眯说完,就带着水粉离开了。
唐嫃爬过去,靠在谢知渊胳膊上,委屈巴巴蹭,“恭王叔叔,我今天被欺负得好惨呀,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肚子饿死了……”
紫兰和紫蕙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跟在三小姐身边久了才发现,这主儿作起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好在平时正常的时候还蛮好侍候的,不然这份差事她们还真没法做下去。
不清楚三小姐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但绝对是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娇宠出来的。
骄纵得非常过分的那种。
明明从头到尾都不觉得王爷会看上那养猪女,只因为心里有气没处撒,就不顾王爷冒着风雪刚赶回来可着劲儿造作。
但即便这样王爷都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不觉得三小姐这样有什么不对。
谢知渊摸摸她的小脸,声音柔得一塌糊涂,“我晚饭也没有吃,让人摆饭吧,你想吃什么?”
不愉快的事,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刚才吃……昨天吃的米糕,又香又甜……”她、她很生气的,刚才才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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