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不要这样。”秦辞皱眉道，“我们两个自小就订了亲，姨母将你托付给母亲, 是让我们秦家明媒正娶，将你娶入门的, 绝不是让你当一个妾侍。我们秦家也没有未娶妻先纳妾的先例, 你更不可如此作践自己。你是舞将军的嫡女，不管你嫁给何人，都断无做妾的道理。”
武小小听秦辞提起她爹, 倒是想起来了，“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她记得她爹是出了事的，要不然徐公公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陈渊也不会那样对她，只是朝廷上的事情，以她爹的身份又八成与军情相关，知道的人恐怕不多。
不过，秦辞的爹是太子少傅，对朝廷上的事情多少能知道一些。
秦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辞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
武小小道：“我已经知道了。”
秦辞顿了顿，“我没听说过, 你是听谁胡说的？”
武小小拿舞飞飞当借口，“我妹妹今日和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要是不说，我就回家去问他们了。”
她叔父同样在朝为官，虽然品级略低，但身为武将, 边塞那边倘若出事，他应当很快得到消息才是。
秦辞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轻叹一声道：“前些时日，边关传来消息，姨父可能降敌了，不过，此事还有待查证。”
“降敌么？”武小小喃喃道。
“朝上有人为姨父说话，却被圣上降了罪，再加上前阵子发生楚国质子出逃一事，这段时日圣上都在气头之上，我爹也不好帮小姨父说话。”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日他去救她的时候，他在盛怒之下动手打了徐公公，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会被徐公公报复得家破人亡。
好在他们秦家是百年世家，根基极稳，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心胸狭隘的徐公公一直在伺机报复，在这种情况下，他爹更要谨言慎行。
武小小歪头道：“所以，这就是你急着要和我成亲的原因？”
她爹降敌，虽然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但听秦辞的意思，只怕凶多吉少。圣上也不知何时会降罪到舞家，所以，她要尽快嫁出去，因为罪不及出嫁女。
秦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武小小就知道，她之前清醒过来后，已经和大青氏表示过不愿再嫁秦辞了，秦辞向来遵循她的意愿，不会无端再求娶她。
秦辞有些消沉道：“此事我是今日才知道的，我爹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当初我想娶你的时候，他同意了，他本意就是想让我护住你。”秦辞说到这，有些懊恼，“小小，如果我早知道的话，那日迎亲的时候，我就直接将你娶回来了，而不是……”
“我知道的。”武小小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说来讽刺，徐公公把持朝政，陈渊只怕早就从徐公公那儿知道她爹的事情了，难怪急着将她送给徐公公，想和她撇清关系。
武小小之前还想过，陈渊对她的爱意显示是百分百，会不会他其实……是真的爱她，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
他爱她，却还将她送给太监？还和另外的女人成亲生子？这面瘫渊的□□和灵魂倒是很分得开呀。
如果他这样还说爱她，那武小小觉得这种爱其实挺恶心的。
武小小将思绪捋清楚后，对秦辞道：“所以我更要当妾，你娶我，不是只为了护住我吗？我更加不能拖累你了。”
“当然不是，”秦辞看着她，脸微微有些红，“我心悦于你，一直都是，只想让你当我的妻。”
“可是我之前嫁过人。”
“这又有何关系？”秦辞看了她片刻，不知哪来的勇气，忽而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小，当我的妻好吗？”
武小小听着他心跳如雷，她不知道，秦辞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这样拥抱她入怀，她心中一软，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裳，小声道：“你这样不会于礼不合吗？”
秦辞窘迫道：“当了我的妻子，就不会于礼不合了。”
武小小失笑，还是轻轻推开了他，“可是我只想当妾，你和姨父姨母商议一下吧。虽然你们秦家没有先纳妾的先例，但我是例外，我们之前有过婚约，而且我现在是二嫁，还不能生养，当妾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姨父他们当会同意的。”
“小小，”秦辞摇头拒绝，“不要。”
“可是我不能生养啊，你就没有想过要生一个自己的娃娃吗？”
“那就不生，没有。”秦辞顿了顿，其实也是想过的。
以前有想过，他和她生出来的娃娃，会不会像她幼时那样古灵精怪，又调皮可爱。
他想要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他甚至想，假如女儿以后长大了，像她一样不爱诗书，那也没关系，他会宠着她。
武小小微微皱眉，像秦辞这么好的基因，不生孩子可惜了，生多少个都不嫌多啊。
不过他现在还年轻，人在少年时总会爱得不顾一切，等以后年岁渐长，沉淀下来后，他就会承担起秦家这一脉传宗接代的重任了。
武小小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说服他。
秦辞低声道：“不能生养也没关系的，以后悦儿长大了，可以从他那里过继个孩子过来。”
悦儿正是秦辞的胞弟秦悦，小了秦辞足足一纪，今年不过才八岁。
秦悦：我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武小小退了一步，哄他道：“这样，我先当妾，等我以后给你生了一儿半女，你再扶正我，这样可好？”
武小小给他画了个大饼。
“不行，”秦辞哪有那么好骗，“要是生不出来，你就不当我的妻了吗？”
“这个……”武小小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口，一脸娇羞道，“生不出，努力多几次就可以了呀。”
秦辞脸一热，压低声音斥道：“又胡闹。”耳垂又泛起红来。
“好嘛，表哥。”武小小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等我以后给你生了娃娃，再扶正。我身子不好，我们可以看大夫的，说不定我还能生呢？”
秦辞十动然拒，“不行，我只会以正妻之礼娶你进门。”
武小小有些泄气，但很快，她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样，我可以当你的正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子时过后，你一个人，悄悄来我的院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秦辞一脸为难，这不是夜半私会吗？
“这么说定了哦，你晚上过来！”武小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自己跑回了屋里。
秦辞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也不见武小小出来，只能讪讪离去。
武小小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摸出了一个香盒来，香盒里面，静静地趟着三五颗催情用的香丸，香盒的夹缝里，还有一包浅黄色的催情散。
这是舞小小当初为了诱陈渊和她同房时准备的。之前陈渊一直宿在书房，香丸也就没机会派上用场，后来舞小小用了催情散，将这药粉下在陈渊的茶里，才终于成功。
武小小上次回陈家收拾细软时，在衣柜里发现了这两样“违禁品”，她想着多点道具以防万一，便一起拿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今晚，她要对秦辞用这个。
趁着系统BUG，赶紧完成任务啊！不然系统啥时候修复好了她就得回到艰难模式了。
武小小怕自己走得着急，会给秦家，尤其是秦辞带来麻烦，还特意写了三封信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封是给她爹的，说明自己离开，只是因为爱错了人，嫁错了人，与秦家无关，是她自己有眼无珠；一封是给大青氏的，感谢秦家对她的包容，还有为她的付出，她感激在心，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当她的好儿媳，侍奉她；最后一封是给秦辞的，表明自己了了心愿，已无任何牵挂，若有来世，她一定会对他好。
武小小所指的心愿，自然就是将自己给他。
武小小写好信后，小心地藏在了妆奁里。
子时过后，武小小就将催情散下入了茶中，然后将香放入鎏金仕女博山炉中点燃，自己则打开窗户，站在窗前，等候秦辞的到来。
她特意穿得很性感，肚兜外面只套了一件若隐若现的轻纱，黑暗中看不太出来，不过在烛光下一看，估计秦辞得流鼻血。
武小小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上个世界和秦辞的亲密接触，秦辞有些地方是特别敏感的，稍稍碰一下他身子都能打个战栗的那种，她按着上个世界撩拨秦辞的技术继续撩拨他成不？
她相信，以她金陵第一美人的魅力，加上“娴熟”的技术，再加上秦辞对她百分百的爱意，只要不出意外，这次一定能马到功成！
然而，意外说来就来——
武小小正满脑子不可描述，就见黑暗的院子中忽然落下一个蒙面黑衣人来！
武小小瞪大了眼，正想着不可能是秦辞吧，秦辞不会武功，就见这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只蝙蝠般掠入屋内。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让黑衣人按在墙上捂住了嘴巴，刚挣扎了一下，又让黑衣人点了定穴，无法动弹。
武小小瞪着他——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陈渊！别以为蒙着脸她就认不出来了！
陈渊迅速而轻巧地将两扇窗户关上，还给栓上了。
武小小眼睛瞪得更大了，不行，她屋里还燃着催情香呢！窗户全关上不透气啊！她刚刚自己都是趴在窗台上将头探出窗外呼吸新鲜空气的！
陈渊将武小小抱回床上躺好，然后谨慎地立在窗后，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陈渊才离开窗边，武小小瞪着眼，就见陈渊来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背对着她，拉下面巾，许是渴了，仰头将茶全喝了。
武小小眼睛差点都没瞪抽筋，快住口啊！这茶不是你能喝的啊！这熟悉的配方难道没有给你熟悉的味道吗？
陈渊喝过茶，系上面巾，转身看了躺在床上的武小小一眼，就见武小小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武小小：听，这是我无声的呐喊啊！
陈渊：听不到。
武小小眼睁睁地看着陈渊走到屏风后，窸窸窣窣的衣服声传来，武小小看了眼映照在屋顶上的灯影，发现陈渊竟然在脱衣服！
嘤嘤嘤，难道在这第三个世界，她就要**给陈渊了吗？
给陈渊也没啥，反正都是完成任务，但是——现在真不是时候啊，等一下秦辞就要过来了啊！
如果秦辞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她在和陈渊嘿咻嘿咻……哪里有黄河，她要去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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