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宗固露出一个满是遗憾的笑容，石阳能够感受他笑容中的勉强，“想必重复让你聚集涡旋是件耗心费神的事情。”
冷雨露出失望，她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情况，或者说对伏弘的希冀。
伏弘没有表情，因为他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宗固是个知道自己应当在什么时候放弃的人，很明智，但往往也会让他于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功败垂成。
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石阳作为一个连尊者都不是少年，想要运用如此高阶的魂力，一定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然他刚刚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犹豫。
冷雨成功地自己为石阳的迟疑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石阳倒觉得有些尴尬，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倘若自己告诉宗固这事其实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消耗的话，是不是会让这位帝圣觉得自己很呆？
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尴尬地转过头去，石阳选择不与满是真诚的宗固对视，那样会让他觉得有些惭愧。
“看来你是默认了。”宗固轻轻呼了口气，感觉心中有些轻松。
他内心其实也是非常纠结是否要进行下去的，但是当事人表明态度的话，他就不需要再自己纠结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石阳的委婉表达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石阳这边脸色一黑，一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自己这能算是默认的吗……害，就随他去吧……
“那今天就……”宗固侧头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离去的意思，“我日后会将点数结算给你。”
他想不到什么需要留下的理由了。
“罢了，这点数还是跟说好的一样，我来出，就当是刘思明给你的赔礼道歉。”冷雨的语气中满是歉意，上前对着宗固稍稍鞠了一躬。
宗固连连摆手，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今天刘思明打断他的感悟，说实话他现在都还有些郁闷。这100点就让冷雨出了算了。
不过，这件事倒不能轻易算了，他要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再参上刘思明一本。
没去估计宗固有些丰富的神态，冷雨随即一拍手掌，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语气平淡地开口：“说来，我们其实跑题了吧？跑了已经很远了。”
“这……”石阳眼珠子一转才猛然想起几人凑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石阳的进入做准备的，现在却已经干了一大堆别的事情，“无碍，各位前辈还是自己的事情比较要紧，我不过是个与你们有一面之缘的学生罢了。”
几位帝圣，其实已经很大程度上尽了老师的本分。毕竟这是几位帝圣，能够在刚刚的对峙之中站在石阳这一边已经算是给了石阳天大的面子。
虽然这样说，会显得石阳自己很卑微。
但目前来看，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能这么说。”伏弘擦了擦汗，乐呵呵地开口，“你这倒是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了。作为老师，再怎么帮助学生都不为过。再者，你的天赋我们看在眼中，出于惜才爱才之心，我们也应当对你多加担待。”
“此外，不，或者说，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对我们最大的恩情，就是将刘思明给救活了。”冷雨在一旁接话，眼中带着十足的诚恳。
宗固眼睛一咪，倒也没有说话。他愿意跟石阳扯上关系，其实还是在天玄帝圣的面子上。至于其他的，都只是稍稍沾染一些罢。
“什么？有人在叫我？”刘思明咳嗽着从坑中爬出，显得十分狼狈，“不会又是在惦念我的什么东西吧？可别再折磨了，求求了。”
就是他语气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你是又想下去了？”冷雨稍稍往前迈出一脚，像是就要踩在刘思明手上的意思。
“别别别！”刘思明疯狂摇头，“我选择爬出来而不是飞出来，不正是显示出了我的诚意了吗？我真的有在……诚恳道歉。”
最后那四个字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但这也说明他今日还是屈服在了冷雨的淫威之下。
冷雨稍稍一愣，轻咳一声，将自己心中的怨气稍稍收了收。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缺发泄这些怨气的地方：“所以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又来！这种熟悉的情境。
刘思明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脸色有些发苦。
这就是死亡问答啊！他要是知道，他之前岂会是那种跳脱的表现？
每当冷雨以这种口气询问，他就没回答过。
“能不能换一个问题，我选择使用跳过的机会。”刘思明讪笑着摆弄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冷雨的变化，以期寻找到生存的机会。
“嗯？”冷雨冷笑一声，声调蓦然提高。
刘思明都要哭了，这冷雨也太像他妈了。感觉像极了回到童年的日子，您真的没有像我母亲请教过这一套组合拳吗？
我要反抗！你这就是在PUA我啊！
刘思明咬了咬牙，虽然他根本不知道PUA什么意思，但觉得这个场合使用这个从石阳那听过来的词很合适。
“我请求……”刘思明从紧咬的齿间挤出了几个字眼，他的喉结缓慢地蠕动了一下。
冷雨突然笑得十分坦然，其冷艳的气质都在这个时刻因为这个明朗的笑容而失色几分：“你还是去死好了。”
“千万别啊！！！”刘思明连忙疯狂摆手，表达出内心的惊恐。
但他没有意识到两只手是他在洞口的唯一支撑，瞬间掉了下去。
“欢迎回家。”石阳吹了个口哨，轻声念叨，刘思明这再一次摔落不怨。
“见笑了。”伏弘朝着宗固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
“见外了。”宗固耸了耸肩，他早就预料到了刘思明的这种反应。
只能说，当预料之内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时，唯一的心态只会是见怪不怪。
“嘭！”这是刘思明落地的声音。
“啊！”这是刘思明磕碰到什么地方而发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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