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关二娘道:世道如此,千百年来,女儿家清白实在是太重要了。就算俺们这样的粗人,也是从小就有爹娘教给俺这些事。若是个女儿家清白被毁,将来是肯定嫁不了人家的。若是闹大了被别人知道,口舌是非之争就再也难以平息,那时候四娘该有多为难,多伤心啊。
再者,你说那个常荣升为人不好,俺却觉得他不过是年少轻狂,难免有个犯糊涂的时候。将来性子也是慢慢的转变。别人不说,就说你关大哥,小年纪上也是个惹是生非的,家里面的爹娘都管不住的。
若你觉得这些都不能算是理由,你再仔细想想就知道,四娘心里是喜欢常探花的。关二娘道。
任继祖听到了这里,仍然紧紧皱着眉头,显示出了自己并不认同关二娘所说的话。
关二娘又道:你想想,那日常探花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进了四娘的屋子,四娘并没有恼,也没有赶他出来啊。你看到过家里面的那一件《灵君百女图》了吗?那上面空着的地方,就是要绣灵君的。四娘私下告诉我,他想要把常探花绣在上面。
现在四娘想不开,都是因为太过羞恼了,等这阵子过去,四娘风风光光嫁过去,两家就结了秦晋之好,过去有多少不愉快也就都化干戈为玉帛了。再说了,任兄弟你当初来京城的时候,不是跟常探花很好的吗?
任继祖默默地听着关二娘所说的话,心里面想起当时在项古街上,清嘉楼外面,那场高台比武。两个来京城不到半月的青年,吃住都是在一起。英姿焕发,势要与那些全国各地来的高手比比高低。
那时候没有这些权力斗争,更不觉得常荣升有什么不好。仔细想想若说一次都没有想过把妹妹许配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以为遇到的是至交好友,没想到现在已经分崩离析。若是四娘真的情愿嫁过去,当哥哥的难道还能阻拦不成?
看见任继祖半天没有说话,二娘道:任兄弟,你说俺担心你的前程,其实不然。俺与你素不相识,不过是俺家官人与你有同科的情谊罢了。你将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前程,俺都管不了。只是四娘却不一样,俺与她一起进的京城,一路上都是姐妹相称。俺一直自诩绣工不错,四娘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绣技超绝。同为女子,就如亲姐妹一般。俺怎么能看着她将来没有一点希望呢?
任继祖又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关家嫂嫂给在下出个章程吧,现下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事?
关二娘见他终于肯松口,跟着舒了一口气,道:任兄弟先回去家里,咱们都缓缓。你相信俺,俺去当个说客,心平气和地跟常探花谈谈。咱们就叫他三媒六证,欢欢喜喜把四娘娶进门。
若他不愿意则如何?任继祖问道。
他怎么会不情愿?你相信俺,俺能看出来他是喜欢四娘的。四娘这样的好家事,在江湖上的好名声,配他一个探花爷,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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