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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开始隐约有些铁锈味,加上眼前鲜红的血液,凤青鸾也是吓傻了,她没有想到,凤九酒说下手就真的下手了。

    那可是脸啊,女人最重要的脸蛋,她竟然说划就划了下去!

    凤青鸾很难想象凤九酒是哪儿来的决心,女人这辈子都为了这张脸蛋奋斗,可她毫不犹豫的便自毁容颜,凤青鸾精神上有点受到撼动,知道这个人对于皇权不感兴趣。

    鲜红的血液在白净的脸上有点刺眼,凤九酒能清晰的感觉脸上的刺痛,但是她无所谓,至少这样暂时震慑住了凤青鸾,也解了自己的围。

    这种情况下,以狠制狠无疑是最快速有效的。

    深吸了口气,凤九酒目光前所未有发平静,她看着一脸受了惊吓的凤青鸾,开口道:“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不光是离间了咱们姐妹情分,我也不知道在皇宫中如何自处。”

    “你如今还年轻,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事情,若是宫中的太医没有本事,我就让爹爹宫外帮你找。”

    凤九酒里里外外都说了一个全面,凤青鸾刚开始准备好的说辞,如今被打散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凤九酒懒得再跟她再这里纠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姐姐当下还是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凤九酒说完话便行礼,也不等凤青鸾反应过来,直接出了大殿。

    殿内,凤青鸾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事儿,脸色不由黑了黑。

    虽然凤九酒那一手的确吓到她了,但回过神来凤九酒又不免气的想扔东西,凤九酒性子烈,她倒是不用再担心她会与她争宠,但是孩子怎么办。

    没有子嗣她这后位终究不稳固,其他妃嫔若是有孩子了,自己怎么去争抢,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

    越想,凤青鸾脸色越黑,没忍住一个花瓶朝着门外砸了出去,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有一个孩子!

    收敛了仪容,凤青鸾重新坐回主位上,计划着如何才能有一个孩子。

    另一边,凤九酒从凤青鸾宫里出来后,脸色也不算好看,这一趟脸上多了一道伤疤不说,还被凤青鸾这女人盯上了。

    想到她打的鬼主意,凤九酒不由冷笑了声,真是白日做梦,还想要她进宫诞下子嗣过继给她,当她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凤九酒呢!

    不过虽然现在这一波躲了过去,但是依照凤青鸾的尿性,估计不会轻易放过她,这还是一场持久战。

    凤九酒有点头疼,又很快打起精神,她身边不时的宫女太监路过,众人看着她脸上顶着伤口,又是从皇后宫里出来的,私下里也是有传言,直说是凤青鸾害怕自己的姐姐被皇上看上,所以才毁了凤司制的容貌。

    凤九酒顶着伤口回到了住房,桃渚看着她这个样子,端着的水盆一下子就失了手:“小姐。”

    “我无碍,你去太医院那里要一些伤药,他们不会不给。”

    桃渚点了点头就快速的跑了出去,凤九酒坐在了床榻上,倒是突然想起来允夜曾跟她说过,她最近有一场灾祸。

    凤九酒仔细想了想,今日之事也是能对的上的,也不知道凤青鸾后续还会整什么事情,她不能轻视。

    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重蹈覆辙的,眸中冷意逐渐凝聚,最后化为一片坚决。

    夜凉如水,银霜洒落,已经是子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去睡了,皇宫安静得几乎闻不见声响。

    而凤九酒的院子中,却有一道消瘦的身影穿着单薄的里衣,立于院中。

    最可怕的人不是对他人凶狠,而是对自己都狠的下心。

    一个晚上,凤九酒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站在院子里吹冷风,脸上的伤口已经敷了药,可是她依旧能够感觉到疼。

    月明星稀,她一步一步的在皇院中走着,心中也越发的坚硬起来,才刚刚天明,凤九酒就成功的发了烧,把来喊她的宫女吓坏了。

    “大概是这些天累过头了,但并不碍事。”

    凤九酒强撑着精神的吩咐手下要做的事情,忙了一上午,这才请了太医给自己看病,同时派人去给尚宫书信。

    “就说我精神困乏,这三日便在司制司里不出去了。”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这才答应的出去,凤九酒自己躺在床榻上,许久之后叹息了一口气。

    她有预感,这皇宫里要风雨欲来。

    京城巷子里最热闹的当属茶馆了,北街巷口的那家茶馆原本生意寡淡,宾客稀少,直到前些日子来了一群说书人,生意才渐渐地好了起来。

    “可别说我老头子哄你们,实在是最近听到了一件大事,这才想要拿出来给你们听听。”

    “要说这人呢,太没良心是要遭天谴的。”

    说书人拍着惊堂木故做悬念,台下的人却是一脸兴趣,他们这些老百姓,闲来无事的时候,都是喜欢听闲言碎语,也算是找了一些乐子。

    堂内人头攒动,那说书人这才缓缓说着:“当今国师喻盛,大家都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的。”

    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百姓们钻尖了脑袋,也是想要看看这个神秘的国师,究竟有什么神奇丹药让人长寿。

    说书人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随即就缓缓道来:“前几日左街上有一个女子葬身葬母,那女子娇美,这国师身边的人一眼就相中了,可是女子要二十两,他竟然只肯给十五两,那卖身女哪儿敢抵抗,可是女子的父亲却是一点也不肯,看着那男子像是一个混子,根本不能让女儿托付终身。”

    “原本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最后这女孩的父亲却是被生生打死了。”

    “后来呢后来呢?”下面的听书人纷纷起哄道:“简直是昧了良心,就是王子犯法还要和庶民同罪。”

    “后来啊,那女子只能跪在街上一个人啼哭,本来是丧失了母亲,如今双亲都没有了。”

    说完了话,说书人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说,“这等惨案,要是不被严惩的话,咱们老百姓的可哪还有公道可言!”

    下面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是啊,哪有公道可言啊,咱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再说当今圣上才是我们的天!凭什么那些权贵就可以把咱们老百姓打死!”

    “就是就是!”

    百姓们慷慨激昂的说着话,而这个时候茶楼二层的一位老者听到此话,捏着的茶杯的手轻微一抖,溅落几滴茶水在他的墨青色长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