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烈山兄弟……”我和听訞一脚踏出大队部,迎面撞见了刑天,他一脸慌张,是来找我的,本来想想喊“大哥”,但见听訞在场,直接憋了回去。
“老刑,你找我?”
“对啊,烈山兄弟,那狼疯了,不知可否直接屠戮?”
“啊?你说啥?狼疯了?”我被刑天说地一脑瓜子雾水。
“那巨狼遭我一击,本已受伤不轻,上午气力逐渐恢复,之后便不停嚎叫,撞击笼子。”
“还有这事,走一块去瞅瞅!”我想不明白狼怎么会疯,光听刑天讲也想象不到,狼疯了又会是什么个样子,随着刑天快步疾行,而听訞虽没做声,却随在我的身后。
走了没多久,远远的就听见“嗷嗷”地嚎叫声,那叫声甚为凄惨、犀利,“烈山兄弟,这畜生也不吃食物,如此已叫了一早。”刑天说着步子更快了。
不多时便远远看见了两个巨大笼子,说是笼子,倒不如说是个用碗口粗细的木头搭建的两个栅栏囚室,而两头狼便分别被关在囚室之中。
幼狼倒也安静,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似乎睡着了,那成年巨狼真的如发疯般的嚎叫着,同时爪子还不停的挠着地,在巨狼不远处的地上还扔着两只已死多时的野鸡。
巨狼也见了我们的到来,嚎叫声更响了,同时开始拼命地用脑袋撞击木头栅栏,似乎想撞倒囚室,逃出升天,而这木栅栏足有碗口粗细,有哪那么简单说倒就倒,没撞几下,那狼头上便开始“嗤嗤”窜血。
我瞅着那巨狼活的不耐烦的样子,气也不打一处来,晃着膀子走了过去,抬起脚,踢了笼子一脚,“你想干啥,日子不过啦?”
那巨狼见我到来,竟停止了嚎叫,满是鲜血的狼脸上现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直接凑了过来,用身子贴着被我踢过的栅栏,并快速地开始摇着尾巴。
“哈哈,烈山兄弟,这是为何?你一出现,这厮怎变成这副嘴脸?”刑天见那狼变成这样也甚为疑惑。
“靠,这也行,这咋看也不是狼啊,就是一只纯种土狗!”我心中也不禁好笑,看情形,这畜生真是狗,也肯定是条夹尾巴狗。
看着狼的憨态可取的可笑样子,我一时兴起,大着胆子,把手伸进笼子里,在狼头上拍了两下,而那狼毫无反抗,仅顺从的摇着尾巴。
“烈山……”我的举动却吓坏了身旁的刑天,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把手伸进笼子摸狼头,待要制止已经晚了,接着又看到狼一脸温顺的样子,更是瞠目结舌。
“你不是主动着要跟来的吗?那就好好的啊,别闹了,既然来了,想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再闹这个大个子非把你宰了当夜宵不可,你要好好的啊,等明儿个,我让他们去深山老林再抓十个八个好看的母狼,给你当压笼媳妇,白天黑家让你随便玩儿。”
我说着,又把手伸进了笼子里,在狼头上拍了拍,而那狼再度温顺的摇着那粗壮有力的尾巴。
“你看,这不就中了,你好我也好,和气生财,一天到晚的闹腾个啥劲儿.中了啊,好好的吧,哥们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我说着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转身便要离开。
“你先别走。”我才迈出两步,忽然听见后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叫我,惊讶之余,我转过身,却并无半个人影,只有那两个笼子,和笼子里一个躺着,一个摇尾巴的狼。笼子里的那头狼在摇着尾巴。
我以为我是幻听了,便又要迈步,而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是我喊你,你先别走!”这当我已确认,身后肯定没人,但确实是有人再喊我,跟我说话。
“谁啊?谁跟我说话?”我扭回头问了一声。
“烈山兄弟,你这是如何?哪有人跟你说话?”刑天见我言行古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问道。
“不是,你们没听到,有人跟我说话?”
“哪里有其他人啊?”刑天的脑袋摇地跟拨浪鼓儿一样。
我瞅向听訞,听訞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艹了,这可怪了,我明明白白的听到有人说话,咋还没人呢。”
“是我,是我再叫你!”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而我正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真的不见人影,只看见那头巨狼在摇着尾巴,晃着满是鲜血的脑袋。
“难道是你?”我快步走到了笼子旁边,眼看着摇着尾巴的巨狼,“你,是你跟我说话。”
“是我,是我!你能听到我就好了!”果真是那巨狼,巨狼见我注意到了他,也似高兴的用力摇着尾巴,晃着屁股。
“啊?真的是你,你能跟我说话?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伸手进笼子去抚摸那个狼的脑袋,而刑天、听訞两人似乎听不见狼的说话,见我自言自语,并回头又去摸笼子里的狼,也都是一脸懵逼表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开始就能听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一着急,好像就突然能跟你对话了。”
“哈哈,还有这种事?那你发疯似的就是想把我喊来吧,喊我来干啥啊,人狼势不两立,你可别说让我放你啊,你现在是自己自愿当姜炎俘虏的。”
“我,我不是想让你放我!”
“你想不想,我也不能放啊!咱俩也没啥共同语言,我那头还有个病人,你先消停的待着啊,我抽空过来跟你逗壳子。”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瑶姬,我说着作势又要离开。
“你先别走,我有事求你!”
“啊?有事求我?你能有啥事?反正让我放你肯定是不可能。”
“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孩子!”那狼说着一脸关切的望着另一只笼子里的幼狼。
“哈哈,他原来是你的孩子,难怪就你一个死皮赖脸的跟了来,原来是舍不得你自己的崽子。你孩子怎么了,那不睡着,我怎么救他,放他肯定也不中啊!”
“也不是让你放他,他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肯定饿晕了,我求你把我们关在一起,我得给他喂奶!”
“啊?啥玩意?你会喂奶?原来你是母的啊?”
那狼没有回答,只是好似羞赧地低下了狼头,慢吞吞地摇着尾巴,还扭了两下圆吞吞的屁股。
“得,得,你可别扭你那狼屁股了啊?我对公狼母狼都没兴趣!”我看着那母狼也觉好笑,“哈哈,狼跟人不一样,我分不出公母,甚至连说话声儿都听不出来。”
“我,我也不求你对我有兴趣!”
“你拉倒吧!你到底求我啥来着。”
“求你将我跟我的孩子放在一起,我要给孩子喂奶!”
“这个啊,这点小事好说,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吧?”
“嗯,就这一事。”
“中,这个我办!”我说着扭头冲着刑天喊道, “老刑,把他俩关一块,然后你也该玩啥玩啥去吧!”
刑天见我对着那狼自言自语的叨咕了一顿,之后又让他将两个狼关在一起,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傻逼兮兮看着我,却一动不动,“老刑,你秀逗了?你把这两个狼关一起!然而就别管他俩了,该干啥干啥去,想去打猎就去打猎,想去种田就去种田。”
“对了,老刑,昨儿个你被那个伶伦抱走了,你俩干啥去了,是一块住圆房了吗?”我忽然想起昨夜刑天被伶伦抱走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句。
“没,没,做甚。”刑天被我一问,那大黑脸唰的红了。
“没作甚,是做啥了?”
“我,我,我只是,教伶伦唱歌?”
“啥玩意,你教伶伦唱歌!唱啥歌?”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刑天煞有介事的唱了起来。
“得,得,你去教伶伦唱歌了?”
“对,伶伦嗓音甚好,我将你教我的歌教于了她。”
“艹,你真是个菜鸟!就唱一宿歌啊?”我看刑天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就能想出我这个结拜二弟肯定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所以也没多问,颇为惋惜的说,“算了,你乐意怎么教就怎么教吧,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小狼跟大狼关一块。”
“啊啊!好的,好的!”刑天也没多问,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好了,小訞儿,我俩都走了,老刑,你把他俩放一块以后,你记得回避回避啊。”
“是了,烈山兄弟你且放心。”
“先别走,我又想起了一个事儿!”然而我刚转过头,那母狼又叫住了我。
“你瞅瞅,你不说就一个事儿吗?你还想干啥?”
“我,我……”
“啥啊,你我的,有啥说啥,但再次声明啊,我对母狼不感兴趣。”
“你看,你又想哪去了,我是说啊,我也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有点饿啊,可不可以也给我找点吃的。”
“艹,原来你们娘俩都是饿死鬼。不对啊,老刑不早给你找吃的了吗?”我说着指了指笼子里的那个早已死去的野鸡。
“野鸡已死多时,不够鲜美,我要活的,我们不食死物!”
“艹了,滚一边去,爱吃不吃!”尼玛,当了俘虏的畜生还挑肥拣瘦,我骂了一句,拉着听訞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