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你别这样,我跟瑶姬真没啥,就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听訞霍地坐起,含着泪的双眼紧紧地瞪着我。
“小喵,你,你这是咋了?”
“你不能伤害瑶姬,我看出瑶姬对你甚好,但你不能逢场作戏伤害于她。”
“小喵,我……我真心对你。”
“你真心对我,更不能与瑶姬逢场作戏。”
“小喵,我们不说瑶姬了,好不?”
“老嘎,我心中已有人,很难再容其他人了。”听訞的语气又缓和了起来,眼里的泪又扑簌簌落了下来,“但我能看出,瑶姬对你甚是喜欢。”
“小喵,我们说瑶姬了。”我拖着听訞的脸,还在说着昧心的话,但听訞的泪流到了我心里最软的部位,“我们一起要好好的,我们不是早都缘定三生?我们不是要一起照顾、保护小妮?我们不是要一块儿守护姜炎部落?”
听訞也用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双大眼睛充满柔情的望着我,最终叹了口气,轻轻的推开了我拖着她脸的手,“老嘎,你跟瑶姬圆房的事那便以后再议吧!”
“嗯,小喵,我们在一起要好好的,保护小妮,守护姜炎,我还要保护你,只要我一口气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老嘎,你怎么不早点来呢!”听訞又说起了那句话,同样又落下泪来,此时笼中的兔子也轻轻跳了一下,料想她也在跟听訞一起伤心。……
这个夜,我做了很多梦,梦中再次听到,很多人在呼唤,他们喊着,烈山,喊着共工,这些人就在我不远的前方,但影影焯焯,我却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觉得都很熟悉又都很陌生。梦中,我也见了跟阿洪一块进城看见的那个暗灰色身影。那是个小女孩,她喊着我爸爸,她问我在哪里,她说要来找我,但我只得苦苦一笑,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小女孩看我不回答,不停地哭着,喊着,还伸手抓我的鼻子,我不觉一阵心酸,我也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 ……
“听訞,听訞!”次日,我被几声呼喊声吵醒,睁眼看时,门已被推开,阳光直接从门射了进来,而门口那个身影正在阳光下。娇小的个子,一个十七八光景,皮肤略黑,在社会上见过她,她的名字叫竹玉,因为在社会上,她是和瑶姬一样,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没有瞧男人的竹杠的女孩子之一。
竹玉愣愣地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我,但却不进门,也没在说话,看那表情甚为奇怪,我一骨碌坐起身,突然也意识到,原来自己全身赤裸,竟还一丝不挂。
“嘿嘿,这个,啊!见效了。”我觉得脸发烧,甚为尴尬,划拉起了身旁的衣衫,披在了身上。
“咯咯,难怪都叫你小白脸。果然生的白净。果然不错,不错啊,哪天方便,我跟听訞姐讨了你!”我勒个去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十七八岁,瞧模样也应该是个雏儿,但看那样子,不但毫无半分羞赧,不光咂吧着嘴儿,对我品头论足,而且还大张旗鼓地出口调戏,这tmd的,我真是无语了。
“啊!我说,我说竹玉,竹玉妹子,你这一大早的还没吃早饭呢吧,你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光腚裸睡?”此刻,就算我再二皮脸,也无太多言辞跟竹玉逗壳子。
“诶呀,都是你,差点忘了正事!”我日了,分明是她看了我春心大动,忘了该干的事,此刻竟还怪起我来,看来天下女人一般二啊,一个比一个不讲理,“听訞何在?”
“啊,你是找听訞啊,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我也才睡醒,不知道她一早去了哪里?”
“啊?出去了,去作甚了?”此时竹玉脸上现出了焦急的表情。
“不知道啊,妹子,你找听訞有啥事啊?”
“瑶姬出事了!”
“啊?什么?瑶姬怎了!”听竹玉的话,我不禁大惊,霍地站了起来。
“瑶姬有恙!”
“有样?有什么样?”
“有恙,就是有恙?”
“啊?有样是啥样?算了,说不明白,听訞不在,让我去跟你看看吧!”我实在跟这些当地土著说不明白地方普通话,也不想再纠结何为“有样”。
“你?跟我去看看?”竹玉甚是迟疑,随后使劲的点了点头,“也好,走吧!”
“瑶姬到底是怎么了?”路上我继续追问竹玉。
“昨晚还尚好,但一早便涕泗横流,咳嗽发热!”
“啊?这就是有恙啊!”听了竹玉的话,我心头不禁略宽,原来竹玉口中的所谓的“有样”是生了病,单就竹玉的描述,我此刻也能判断,瑶姬似是得了感冒,“你是说瑶姬得了感冒吧?”
“感冒?那是如何?怎么又能得到?”
“感冒,感冒,感冒就是一种病!昨天晚上让雨浇了,所以就得了感冒这种病!”
“病?何为病?”
“病,病,就是你说的有恙!”虽然本公子上学不多,但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安然无恙”,也因此明白了竹玉口中的所谓“有恙”!
说话间竹玉引着我走进了一个较大屋子前,方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声一声的咳嗽,竹玉轻轻推开屋门,我迈步便要进屋,然而突觉眼前一花,看见瑶姬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突然身子一挺,僵直在了兽皮上,听訞、方涂等人扑上去,使劲摇着瑶姬的身子,但那个人儿早没了气息。刑天、少康、洪亮、端异四人抬着亡故的瑶姬,荒野外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和埋葬佳人的一抔黄土。没有泪水,没有哭泣,佳人早夭,香消玉殒,只有弥漫整个苍穹的悲戚。
我身子猛地一晃,用力的摇了摇脑袋,脑海中的幻象慢慢消退,然而那虽是幻象却异常真切,登时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堵死了,我揉了揉眼睛,却见瑶姬平躺在一张兽皮上,而身侧几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照顾着。
我轻轻走了过去,见瑶姬沉沉睡着,也就几个小时不见,那娇嫩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我俯下身,摸了摸瑶姬滚烫的额头,此时瑶姬悠然醒转,睁开暗淡无光的眼睛,“烈山,烈山大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