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是她的另一层私心。
之所以,第二次算计,不选择别处,选择在阁楼上,就是有心破坏。
几年前,哥哥不知怎么回事,看上一个卑贱的女孩。
开始,谁也不曾放在心上,只当厉北城只是玩玩,毕竟相比上流阶层同龄人,这算是开窍晚的。
像是其他少爷贵公子,早在成年之前,就已阅女无数。
谁知道,所谓玩着玩着,付诸了真心。
对此,不说老爷子,厉家上上下下,没一个看好的,私下还曾派人去找夏清音。
这一找不要紧,近乎惹怒了厉北城,本就是老爷子疼爱的长孙,又是下一任继承人,脾性还是混世魔王。
碰了他的人,他有的是手段报复,虽然念着一家人,出不了人命之类,却也令人头疼。
他护短,记仇,强势,最后纷纷不得已,再三道歉才算了事。
久而久之,没人再插手,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老爷子,不可能袖手旁观,真让厉北城把人娶进门的。
另一方面么,年轻人情窦初开,你越是阻止在一起,越是成为助力,起到相反作用。
夏清音年龄小,厉北城年龄也不大,距离谈婚嫁娶,还有好几年呢。
说不定,两人走不到最后,自然而然分手。
不曾想,一年一年下来,过去了四五年,厉北城对于夏清音不但不腻,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彼时,老爷子终于上心,表明自己的态度。
因着父母早逝,养在老爷子身边,祖孙感情深厚,厉北城听进去了些。
只可惜,表面听进去,骗骗老爷子,私下该怎么就怎么。
同样的,一如厉北城反对厉翩翩喜欢江深白,厉翩翩不喜欢夏清音,甚至称得上讨厌。
夏清音家境贫寒,父亲早年受伤卧病在床,母亲是一农村妇女,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
这种人,连给她提鞋都是不配的,真是想不明白,哥哥别的事上看得清,怎么就栽在了夏清音身上?
从来,他宠爱自己,这几年唯一的矛盾点,就是因为夏清音。
他怎么一点看不出,夏清音这种人,就是吸血虫一样的存在。
她可是知道,哥哥这些年,给夏家提供多大的帮助,就连夏家不少亲戚,也获得不少便利。
记得不久前,老爷子语重心长规劝,和这种人结亲,指不定会有一天,闹出什么家庭矛盾。
毕竟,各方面不对等,思想教育就差一大截。
然而,像是中了邪,哥哥一点不回头。
不久前,她听说哥哥举办慈善宴会,凡是有点身份的,皆是邀请到场。
她有点疑惑,哥哥一贯不爱参加什么宴会,酒会,聚会,总不会是转了性?
背地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亲手在阁楼上布置,进行一场盛大的告白,介绍给所有人。
明显,他这是先斩后奏,她当然不能冷眼旁观。
原本,她打算告诉老爷子,又不想老爷子出面,给他弄得没面子,伤了兄妹感情。
好在最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那就是——借刀杀人!
没错,她拙劣的陷害,不止是想让江深白,亲眼看着出轨现场,和姜蜜彻底断了夫妻情分。
还有一点,就是闹出捉奸动静,破坏所谓的告白。
想到这里,厉翩翩先是恹恹一瞥夏清音,跟着再看姜蜜:“深白,她和人偷情不说,还试图勾引哥哥!她这么脏,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妻子,难道还要容忍下去吗?”
姜蜜的理智,就在厉翩翩一字字尖锐之中,逐渐找了回来。
第一时间,她说不出怎么,竟然松了口气!
如果说,裴子琛一事,被他意外听到,她十分慌乱,无措,害怕。
那么这一刻,倒是还算平静。
也许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
如此想着,姜蜜稍稍抬眸,看一下江深白。
彼时,他没有看她,仅是视线一落,放在伤口上面。
后知后觉,他刚才……问了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
他攥着的手腕,伤口血淋淋呈现,因着流的那些鲜血,瓷白胳膊上狼藉一片。
早知道,她在浴室的时候,先稍微冲洗一下,不这么吓人。
试着抽了一抽胳膊,姜蜜没有抽.动,反而牵扯一点伤口,疼的微微倒抽凉气:“小白……哦,不是!江三公子,你别这么抓着我,我有点痛……”
江三公子——
这一称呼,不少人唤过,女孩也是唤过的。
只在这一刻,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蔓延在了无澜的湖面。
没有放手,仅是淡淡的再问:“你先前说的,可是真的?”
许是吸入不知名香味,脑子不太清醒,姜蜜一时不太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
不过么,他问的第二遍,她不回答……似乎不妥当?
虽然清楚,两人就要离婚,心中难掩失落。
只在刚刚,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指不定又要陷入什么误会。
裴子琛一事,她已经有些疲惫,再来一次厉北城,解释不清楚地。
因此,原本还打算,想着哄一哄,求一求,认一认错,看能不能让他晚一点离婚。
这样,她赢过姜樱的时间,也好长上一些。
可也是刚刚,破灭了想法。
厉翩翩说的不错,她亦是心知肚明,她啊配不上他的!
再一看着,厉翩翩挨着他站着,两人宛如璧人。
厉翩翩随着江深白出现,两人一前一后,那么可想而知。
在这之前,两人一直在一起。
而她,却被他昏迷的消息,骗的差点遭人强.暴。
那时候,他在哪里呢?
哦,说不定正在听着厉翩翩,情真意切的告白。
想一想,对比一下处境,还是难过的。
既然,离婚一事,改变不了结果,他又有佳人在怀,继续纠缠没意义不说,还没脸没皮没尊严。
不折腾了,就这样吧。
如此一想,姜蜜瓷白的脸上,没多少血色,勉强微微笑:“嗯,是真的。”
话,是她亲口说的,否认为时已晚。
裴子琛那里,涉及到了他,她解释,道歉,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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