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歌被他抵在墙前,呼吸相闻,额头相抵,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这样亲密而又旖旎的姿态,凤鸾歌却丝毫未曾抗拒。
她目光空茫的看着赵昶,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只在赵昶问话之后机械的点了点头。
赵昶又笑一下,叹了口气,一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宠溺而又无奈的道:“你看你此时多乖巧,为何一定要我这样做你才能乖一些呢?”
掌心的肌肤柔嫩光滑,赵昶眸色渐渐黯沉下去,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唇角,目光也落在她樱红的唇瓣之上,喉间微微一动。
拇指终于轻压上她的唇瓣,那触感让他浑身一阵紧绷,再看看始终不动不言如同没有任何感觉的凤鸾歌,赵昶眼底闪过一抹犹豫,如同自言一般低声喃喃,“若是你清醒时也能如此乖巧,对我不再抗拒,我亦不会如此对你。”
“小静……你可真叫我为难。”
低语声落,本抵着凤鸾歌的赵昶忽然微退了两分,伸手拿掉自己的面具,再看她一眼,却是只手捧着她的脸朝她再次倾身压下。
而凤鸾歌却始终只睁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吻上自己。
眼看着他的唇已经贴近了凤鸾歌的唇边,赵昶却忽然一窒动作停了下来,随后,他退开几分,眼带惊疑的看着凤鸾歌那双黑亮透人的眸子,而此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横在他的颈边。
“你一直清醒着?”赵昶开口,语气尽是不可置信。
凤鸾歌眼底全是杀意,嘴角勾着冷笑,“若我一直清醒着,你觉得你有机会离我这么近么?”
只要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他吻了,凤鸾歌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要吐了,暂且不说赵昶此人她讨厌不讨厌,可他毕竟顶着一张她哥哥的脸,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那你怎么……”赵昶眉心紧紧皱起,中了他**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自己清醒过来。
凤鸾歌冷冷一笑,“你这**术不过是别人用过的旧招罢了,对我而言,并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奇宝山庄和凤氏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赵国和凤氏有什么关系?”
她此时心中的震惊不能言说,其实从赵昶方才身上散出那股梅香之时她就应该怀疑了,只是她终究大意了一些。
不过好在这**术对她确实作用不大,只要不和他视线相对,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所以,她得感谢赵昶方才没有一直看着她的眼。
赵昶紧抿着唇,对于眼前的变化惊讶过后却更多的是无奈,只苦笑一声,“你看,你只要一清醒就不那么可爱了。”
凤鸾歌眉心狠狠一蹙,目光冷凝如冰,怒声道:“少跟我说这些废话。赵昶,我的耐心并不多,你若是一定要这样,那你我就只能为敌了。”
赵昶眸色也是一沉,看她片刻却还来不及说话,神色忽然一变,他还环着凤鸾歌的一只手忽然一紧,也不管凤鸾歌的匕首是不是还横在他的颈间,只猛的用力抱着她一个旋身,下一刻,凤鸾歌和他的位置已然一变。
接着,赵昶猛的一推凤鸾歌,急急的道:“阵法被人动了手脚,你先退到西边角落。”
凤鸾歌微微一楞,可此时她显然对赵昶并不太信任,并未因为他的推动有所动作,只手中匕首更压紧他几分,“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赵昶气急,可此时却已经来不及过多解释,而凤鸾歌的匕首又让他无法动弹,他知道只要他再动,她的匕首一定会无情的划破他的颈部大动脉。
“你真是……”
他恨声咬牙,可刚开口,凤鸾歌就觉得脚下一空,如同方才和慕容宸泽时一般,两个人朝下面直直落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凭空掉落的事儿,凤鸾歌并不紧张,而更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回这下面并没有什么黑水寒潭,虽比起方才那地底深上许多,可下面不过是平地,对于凤鸾歌二人来说,平稳落地并不是难事。
落在半空中时,她手中的匕首已经离开了赵昶的脖子,接着一个旋身,在赵昶诧异的目光中挣脱了赵昶还揽着她腰身的手,直直朝下坠去。
赵昶未曾想到她非但不想办法上去,反而用了内力让自己下坠的更快,她分明就是想要下去,是为了慕容宸泽?
目光变得又冷又沉,赵昶也未多言,只随着她一起落了地。
两个人刚刚站稳,头顶上就是一声闷响,凤鸾歌抬眸,却见那头顶的地面已经再次封闭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若是这里没有其他出口,他们二人必然会被困死在这里。
赵昶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他神色平静如常,再回眸去看凤鸾歌,却发现她比他还要平静,好像对于这样的困境一点也不担心。她是故作冷静还是胸有成竹?
凤鸾歌没有管他的目光,只面色如常的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看来就是一间没有门窗的地底石牢,面积不大,只有一面石壁上有一盏油灯昏昏沉沉的亮着,凤鸾歌看着那盏油灯微眯了眯眼,语气莫名,“看来这里平日也是有人打理的。”
赵昶微微一楞,还未曾来得及细想她是何意,凤鸾歌已经四处摸索了起来。
赵昶眸色一闪,站着未动,“你在找出路?”
凤鸾歌没看他,只在那石牢四壁之上细细摸索,闻言淡淡的道:“你愿意直接告诉我?”
她的语气是笃定了他知道这里的机关,毕竟他是这奇宝山庄的庄主,而且照之前所言,这宝地中所有机关也只有他最清楚。
只是此时的凤鸾歌对他已没了之前的好感,更不愿意请他帮忙,可若直接威胁他,又担心他会伤害到慕容宸泽。
毕竟慕容宸泽和凤洛天从掉下来之后就没有了消息,她对此很是担心,所以才会将错就错也下来这石牢,或许能找到他们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她就不再管赵昶,只自顾的四处寻找可能的机关,她相信这地方一定会有出路。
而赵昶听着她的话只微微皱眉,瞧着她似乎有些冷漠的背影,苦涩一笑,“看来,你当真是讨厌我了。”
凤鸾歌目光微狭没有回答,只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可她背对着赵昶,赵昶看不见,只见她不愿搭理自己,便叹一声也不再多言,亦没有什么动作,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继续忙碌的身影。
凤鸾歌心知他是故意,可他想要这样将她困在这里,恐怕是打错了主意。
抿了抿唇,凤鸾歌再次看了看这空无一物的石牢,眼底一片深谙,石壁之上打磨得也较为光滑,可能会有机关的地方她都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石牢中唯一的一盏油灯了。
她再次抬眸看向那盏油灯,眯眸片刻,在赵昶有些讶异又赞叹的目光中轻跃而起,手触上那油灯盏细细一摸,随后一转,那油灯竟瞬间熄灭,整个石牢中顷刻间漆黑一片。
凤鸾歌神色一紧,可还不待她懊恼,就听见一丝细小的破裂之声响起,随后越来越响。
目光猛的一亮,凤鸾歌看着身前那面石壁如一道石门一般缓缓打开,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她的眼前。
甬道之中依然是用油灯照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虽不太亮,却也足够她看得清了。
直到这时,凤鸾歌才回头看了看赵昶,“你要走,还是要留下?”
赵昶眉心微紧,看了看她,忽然抬步朝那甬道中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你跟着我走。”
凤鸾歌眯眸,看着赵昶当先而行的背影默了一瞬,这个赵昶,真是让她难以猜测的很。
可她到底没有拒绝他要带路的好意,只眉梢一跳跟着他进了那甬道。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的放在赵昶的脚步之上。因为她发现,赵昶走的步法并非随意,而是极有规律,每一步好像都是计算好好的一般。
想来,这也是他为何要带路的原因,这甬道之中绝对还有机关,若是踏错,恐怕会很危险。
莫名的,凤鸾歌想到凤凰山时和慕容宸泽在那古墓的地道中遭遇的箭阵和水银之类,心中一动,对于这奇宝山和凤氏的关系就更好奇起来,或者说,对于那八百年前的轩辕皇族更加好奇起来。
她一路若有所思,却都紧跟着赵昶的步子不敢有所差池,直到前面忽然变得更亮,一股寒凉之气扑面而来,两个人的步子才是一顿。
赵昶回头看了看她,见她面色淡淡没有什么疑问,唇角一抿才道:“前面就是藏宝之地。”
他这话来得莫名,凤鸾歌心思微动,藏宝之地?这就是天下人寻了几百年也没寻到的藏宝之地,也不知这里到底藏了多少奇珍异宝。
心中好奇,可她面色却不显,想着赵昶只是担忧她对那些宝贝起了心思,便只平静的点了点头,“我对那些宝贝没兴趣,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