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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鸾歌忍不住痛吟一声,只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又软又姣又媚,慕容宸泽不但未停,他的手捧着她的脸,反而更急切了几分,这吻既疯狂又绵长,眼看就一发不可收拾。

    却在此时,推门声连着月梦蓁的声音同时响起,紧跟着墨影的声音也传入两人耳朵。

    凤鸾歌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慕容宸泽急急的喘息着同她分开。

    “歌儿,歌儿,你真的下山来了,你……”

    “殿下,属下该死,没拦住……”

    两人的话没说完,同时僵在了嘴边,眼前的场景太过刺激人了。

    “滚!”带着盛怒的吼声如同削尖的冰刃一般朝二人激射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瞳孔都猛的一缩,转身,关门,整个过程简直是行云流水一般,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已不见了人影。

    出了房门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了半响,月梦蓁一脸的不敢置信,“墨影,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应该同你看到的一样。”墨影脸色黑沉,他竟然撞破了殿下的好事?殿下会不会恼羞成怒劈了他。

    暗自吸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啊?白子煜真的看上歌儿了?想到刚才看到的场面,她忽然也有些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的浮想联翩。那两个人……啧啧,也不怕擦枪走火?莫不是,白子煜想把歌儿给吃了?

    这样一想,月梦蓁一惊,猛然回头去盯着那扇被关的房门,要进去救歌儿么?

    不过,想到刚才白子煜那要吃人的样子,她如果现在进去,会不会被他直接给废了?

    月梦蓁咽了咽口水,阿弥陀佛,歌儿,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凤鸾歌不知月梦蓁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晕过去了。

    当然不是真的晕,而是她觉得没法见人了,就只能闭着眼红着脸装作晕了过去。不止是被人撞见,更是因为这个吻实在太……

    慕容宸泽却如同无事一般,那两人出去之后,他才微喘着抬眸看她。

    见她这般装模作样,反而又微偏了头去将唇贴在她白玉般的耳边,轻笑着道:“乖乖,害羞了?还是真的晕了?若你这样便晕过去了,那待我们成亲之后…”

    “白子煜!”凤鸾歌发现这个男人果然是一肚子坏水儿,同白子煜一模一样,表面上一派正经,可暗地里却没脸没皮惯了。所以她一急,白子煜这个名字就出了口。

    “呵…”

    慕容宸泽忽然轻笑出声,将她抱的又紧了紧,才埋在她颈边喟叹着道:“乖乖,你怎生这般好,又甜又软,真想将你吞了下去。”

    “不许再说了。”凤鸾歌绯红着一张脸低吼了声,可她自认为是在吼,听在慕容宸泽耳朵里却软软绵绵如同撒娇。

    “嗯!好,凤儿说不说了我便不说了,都听凤儿的……”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是在调笑,凤鸾歌脸涨得更红。

    慕容宸泽轻笑着捧了她的小脸在她润泽的红唇上轻咬了咬,却总觉得不够,又舔了又舔。

    刚才若不是那两个煞风景的,他如何能这般轻易就放了怀中的人,必是要好好的亲亲她,亲个够本。

    这般一想,便又想往她嘴里探,他也没想到,这滋味竟然这般好,好到让他就想一直吻着她,再也不离开了才好。

    凤鸾歌脸红心跳的仍他亲着,闭着眼不敢看他,可直觉他那舌越来越不规矩,她忽然皱了眉轻哼了哼。

    慕容宸泽正想要攻城略地的动作一顿,离了她的唇,微抬了身子,眼中带了丝担忧的看她,“乖乖,怎么了,身子还疼么,哪里疼?”

    见他那担心的样子,凤鸾歌心中暖得很,微弯了唇示意他不用担心,“好多了。就是还有些酸酸的,提不起劲儿,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多了。”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又不免有些担忧的蹙了蹙眉,“我是不是生病了?”

    慕容宸泽闻言眸光轻闪了闪,直起了身子。凤鸾歌也撑了床想要坐起来,一双手却更快的揽了她的腰和肩将她带了起来,“凤儿,你这些日子可是去南山了?”

    凤鸾歌眸子一暗,抿了抿唇,“魅影不是应该都跟你说了么?”

    “我不是想怪你,”见她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又多想了,“只是你不是生病了,而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凤鸾歌一怔,她之前从未有过什么感觉,怎么就走火入魔了?满面疑色的看着他,却在见到他眸子里的郑重后心中一沉。

    “凤洛天那老头子是不是将‘涅凤’教于你了?”

    涅凤?“难道我走火入魔就是因为这个?”

    “他可有跟你说过,这涅凤是极阳的功法,并不适合女子修炼。”

    凤鸾歌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烦闷,若这功夫不适合女子练,那她这两个多月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而且那老头子只说这功法若能练成,便难逢敌手。还有,“他倒是说过这功法不是寻常功法,不容易练。”

    慕容宸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凤洛天并没有将他的话放进心里,私下让凤儿去禁地也就罢了。竟还敢瞒着如此重要的消息让她练功?

    可看着凤鸾歌有些黯沉的眸子,他只能先将心中那寒意压下去,有些迟疑的看着凤鸾歌,“凤儿,你真的想学这功夫么?”

    “可以吗?”他的语气让凤鸾歌心中一动,本来听他说这功夫不适合女子修炼时那沉闷之气就消散了些许,是不是她说想,就可以继续练?

    不过一瞬眸中就光影重现,慕容宸泽心中叹息,“若是你真的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什么办法?”她的眸中又亮了两分,灼灼发光的看着他。

    慕容宸泽最是无法拒绝她这双明亮得让人心悸的眸子,只能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因着血池相助,内力增长比一般人快了许多,可你这女子的体质却无法完全将这纯阳的内力吸收融合。而我练的功夫同‘涅凤’一脉相承。待你将身子养好,我再帮你将内力融合便好。”

    就这么简单?凤鸾歌有些狐疑的瞅了瞅他,却见他面色沉稳,不像在骗她。

    心中一松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滋味涌了上来,她自问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也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现在更是身无长物,国破家亡,不过是依附在别人体内的亡魂。

    而他是龙血凤髓、天之骄子,俊美如仙,一身功夫也是无人能及,他为何就看上了她?

    他这般对她,竟然也让她生出了一丝心慌的情绪,她凭何能站在他的身边,同他比肩而立?

    “泽哥哥,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

    她一个眼神,慕容宸泽便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更何况此时她那娇艳的小脸上一副黯然的表情那般明显。

    心中一揪,他极为无奈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打断她,“你这小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顿了顿,眸光也深了几许,“丫头,其实,我也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我还未问你,跟着我,可会觉得委屈?”

    “委屈?”她仰着脸看他,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眼中充满疑惑。

    “是,委屈!”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眉眼,“凤儿,你知道,我是一国太子,我享尽了荣华富贵,拥有至高的权利。可也因此,我每天要面对的是无数的明枪暗箭,生生死死也不过一线之间。”

    眸光暗了暗,他却接着道:“也因为是太子,我身上所肩负的东西,比起其他人来要多的多。我要对每一个人负责,不管是臣子,还是百姓。所以我不能随心而欲的生活,也不能同寻常男子一般,带你游遍山水,伴你花前月下。而你跟着我,便也注定不能再平静的生活。此生,不管生死,都只能困在那红墙绿瓦之中,你难道不觉得委屈么?”

    他的话,一字一字,真实却又透着无奈的残酷。想到他说八年前被下毒失了忆,或许于他而言,这种事已成寻常。

    她上一世虽然同他一般生于皇室,可因着父皇只有母后一人,她当时从未有过那么多的烦恼,更没有如他一般,尝遍生死滋味。

    所以那时的她,才能忘记现代的那些伤心事儿,活得那般轻松恣意。若不是因着国破,或许,她也永远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凤鸾歌。又怎会变成如今的凤鸾歌呢?

    如今的她,就算没有慕容宸泽,也早已失去了随心而欲的资格。

    其实,他们不过是同类人!

    这样的人,正好适合在一起,因为,都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和愿望。

    叹息一声,双手环过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里,“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从那红墙绿瓦中出来的。我也早就未曾想,此生还能过什么随心而欲的生活。人生在世,又哪里能有那么多的随心而欲呢?不过,以后有我陪着你,不管是明枪暗箭,还是生生死死,我们两个人都在一起。”

    下意识的将她搂住,感觉她软软的贴着自己,如同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一般。

    慕容宸泽轻闭了闭眼,他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她心中的苦和恨,他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就算如今她还在自己的怀里,可是永远都不再是完整的她。

    那些害死了小凤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凤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你的仇,我来报;你的恨,我来填。你只要乖乖留在我的身边就好,好么?”

    “不好!”凤鸾歌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直直的看着他,他的话她虽然感动,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宸泽一楞,还未及开口,又听她道:“我想要自己为父皇母后,和我自己报仇。我想要问问那些人,为何要那般残忍,让凤临不留活口。”

    她的声音极平静,只那眼角眉梢恨意流连。

    慕容宸泽沉默了片刻,又重新将她抱入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好,既然小凤儿想要自己报仇,那便自己报仇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凤鸾歌眼眶微红,却轻轻勾起了唇角,深吸了吸他身上的兰香,“我也想要成为真正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想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我不想一直是被留下的那个。以后,莫要再留下我了好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闷到了慕容宸泽的心里,抚着她后背的手一僵。不由自主就想到他要离开凤凰山那日,她当时的想法他如何不知,却还是将她留在了山上。

    她莫非是因着这个才偷偷跑去南山?并非他之前想的是在哄骗他。

    这般一想,他就觉得对她心疼得紧,其实,他如何能舍得离开她,让她一人留在那里?他不过是因为不愿意她陷入危险和麻烦中,可原来他的想法竟是错的么?

    “好!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凤儿。我们不是说了,再也不分开么?”

    从今以后,生生死死,都有个人会陪着自己。情深几许,也重不过生死相随!

    就这般相拥着安静了片刻,凤鸾歌才又忽然想到了刚才冲进来的月梦蓁。她眉头一皱,离了他的怀,“那个,阿蓁她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宸泽的眸子一暗,没有回答她,他只是问:“想见她?”

    “你跟阿蓁……”她这话不知如何问,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只要想着阿蓁一直跟着他,她就觉得有根刺在心里梗着一般,难受得紧。

    她那眼中的情绪明明白白,慕容宸泽勾了勾唇,欺近了她,“凤儿莫不是吃阿蓁的醋了?”

    凤鸾歌脸一红,这个男人真是越发爱逗弄她了。抿了抿唇,她别开脸不去理他。

    慕容宸泽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将脸贴在她嫩滑的脸上轻轻摩娑了两下,爱怜之情明显得很,“乖乖,我心中就你一人,每日里想你想得心都是疼的,又怎会和其他女人有什么?莫要乱吃醋了知道么?”

    他这般轻怜蜜意的样,哪个女人受得了?凤鸾歌红着脸不知如何答话,他下面一句话却让她豁然一惊,倒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阿蓁她,是我妹妹!”

    这世间的事果然是曲折离奇,月梦蓁是慕容宸泽的妹妹?

    坐在凉亭之中,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月梦蓁,再看了看身边的慕容宸泽,仔细比较一番,除了那双眸子的形状,其他是真的没什么相似之处,倒也不怨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更何况当年在大夏皇宫中她曾见过慕容宸泽的妹妹慕容辰欢。她将她推入了湖中,算起来两人还结了仇。哪里曾想他竟然还会有另一个妹妹,而且同慕容辰欢竟是双生!

    自古以来,双生都是不吉利的,他的母妃为了避免两个孩子被处死,忍痛将月梦蓁送走。却不知是何缘由,三岁时竟被凤陌然收做义女,带回了凤凰山。

    慕容宸泽一直知道月梦蓁的存在,却也直到化作白子煜进入凤凰山才见到她。若算来,她比慕容辰欢先出生,她才应是排行十一。

    只是,月梦蓁并不愿意承认那什么公主的身份。所以,知道这事儿的只有慕容宸泽一人,连他身边的人也都只将月梦蓁当做慕容宸泽的师妹而已。

    听慕容宸泽说了之后,她还为阿蓁唏嘘了一番。本是金枝玉叶,却流落凤凰山中,虽也没受过什么苦,可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亲人的苦,应当只有阿蓁自己知道。

    可听她这般说,慕容宸泽只微叹了叹,然后道:“我觉得比起十一来,阿蓁已是很快乐。”

    此时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的娇俏少女,再想想大夏皇宫里那冷冰冰,豪无生气的十一公主慕容辰欢,凤鸾歌也不免觉得,他是对的。

    她在观察月梦蓁的时候,月梦蓁也在观察她。啧啧,那又红又肿的小嘴,看来刚才很激烈啊。若不是被她和墨影打断了,恐怕真的会被吃了也说不定。

    没想到慕容宸泽看来冷冷冰冰,甚至是……她不由就想到以前偷看到的情景,他有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人,还真是想不出竟也这般火辣辣的一面。

    她看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裸,凤鸾歌终于觉出了不对劲,“阿蓁,我脸上有什么?”

    “你……”月梦蓁正要答话,却忽然觉得四周寒风骤起,好像突然很冷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的朝慕容宸泽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正在为凤鸾歌斟茶并未看她。摸了摸下巴,她转而问到,“歌儿,你怎么下山来了?”

    凤鸾歌有些迟疑,自己下山的原因有些复杂,该如何对她说呢?

    她这迟疑间,月梦蓁已经恍若大悟的对她挤眉弄眼,“你莫不是怕师兄赶不及回去大婚,千里寻夫来了吧?”

    凤鸾歌嘴角一抽,千里寻夫?也亏她想得出来。

    她的脸色有些泛红,月梦蓁眼尖,啧啧叹了两声,“我说歌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