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谦如此大展身手之际,戚然也没闲着,一直在找阿顺和风娘的下落。
她几乎将泉州城找了个遍,又拜托了迟谦身边的两个暗卫在忙活的时候帮她找人。
戚然希望阿顺和风娘是逃出了城,回到了京城。可是前两日父亲传来的家书却并没有提到,这说明风娘他们并没有逃出去,甚至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她既担心两人的生命安全,也担心他们身上带着的册子。
不知不觉,最炎热的夏天也过去了,戚然时不时去梁河偷偷探望百姓们,也会仔细寻找着有没有风娘和阿顺的身影。
就这么找了足足将近一个多月,张恒终于给她传来了确切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却让戚然皱了眉。
风娘和阿顺竟然被白辉教抓走了!
白辉教?!
这个不就是灾民们之间的一个不入流的小教吗?居然还有能力把风娘和阿顺给绑了?
听到这个消息,戚然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她想了那么多个情节,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戏剧性。
“他们怎么落在白辉教的手里了呢?”
张恒恭敬地跪在地上,“属下不知,但探到的消息确实是他们在白辉教的地盘出现了。”
“白辉教的地盘?那是哪里?”
“浔阳城。”
浔阳城,那不是萧如风的老家吗?
萧如风倒是有说过浔阳城的惨状,可不是说浔阳城的县令是个好官,怎么会被白辉教占了城池呢?
事关阿顺和风娘的安危,浔阳城被白辉教占领又是疑点重重,戚然决定去查探一番。
她挥退了张恒,又到了太子下榻的地方,言明要见一见萧如风。
在别院外面等了有半刻钟,戚然才看到萧如风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
“抱歉,来迟了!我方才有事在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如我们先进府再谈。”
“不用了,我来就是为了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戚然打断了萧如风的邀约,“浔阳城如今是什么样子?你有跟你在浔阳的家人传过书信吗?”
萧如风摇了摇头,“我倒是写过几封书信给我父亲,可他没回信,我也不知道什么浔阳现在是什么样子。太子殿下说了,我们回京城时可以去浔阳将我父亲接上。”
戚然闻言,便知道在萧如风这里是打探不了多少消息了。
她想了想,说道:“我这两日有事要去浔阳,你要不要我替你给你父亲传两句话?”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家住在城西第一楼旁边的巷子,进去第一所院子就是了。我父亲是浔阳城的教习,你帮我向他问个好就行,如果可以让他给我一封家书就更好了,我实在担心他。”
戚然应下,又让他不必告诉太子自己来过后,才跟萧如风告别,转身回了迟谦府上。
她收拾好细软,正准备直接出城去浔阳,却在出了房门时撞上了迟谦。
迟谦看着她背上的包袱,不动声色地问道:“夫人这是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迟大人事务繁忙,我的行程事小,没必要放心上。”
迟谦仍然堵在门口,面色不改的继续问道:“去哪?”
戚然撇了撇嘴,“浔阳城,怎么,迟大人有何指教吗?”
迟谦这下更不让开了。
“浔阳现下混乱得很,你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
“风娘他们找到了,就在浔阳城。”戚然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推不动,恼怒道:“我一个人怎么了?你也说浔阳城如今混乱得很,难不成我还要敲锣打鼓,几十匹马车开道的去将他们接出来?”
迟谦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然然,你不知道,那里近来传出的风向颇为奇诡,你一个人去,我担心你。但你若心意已定,我便陪着你一起去就是了。”
“你不是还要筹划赈灾和修堤坝的事?”
“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我一时半会不在也没事。”顿了顿,迟谦又说道,“然然,你等等我,我去将事情安排好就陪你去浔阳城。”
戚然想了想,让迟谦陪着去也不是不行,对于此行救人也多了一份力量。
出于此,她并没有跟迟谦抬杠,很干脆的答应了,又催促他快一些,必须赶在明天早晨时到达浔阳城。
迟谦说到做到,很快就将事情安排下去,收拾了行礼随戚然一起出发。
一路上,戚然笨拙地驾着马车,还催着马跑得极快,若非迟谦极力反对,她都想直接骑马了。
终于在天刚亮的时候,两人到了浔阳城门处。
看着城门那排得长长的入城的队伍,戚然眯了眯眼,“看着还很井然有序,不过这入城搜查是不是太严了些?”
迟谦示意她看向搜查的人,“然然仔细看。”
“那些人的行为举止瞧着不像官兵,他们肩膀上绑着的白色带子是什么东西?”
“那是白辉教的教徒的标志。”
戚然瞳孔一缩,震惊地说道:“白辉教?这可是城门,怎么会是白辉教的教徒搜查?那岂不是说浔阳城已经是他们的……”
她找萧如风打探消息,包括最后要帮他送信,是为了搭上浔阳城的官员,从他们那得到风娘她们的消息,尤其萧教习的线很重要。
教习是一城官员的老师,除了浔阳县令,就数浔阳教习消息来源最广。
可现在连城门这么重要的位置都被白辉教霸占了,她都不敢确定萧如风的父亲还活着……
“然然,一会进城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暗中寻找风娘和阿顺,找到了就马上撤。如今敌情不明,可不是逞强的时机。”
“我知道。”戚然瞥了迟谦一眼,“知道了,我又不傻。”
很快,盘问就到他们了。
那三个白辉教的教徒看两人驾着马车,又穿着光鲜亮丽,于是警惕地问道:“哪来的?进城干什么?”
戚然坐在轿子里面,听到问话,冷冷地说道:“探访亲戚。”
白辉教教徒们听到这个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你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