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压仄,林寂坐在沙发上,开了窗的缘故,古怪的味道淡了许多。
男人浅淡的眸色愈发的冷,有那么一瞬间,林寂想要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落荒而逃。
她咬了咬唇,强行让自己镇定。
司稷淮还是浅浅淡淡的笑:“小寂,我并不想欺负你,也不想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他这句话里已经带上了满满的威胁。
他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只顾及自己,别人在他面前永远没有主动权。
他高兴了,就哄哄你。
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是。
明明是这么明显的事。
明明只要稍微留神就注意到了,当初的顾柒是有多蠢啊。
林寂抬起头,秀发垂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她笑了声,低淡而媚气,以至于别人完全可以忽视她藏起来的讽刺和悲伤:“骗你的。”
司稷淮把她拽起来,伸手抱住了他,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愈发的凛冽:“林寂,我并不喜欢这个玩笑。”
他自然是知道她是骗她的,蒋传泽他调查过,至于林柏平,就更不可能了。
他还真不信,她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靠在她的肩窝,望着小圆桌上冒着热气的药,眸色一片暗冷,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他从她蓬松如瀑的头发上捡出来的一小撮儿。
“我知道了。”林寂闭了闭眼,皱起的眉心让她看起来略有些痛苦。
她在他身边就是这样。
要不停的不停的吃药,才能够忍受。
这一次,她正是因为吃多了药,差点就要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身边忍受多久。
林柏平说的对,她不能因为球球,就不管顾家人了。
然而好像现在连逃离都变得棘手了。
自作孽,她好像一直在这个怪圈里循环。
三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苦涩地笑了声。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里不舒服了吗?”司稷淮放开她,垂眸打量着她,语气慵淡,仿佛刚才威胁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是痛经而已。”她随便胡诌了个借口。
司稷淮凝眸望着桌上黑乎乎的药液,略有些鄙夷地问道:“你确定你找来的不是庸医?”
林寂不赞成道:“林医生不是庸医。”
“怎么?你现在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他撇了撇唇。
“我没有。”林寂不承认。
司稷淮冷哼了声,淡懒的眉眼里满是轻蔑。
“你现在把这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带走。”他兀自做决定,“我去给你退房。”
“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她伸手拽住了他,“我自己会退的。”
司稷淮眯着眼看她,林寂保证:“真的。”
见林寂够乖,司稷淮火气已经消了一半,并没有再说什么,开车把人带回了澜海园。
司稷淮已经自顾自地把林柏平看成了庸医,把温婷叫过来,重新给林寂开了治痛经的药。
温婷开好药,告诉林寂每次的服用量,林寂垂着眼,眉目干净,颇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上一次来的匆忙,温婷并没有看到林寂的相貌,只看到一屋的杂乱,想象着人是一个彪悍的妹子,竟没想到整个人如此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