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鸥从她的头顶掠过,林寂记得以前她经常缠着顾楠亦让他陪她出海玩。
她喜欢吹海风,更喜欢靠在甲板上喂海鸥。
鹿城的海鸥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只要手里有吃的,不管是不是要喂它的,它都敢飞过来从她的手上叼走。
不可否认,她有点想顾楠亦了,一直一直都很想。
若是他能醒过来,以他对她的宠爱程度,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他就是那样好的人,从小到大不管她做错什么,他都能够原谅他,以至于她都有恃无恐了。
有恃无恐的天真、愚蠢、无知。
——
司稷淮今天没有加班,比往常回来的时间都要早,他一个公司的领导人,加不加班还不是看他心情。
把车停到车库,司稷淮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波澜壮阔的大海,夕阳映衬着金红的沙滩,一个小身影显得无比落寞。
刚开始司稷淮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眯着眼走近了,发现真的是林寂在哪儿坐着。
一波一波的海水有时候会漫上她的脚踝,他伸手覆上她的胳膊,透心的凉,还铺着薄薄的一层霜。
司稷淮脱下来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倾身问道:“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看海。”林寂目光直视着远方,略有些空洞。
司稷淮眯着眸子看着她:“海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
他还记得早晨他让她陪他一起去公司她都不愿意。
“没有。”林寂收回目光,淡淡笑了声。
司稷淮轻轻笑了声,觉得她是越来越敷衍他了,没说什么,颔首,手臂从她大腿弯处穿过,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隔着西装外套他也能感受到她满身的湿气,不知道她是在这里坐多久了。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他唇畔偏凉,却还是吻到了满口的冰冷。
他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太闲了。”
前天才刚发烧,也不怕又烧起来了,这一次她要是再敢把莫名其妙的男人叫过来,他非要她好看。
司稷淮将林寂放到了沙发上,她头发也是湿的,他沾染了不少,将领带随手撤了下来。
灯光刹时间明亮,林寂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的脸,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帮她把头发掖在耳后。
林寂不老实地动了动,又把头发弄得垂下来了。
但那一瞬,足矣让司稷淮看清楚她侧脸处红肿的一条印子,他眸色暗了暗,不顾她的反抗,将垂下来的头发撩起来。
“怎么弄得?”
“不小心摔倒了。”
司稷淮揉了揉她的头,轻声斥责道:“怎么那么笨,毁容了怎么办?”
她猛然抬起头,小脸湿润的,有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就好像是她的眼泪,而她嘴角的笑意却是轻轻慢慢的。
“要是我毁容了,哥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若是忽略她嘴角的笑意,那她看起来,应该是挺可怜的。
让人忍不住想进一步欺负她。
他弯着腰,与她平视,慵淡的眉眼看着她:“如果我抛弃你了,你会不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