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远，林寂听着，只觉得聒噪。
林寂去看了眼范旭东，他还在睡觉，宽敞的大房间里就他一个人，林寂轻手轻脚地把自己单独拿出来的牛奶面包之类的零食放到了桌子上。
范旭东这个孩子内向不爱说话，饿了也不主动说，分发的食物很难到他手里，所以她特意给他留了一份。
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少了，有几个看到她之后就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是把她看成了抛弃孩子的狠心妈妈的典范。
她确实不是一个好妈妈。
没拿东西，扔过来的石子被她用手挡了下来，但还是有一两个砸到她身上，轻微的疼，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快到大门的时候，她微凉的手被人拉住了，嫩嫩小小的手拽着她的手，热乎乎的。
林寂低下头就看到了郑里川，被他拉到了角落，他有些难过的问：“疼不疼啊。”
他也只是孤儿院里的一名孤儿，对于林寂的遭遇无能为力，肖涵在孩子们面前传播林寂的不良作风时，他听不下去为林寂说话，被肖涵好一顿洗脑。
还和别的孩子说他是被林寂控制了，害得别的孩子都不和他玩了。
林寂笑着回道：“不疼。”
他悄悄地问她：“姐姐，那个坏蛋有没有再欺负你。”
她默契地秒懂他口里的坏蛋是谁，从而又想到了司稷淮的提醒，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她确实装嫩了，韶华对于她来说早已不复存在。
她摇了摇头，纠正他：“你该叫我阿姨。”
郑里川撅着嘴：“我偏叫姐姐。”
林寂长发掩着面，遮住了脸上的伤，并没有让郑里川看见，她笑了笑：“你应该知道吧，我是丢弃自己孩子的毒妇，你怎么还和我说话呀。”
“我才不相信他们说的，姐姐你不是那样的人。”他坚定地道，听得林寂都有点感动。
只是下一秒，郑里川又道：“你放心，我不相信自己的未来老婆，相信谁？”
林寂：“……”
现在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
——
在外面呆了会儿，吃了晚饭才回澜海园，在司稷淮面前，她总是没有食欲，吃的也少。
到了澜海园，林寂并没有在车库里看到现在司稷淮开的车，人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她沿着海边散步，水涨潮落，没过了她的脚踝，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内心一片宁静。
靠海长大的人对海总有一种天生的依赖性。
她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宁静过了。
天上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靠海的居民，差不多都已经习惯了雨天，雨滴落在她的皮肤上，冷意驱散了内心的焦躁，她今天没有吃药。
如果晚上不用看到司稷淮的话，她估计这一整天都不用吃了。
她拿了一片药含在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嘴里一层层化开。
海浪一**地涌上来，林寂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海景别墅，并没有过去，司稷淮可能还在加班，她在沙滩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