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面容俊美儒雅又身份矜贵的男人嘴里听到如此动听的话,换作常人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譬如三年前的顾柒。
司稷淮一句话,她上刀山下火海,都乐此不疲。
四下里没什么看的入眼的建筑物,街道荒凉,老久的砖瓦房,厚重的高墙,处处透露着年代感。
对面大门顶部裂了缝儿的木牌上写着儿童福利院几个楷体大字,司稷淮淡色的瞳孔缓缓眯了起来,徒增些许深沉。
他挑了挑眉,指着对面,淡淡地问道:“你的工作在这里面?”
林寂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司稷淮又瞥了那破旧的门几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大门两边贴着褪了色的红纸,依旧是楷体字的对联——残命降至有生无养,孤儿院来乾坤大爱。
呵!乾坤大爱?
说的可真是比唱的都好听。
他轻嗤了声,不知道是不是林寂的错觉,总觉得他对这种地方有些莫名的歧视感。
瞧不起谁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神无价,别人就低如草芥。
林寂轻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晒干了的树叶上,绿色的叶子脉络清晰可见,和树上的相差无几,都跟是新生的一样,踩上去却立马就碎。
司稷淮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了根烟点上,尼古丁苦涩的烟草味萦绕在他鼻尖,他浅淡的眉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迈着步子跟上了林寂。
听到了身后悉悉卒卒的声响,林寂就清楚了司稷淮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她眸色暗了暗,抿着唇往前走。
她尽量放平了自己的情绪,备用的药品都用尽了,她去药店里拿了点关于治疗这方面的药品,但是她的药都是林柏平专门给她熬制的,普通常用的药她早就免疫了。
偏偏这个时候,司稷淮又如此难缠。
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应该是她把蒋传泽鸽了,人愿不愿意再见她都说不准了。
有可能鹿城就是她的葬身之所了。
嗯,挺好的,“荣”归故里。
林寂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一张还算清秀的大学生脸庞从门缝里露出来。
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看了看她,眨巴着眼,略有些惊喜地叫了声:“林寂姐。”
上次和林寂打的火热的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小姑娘了,叫肖涵,刚上大学,大一就报名加入了红十字协会,趁着假期来福利院做义工,也算是初入社会的历练。
她左右手各牵着个孩子,林寂左右看了两眼,小孩子也都跟她熟了,甜甜糯糯地叫着:“寂姐姐。”
“你这是要出去?”林寂问道。
“是呀,胖胖和小小天天吵着出去玩,正好我也想出去置办些物品。”
她这时已经注意到林寂身后的司稷淮了,烟雾缭绕里是男人俊美非凡的面容,他吐了口烟圈,闲淡的眉眼注意到肖涵在看他,露出了个不失仪态的笑,二十岁的小姑娘正是花痴的年纪,一下子就脸红了。
她低垂着头问林寂:“这是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