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垂着眼,睫毛颤颤的,掩盖了她眼里些许猩红的血丝,她不禁笑了声:“哥哥,我就在这里呀。”
他身上热度莫名的高,像是一下子窜上来的,喉咙翻滚了下,他有些口干舌燥,低哑着声音道:“我刚才洗碗有一分钟零七秒没看见你。”
她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拖延时间:“我要迟到了。”
她不给他情面。
其实司稷淮对林寂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第一次见就觉得合眼缘,想着能把人哄到自己身边来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其他的,工作啊、交际圈啊、生活圈啊他都不了解,也并没有兴趣去了解。
他甚至莫名地反感去了解这些,什么都不去查,就好像什么都没办法证明,事情也只会朝着他预料范围之内的方向去发展。
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肩窝,她是真的够乖了,他不打算继续为难她了,低低沉沉地笑了声:“那我送你去吧。”
林寂思量了番,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他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也打不到车。
车子到了一个街头的拐角处,林寂让司稷淮停车:“就送到这里吧,我工作的地方就在前面。”
他没听,继续往前开,她皱了皱眉:“前面不太好停车。”
“借口。”他睨了她一眼,一副早就看穿她的样子,“你说说看,哥哥我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她略有些无语,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小心眼,大概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今非昔比。
“我是临时工,自己都没弄熟几个人。”
司稷淮这才想起来林寂不是鹿城本地人,临时工能有什么好待遇,他表情更凝重了:“小寂,我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你应该辞了自己的工作,你要是特别想自力更生挣钱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千季,不是我打广告,我们家千季……”
“到了。”林寂打断他。
随着道路的往前推进,宽阔的柏油马路逐渐窄了,碎裂的公路坑坑洼洼的,透露着年旧失修。
司稷淮不屑地打量着四周,勉强将车停到了路边的小土丘上。
夏季本不是树木爱掉叶子的季节,路边却铺满了一层树叶,绿油油的,还有像毛毛虫一样的穗子,司稷淮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这什么鬼地方?
林寂把他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轻嘲了声,也不过是三年的时间,就把人变得如此矫情,可想而知,这三年里他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你干嘛?”司稷淮拍了拍裤腿带起的尘土,站在她身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淡淡笑了笑:“你工作你的,我陪我的。”
看样子,他是真的闲死了,那有公司大总裁的样子。
她皱着眉有些厌倦,教训道:“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她一副看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的不屑眼神。
他不介意地笑着,唇角勾起来,一如既往的迷人:“在我这里,以你为重。”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三分讥讽,七分笑意,以至于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她挺感动于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