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幸灾乐祸地笑了声,就彻底没了声音。
林寂知道他还在,浴室里升腾着热气,屋顶覆了一层薄薄的水珠,虽然有一门之隔,但是林寂光不溜秋的,别扭得厉害。
她环抱着自己,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他比她要耐心得多,她攥紧了手,放轻声音:“哥哥,你给我拿件衣服穿,好不好?”
司稷淮换了个姿势靠着,烟雾在他手里升腾,悉悉卒卒的烟灰就这么落在了地板上,听到屋内的声音闷闷的,但还是放得极轻,司稷淮想到了个词,能屈能伸。
但他还是被取悦到了,他慵懒地挑了下眉:“可是哥哥这里没有女装。”
他突然感觉蔚启口中的林妹妹,真的挺适合她的,最起码这一刻他是这样想的。
但这并不表示他认同蔚启这样叫她。
她只是他一个人的林妹妹。
林寂想了会儿:“你随便拿一件,我凑合着穿。”
司稷淮淡淡懒懒地歪着头,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一丝玩味夹杂在他的笑意里:“可是哥哥啊,不想让你凑合。”
林寂从他这话里读出点别的意思,她就是曾经太不愿意凑合了,才上了他这艘名为司稷淮的贼船。
“阿嚏~”她看着灯光打了个喷嚏,面色平静,甚至眼里充斥满了厉色,以至于嘴里的话仿佛就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哥哥,我好冷。”
门外又有了脚步声,林寂知道他是去拿衣服了,过了会儿,他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他一贯的慵淡:“我给你拿过来了,你开下门。”
林寂躲到了门后面,把门开了个小缝:“你递过来。”
谨慎得很,司稷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很想地痞流氓?她这什么认知?
司稷淮一直手伸了进来,他把袖口挽得很高,一直到臂弯,露出来一大截冷得泛白的胳膊,手指形状也是好的没得说,手里勾着个白衬衫,林寂夺过来,就速度关门。
司稷淮都怀疑,他要是再晚一步,这会儿胳膊可能已经跟他分家了。
林寂锁好门,嫌弃地看着司稷淮递过来的白衬衫,裤子都没有,就一件衬衫。
她急急忙忙的穿好,镜子里投射的她,她身材娇小,但衬衣终究是不大,露着她白白嫩嫩的两条大腿,曾经被压的骨折的腿因为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加之三年的时间修复,已经完好如初了。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耳后,她看着她自己,皮肤是被水浸泡后的粉嫩,她自嘲的笑了声。
镜子里的人罪大恶极,内心深处的丑陋在她眼里无限发大,这样丑陋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她缓缓走近。
在要出手把镜子打碎的前一秒收住了,脑袋里突然阵痛了一下,她眼神渐渐清明了。
司稷淮见自己都把衣服送进去了,人居然又把门锁住了,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看样子是识破了他。
其实还是她把他想得太坏了,大晚上的要睡觉,他总不能给她他的裤子吧,那睡着多不舒服,他是为她考虑的,还认真比对了一下,找的是最长的一款衬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