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思索了一番,组织了下语言:“司先生,我们总共都没有见过几面,你也并不了解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引起司稷淮的那点兴趣的。
以前她是有钱,他能看上她,于她而言是意料之中的。
白富美嘛,谁不想傍上捞一笔,想当初在鹿城又有那个男人能够对她无动于衷,上一次街,都能捧几束玫瑰花回来。
现在想想,她如果选除司稷淮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吧。
她又开始后悔了,这三年里她几乎就是在懊悔里度过的。
可是现在,她真不明白司稷淮是怎么回事,她全身上下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穷光蛋,而且她还欠了一屁股债,至于颜值,她是有多久没像以前那样护肤了,每天草草寥寥的梳洗。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何许模样了。
对面的男人拄着下巴淡淡笑了笑,随口答道:“谁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样恨着他的。
“可是我不这样觉得。”她看着他淡色的瞳眸,里面隐隐约约泛着些光亮,“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您这样优秀的男人。”
“别看我和鹿鹿很熟,其实还是因为她帮助过我,我海外留学的钱就是她赞助的,认识一两个有钱的人真的不容易,我这次回国也是因为遇到困难了来找她帮忙,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闭着眼睛胡乱地说了一通,这应该算把自己彻底摸黑了吧,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应该是他最讨厌的一类人。
“所以呢?”他拿餐巾纸将自己手上不小心沾染的污渍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然后将纸放在桌上,起身走到她身后,缓缓地靠在她耳边。
“你不打算傍上我?”他有些不满,“不如你考虑一下,我觉得我并不比鹿凉差。”
林寂诧异地扭过头,因为动作过激的缘故,他又和她离得近,唇角擦过他的脸颊。
林寂捂着唇羞赧地瞅着他,眼神哀怨,司稷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羞没臊地扬起了唇:“你平时都这么主动的吗?”
“你挨我那么近干什么?”林寂提起包后退了几步。
“近吗?我觉得还可以更近。”
“……”跟地痞无赖是没道理可讲。
林寂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门那边,一个健步平移到了门外面,然后小跑着到电梯里,司稷淮追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
他浅淡的眸子水光潋滟,自从遇到林寂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好情绪被带动了起来,心里那个空唠唠的角落似乎也被填满了不少,身居高位,阴谋暗算,似乎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
不可否认,他对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
林寂靠着电梯壁,从包里拿出来随时备着的药,拧开瓶盖倒出三粒直接干吞了进去,心里狂躁的气焰才逐渐熄灭。
她仰起头盯着银白的电梯顶部,突然她笑出了声,眼角即将溢出的些许晶莹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就算多么不想面对,地狱也就在眼前,她只要睁着眼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