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稷淮放在林寂身上的目光并没有移开。
少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吝啬的收回去了，而就是那匆匆的一眼让他清楚的摸出点敌意。
司稷淮眯起眼，眸色有些晦暗不明，他严重怀疑他得罪过林寂。
他在脑子里过滤了几个他得罪的人，和林寂对不上号就懒得再想了。
商场如战场，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鬼知道是那个。
反正他只知道，他现在对林寂挺感兴趣的，说不上来怎么样的感兴趣，可能是她那双似是裹了暮霭的恬淡眼眸漂亮的过头了，止不住的吸引他靠过去。
林寂抿了抿唇，她脸色有点苍白，轻蹙着眉，像是一根弦突然就断了，脑子里泌出些密密匝匝的痛感。
她揉了揉眉心，那感觉她想生生压下去，但显然没做到，她垂着头，匆匆说了句：“我去趟厕所”就拿着包出去了。
鹿凉想拉住她没拉住，把她和两个她极其讨厌的人放在一个空间里，她可呆不住。
洗手间距他们这间包厢并不远，林寂挨着墙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门砰的响了声。
林寂整个身子都趴到了洗手池上，脑子里越来越混乱，时而还有嗡嗡的耳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钻出来，她有点控制不住。
手哆嗦着探进包里取出小药瓶，本来是很简单的动作，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相当困难，连拧了好几下都没把瓶盖拧开。
鹿凉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林寂跌靠在洗手池上，鬓角被汗水淋得湿透了，手哆哆嗦嗦的在跟一个瓶盖较量。
她唇色雪白雪白的，鹿凉吓得赶紧把药瓶从她手里拿过来帮她拧开。
林寂直接干吞了一粒，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这期间鹿凉攥着她的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手机抓在另一只手上，随时准备打120急救电话。
等林寂好一些后看鹿凉这样子她也吓了一跳，显然她让她担心了，她安抚性的朝她笑了笑，满脸的无所谓。
“没事，就是点儿后遗症，问题不大，慢慢调养就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好像我命不久矣似的。”
鹿凉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小药瓶的包装被林寂撕了，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写，鹿凉还从里面倒出白色的小药片研究了一番，但她不是医生，真看不出这是治什么病的。
最终只好作罢，把药瓶拧好还给林寂，林寂放回包里，她脸色好多了，唇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
“真的没事，就是小毛病。”林寂不在意的道，“你还饿吗，要不我们去吃点别的什么？”
她知道鹿凉不愿意回去跟司稷淮莫思怡一起吃饭，她更不愿意，之前答应，不过想省点饭钱，反正这都是他欠她的，莫思怡她不认识，但是吃饭的时把司稷淮摆着看太影响食欲了。
压根吃不下去，这钱还真没法省。
鹿凉抿了抿唇点点头，她知道林寂是故意转移话题，但她总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到门口的时候鹿凉又拽了拽林寂的衣角，林寂转过头，鹿凉欲言又止。
“怎么了？”鹿凉吞吞吐吐的，林寂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可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