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堕魔……”
帮弦乐忙完玄剑大会的准备后,白初立刻冲到了玄门书阁,认真检索着关于十年前凌以堕魔的信息。
他可以在目标人物面前没有下限地装疯卖傻,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是那种性格。
“十年前是BoSS小白初离开这副本的节点，难道在那期间发生什么了吗？”白初迅速浏览着玄门纪年注,上面记录了玄门历年发生的大事件。
但奇怪的是，纪年注上别说凌以了,连堕魔这个字样都没有提到。
关于凌以，上面记载了少年凌以在玄剑大会上取得优异成绩,被副掌门无思纳入门下。
白初还看到了BoSS小白初的经历，无思那时本不收徒了,但看BoSS小白初十分有灵气，便破例纳为了关门弟子。
BoSS小白初在玄门待了不短的时间,最后某次下山出游回门后，突然决心响应朝廷号令,报名进宫做宫廷药师。
纪年注上还记载,凌以和BoSS小白初一起下山的,但这一次下山，两人都没有再回来。
两人二十年前一同下山,凌以却是十年前堕魔,十年前又恰好是BoSS小白初离开副本的时间。
难道这就是凌以想隐瞒的秘密？他因过于喜爱BoSS小白初而生了心魔,离了正道。
【……半分。】
“半分？”白初听到系统的话，“难道这不是他想隐瞒的？凌以堕魔还有其它缘由？”
【是。】
白初眉头紧了紧，想不出是何事。
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BoSS小白初在这个副本中的任务多半也是维持世界和平。他下山出游一次后就立刻决心进宫,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威胁世间的阴谋涌动吧？
白初顺着自己的思路一推。
司淮离十年前登基，正好也是BoSS小白初离开的时间。
那日在御药殿，司淮离极其自然地和他讨论起江南知事府悬案，白初有理由怀疑，以前司淮离应该没少和BoSS小白初政事，说不好，司淮离的登基都有BoSS小白初背后的相助。
“啊，我知道了。”白初的拳头砸向手心，“BoSS小白初扶植司淮离登基后就离开，说明司淮离登基是让世间太平的关键。”
而司淮离也确实是一位明君。
但他母亲地位卑贱，司淮离当初是不受待见的三皇子，扶植这样没有背景的人，不知道BoSS小白初暗地做了多少努力，也怪不得登基后司淮离就立刻花大手笔给BoSS小白初建了座御药殿。
推测到这里，白初背后流过一道冷汗。
这BoSS小白初到底是什么人……
“小师弟！小师弟！”门外放风的弦乐声音传来，“你快点，好像有人来了，这地方可是禁地，要是被发现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白初收回思路，连忙把纪年注摆了回去：“来了！”
**
玄门的玄剑大会每闰年召开一次，前些年主要是为了选拔弟子，巩固在修仙门派中的地位。
不过近些年玄门弟子饱和，玄剑大会不再是单纯的选拔弟子，各路江湖人士也开始陆续参加，逐渐变成了修炼人士们的比武盛宴。
——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报名参赛的人都能获得进入传承秘境的资格。
珞珐的传说一直在民间广为流传，大家听说今年的头奖是万年雪钻，都想亲眼看看，报名玄剑大会的人数立刻因此翻了个番。
近些日子跟着弦乐忙里忙外，好在终于熬到了玄剑大会的冒头之日。想来从那天起，白初再也没有下山过了。
但是他最近不断梦到凌以。
“初初……”漆黑的梦境中，淡紫色的流光零星地点缀着，凌以单臂揽着白初的腰间，温柔的语句缱绻，“最近为什么不下山？初初很忙吗？”
白初被迫坐在他的怀里，因为刚刚的一个深吻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马上就要玄剑大会了，二师兄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帮他……啊。”
凌以怨恨的唇齿流连在他脖颈处，发出一阵阵暧昧的声响：“不许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唔啊……我知道了。”铺天盖地的吻把白初的意识覆盖，一吻过后，他倒在凌以的肩头，喘得厉害，“大、大师兄……”
一阵温热划过他的耳畔，白初猛地打了个激灵，想要推开凌以，却没想那双强有力的臂膀把他缠得更紧。
“等玄剑大会结束了，初初要下山找大师兄玩。”凌以在白初耳畔缓缓厮磨，情意绵绵，“要是初初忘了，大师兄会很伤心的。”
白初连忙点了个头。
深紫色的蛇瞳中满盛着笑意，凌以不舍地亲了亲他的锁骨，环着白初的双臂松了松。
“有人找初初了。”凌以叹气，声音有一丝落寞，“初初该走了。”
该走了？
还没等白初反应过来凌以的话，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白初猛地睁开了眼。
叩叩。
门外公公在敲门，说是司淮离在宣他。
白初翻身下地，低头对着铜镜一瞅，脖颈间果然密密麻麻的全是暗红色的痕迹。
他倒吸一口气，连忙拢了拢被扯得破烂不堪的衣襟，轻咳一声，提高音调：
“知道了，小生马上就去！”
**
白初在这之前没想到的是，玄门私下与朝廷关系紧密，这次司淮离南巡，因为种种原因没住在江南行宫，选择了住在玄门之中。
快速洗漱完后，一路上，白初都在担心他的衣领会不会被风吹掉，没想迎面撞上了个人。
那人穿的不是玄门的服饰，东瞅瞅西看看的模样实在让白初觉得反感，况且这里是玄门内院，玄剑大会在玄门外院召开，不知这人是怎么摸索来的。
白初立在那人面前，客气道：“道友，是来参加玄剑大会的吗？”
“啊，小公子你好。”那人反应过来，连忙收起东看西瞧的目光，拱了拱手，“在下乃无名修仙小门，玄派的弟子。”
玄派？
白初不禁想起那日弦乐的吐槽——
“惊讶吧？”弦乐吹了个口哨，“哪里的小门派听都没听过，一看就知道是仿照玄门起的名，虽然只有一人，但能参加这玄剑大会，也是厉害。”
白初点点头：“你好，小生名叫白初，玄门内院弟子，也算半个玄剑大会负责人。”
“失敬失敬。”玄派弟子又拱了拱手，眼神飘移着，“白初道友，可否向你打听个事？”
“请讲。”
玄派弟子四下看了看，凑到白初面前，低声道：“其实……这十年间在下曾蒙受无思真人大弟子，凌以的照顾，一直铭记在心，不知今日可否见得一面？在下想亲自道谢。”
凌以？白初心道玄门纪年注上没记载，世间果然也不知情，知道凌以堕魔的，估计只有寥寥玄门内院弟子几人。
白初露出一副惋惜之色：“大师兄下山做任务了，近段时间不在门中，若是有缘，道友自会与大师兄再次相见。”
那玄派弟子张了张唇，一副还想再说什么的样子。
白初不跟他再啰嗦，伸手指向他身后的路：“道友，这里是玄门内院，不允许参赛者踏足。请道友原路返回，自会有人带你到参赛地点。”
这玄派弟子贼眉鼠眼，作揖的手势也不规不矩的，不知是从哪来的怪人。
白初大大方方送客：“请吧。”
**
因为那玄派弟子，白初耽误了不少时间，急急忙忙赶到司淮离的住所时，一开门就感受到了司淮离低沉的冷气压。
白初一吞口水：“你找我？”
司淮离头也没抬地拍了拍自己身侧空着的位置。
白初心领意会地在他旁边坐下：“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最近司淮离一直微服私访，在江南东跑西跑，下颌的弧度都尖锐了许多，想必是近些日子操心江南知事府一案，未曾睡过好觉。
“什么都查到了，又什么也没查到。”司淮离把手中的册子摊开放在白初眼前，声音有一丝疲惫，“在玄门的帮助下，知道了很多情报，原来那账簿看不出纰漏，是被魔修施了障眼法。”
说到这里，司淮离的音调竟有些发抖：“江南知事府如何胆大包天，竟瞒着朕偷税漏税百万余两黄金白银！……咳咳。”
司淮离的脸色不同寻常地苍白，旁边的公公见状，连忙端上了茶水，满面担忧。
“唉呀皇上，小福子说什么了，您染了风寒，就不要白日忙公务半夜还操纵那药鼎了……”
司淮离一记冰冷的眼刃过去。
药鼎？
白初面上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但心里却想会不会是司淮离真的在隐瞒什么病症？
【否。】
……怎么可能！？
白初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没有什么病他去碰什么药鼎？
司淮离接过茶水，手势告诉公公不要太过紧张，接着道：“不痛不痒的证据齐全，但朕却怎样也抓不住他们最关键的把柄，小神仙，你如何看？”
白初把疑惑先压到了心底，单手支着下颌，颦起眉头：“司淮离，你如今住在玄门之事，江南知事府可知？”
“暂时不知。”司淮离丝毫没因白初见天子时不成规矩的动作动怒，“朕在江南行宫放出了口风，说初到江南水土不服，要在行宫休息几日，近几日不见人。”
“江南行宫可都是你的人？”
司淮离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朕去之前，将行宫的人换了血。”
“那我觉得他们可能在试探吧。”白初翻了翻司淮离递过来的折子，“司淮离，你不觉他们……江南知事府背后的魔修在等待时机吗？”
司淮离狭长的双眸一眯：“你是说……”
江南知事府仿若万事俱备。
“对。”白初确认了他的猜想，“他们在等待一个东风。”
……
……
每次和司淮离谈政事时间都会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晚上，白初差不多该告退了。
司淮离怔怔地看着面前堆成山的文件，这些本要处理三日夜的事情在白初的辅助下居然一天就处理完，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一如十好几年前，还是小孩的他握着少年模样白初的手的午后。阳光恰到好处，少年的笑容明媚，竟使他到现在也没忘掉白初那时指尖的温度。
“小神仙。”小小的司淮离将白初拉到桌案前，满面为难，“这件事本皇子不会……为什么他们侵犯大元，本皇子不能派所有兵力打仗啊？”
记忆中的白初摸了摸他的头发：“因为蛮人边境骚扰时常发生，淮离可以派出一部分兵力阻挡，但若将主要兵力都派了去，不怕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吗？”
小小的人能说出无数前卫的思想，从一开始，司淮离就很崇拜白初。
司淮离6岁时遇见长相14岁的白初，现在他26岁了，见到已然是成人模样的白初后，这份心情也未曾减半毫。
“那我就走了。”白初将最后一个折子放到桌子上，对男人露出了漂亮的微笑，“江南知事府有什么新动向的话，还可以再叫我。”
司淮离沉浸在回忆中，看着他的模样，不禁轻轻道：“小神仙……”
白初下意识应了一声。
“下去吧，早点休息。”
司淮离眸光挣扎了很久，终是轻合眼，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口。
他每次都拼尽全力才能磕磕绊绊地跟上他的脚步。
小神仙，你走的太快了。
朕要……
如何才能与你并肩？
**
轻手轻脚地关上司淮离的房门，一出去，没想外面飘着雪。
早就听说玄门青山上气候飘忽不定，但炎夏飘雪的这种情况见到也是稀奇。
司淮离住的地方，是被玄门弟子戏称是高级住所的玄门中央偏殿。这里视野辽阔，一眼能望到另一个山头的重峦叠翠，如仙山楼阁。
然而玄门处处景色优美，中央偏殿被叫绝的，是因为一棵参天古树。
那是一棵终年不落的樱花树，叫相思。
忽然风来，相思树上满开的樱花随风飘荡，带来一阵花香，合着满天的飞雪，自随着风力翩翩腾空而起，又徐徐坠下隐在洁白的雪面之上。
春的樱与冬的雪结合，那是说不出的令人陶醉般的景色。
就在相思树下，立了一道浑然与雪景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
“师父……？”
白初快步跑过去，远远看到无思抬头望着相思树花瓣零落的模样，眸光中写满了温柔。
无思本就生得极好，再加上这等不常见的绝景，在天与地之间，在雪与樱之间，丝毫不突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若被镶嵌在了画卷之中，让人不忍打扰。
无思听到窸窣声，转头，待目光触及到白初时，有一瞬的讶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刚从皇上那里回来？”
白初点点头：“师父，您在这里做什么？”
“赏雪。”无思的大掌轻轻落在白初的头顶，声音轻柔而有力，“玄门落雪不多见，为师便来看看这相思树。”
白初没有这种他们修仙之人的这种雅趣，但此刻却被无思感染，学着他的动作，抬头望向枝头落雪的花瓣，不解道：“为何师父来看相思树？可是有相思之人？”
无思眸光一顿，略有复杂地看向白初。
“小初觉得呢？”
“嗯？”突然被点到名的白初一愣。
“小初觉得……”无思把目光重新投向老树的枝头，“为师可有相思之人？”
“这……”白初有些为难，“弟子觉得，您修仙在世这么多年，应当有个挂念的人吧？”
无思神情一动，好看的栗色眸光忽地放远，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玄门与魔修某派冲突，全门上下陷入混乱之中，死伤无数，为了守住最后的玄门，他拼尽了毕生的功力，与对方的魔修首领决一死战。
他赢了，玄门保住了，但却因反噬而元气大伤。
重建玄门让玄门弟子忙晕了头，他跟掌门大哥说自己无须弟子照看，但掌门执意留了几个弟子在他身边，其中就有那年仅仅14岁的白初。
他不想成为弟子们的负担，但病魔却偏偏与他作对，脑海一日比一日昏沉，到最后，他甚至都没有力气睁眼。
那样昏暗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渐渐地，意识逐渐清醒，症状没有完全，但的确好了一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三四个围在他身侧的弟子。
弦乐握着他的手，开心地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他一扫面前的弟子，轻轻摇头：“小初呢？……又是去哪偷懒了吗？”
弦乐等众弟子一惊，面面相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似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一个弟子突然一拍脑袋：“那日掌门来过，无意中叨叨了句只要仙灵草能快速治好师父，想来从那天后就没见过小师弟，小师弟该不会去寻仙灵草了吧……！？”
他的心底一沉，其他弟子也纷纷面露恐慌。
仙灵草一向有价无市。它生在极寒之地，据说有凶猛的远古野兽把守，战力可达顶峰的元婴尊者，且不说那野兽能不能敌得过，普通人还没见到野兽，仅仅是踏足那极寒之地就便会被顷刻冻成冰柱，至今无人生还。
连他都没把握取得的仙灵草。
“小初去那里……岂不是送死？”
他抓着被子的手骨苍白，不顾弟子们的阻拦，不顾尚未痊愈的伤势，冲下床榻就准备御剑去寻他。
但他刚刚踏入庭院中，一个灰头土脸的小身影猛然闯入他的视线。
“师父，你醒啦？”那小身影一抹嘴角的灰尘，小心翼翼从纳戒中拿出几株闪着银色光辉的仙灵草，塞到他怀里，“我找到治病的药啦！”
那一瞬，五味杂陈，无数朦胧且不真实、从未有过的情感萦绕在他的心头之间，让他一直以来坚守的防线瞬间崩塌。
他颤抖地拥住那个小身影，泣不成声。
“小初……小初……你怎么不听为师的话，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不要走远，不要下山……”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耐寒，那个大兽也不可怕，我认识它长辈，可温顺了。”小身影露出傻傻的笑容，“师父，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
回来了。
小初回来了。
那日，他在练功时，透过弦乐的传信笺传来的早就不是少年青涩的声音，是更有力量的，更为动听的……
——“师父，是我，我回来啦！”
两阵声音逐渐融合，无思的回忆结束，淡淡的唇色一弯，露出了一个自嘲般的笑容。
他叹气，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比羽翼落在雪片上的声音还要柔上几分：“……我本以为我不会踏入红尘，可还是败给你了，小初。”
白初怔了怔：“也就是说，您有挂念之人？”
无思：“我本不该。”
二十年过去了，可在听到白初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还是没有走出去，他迫不及待地去见他，见了后又担心自己心生邪念，闭关了好一段时间。
他输了，输给了相思，输给了牵挂，把修仙人的骄傲输的个彻底。
白初望着无思的样子，恍然。
他知道了。
无思在面上捕捉不到任何一点喜欢BoSS小白初的痕迹，是因为他自诩修仙之人，理应早已脱离了红尘间的情/爱纠缠。
虽然不知道无思为何动心，但他想隐藏的秘密，就是他擅自逾越了大道，打破了师徒之间应有的规矩，对BoSS小白初动了情意吧？
【是。】
【恭喜玩家白初察觉无思情意，已完成目标人物：无思的主线任务，请玩家白初继续加油。】
看着那漂亮的栗色瞳孔染上了的自责的意味，白初晃了晃无思的衣角，抿唇微笑：“弟子一直觉得师父很亲切。”
这话不假，无思温柔的样子总会让他的心底软软的，就像童年中的妈妈每每抚摸在他心头的话语。
可惜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白初再也没有得到过那阵温暖。
但无思代替那阵空缺，让他能够想起记忆中妈妈的温度。
“可以说句越界的话吗？”白初抬起头看向樱吹雪，“我很喜欢你，无思。”
字面意思，不掺情意，不为了任务，单纯地作为一个人欣赏他而已。
无思怔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没想到白初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初……”
像是心底的思念得到回应一般，他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不真实。
“你……”
又是一阵风，扬起飘雪与樱花花瓣。
【叮！恭喜玩家在目标人物面前对目标人物无思表白，无思隐藏主线已完成。】
？
白初头顶勾起了个巨大的问号。
等、等等？这里还有别人吗？
白初猛地一转头，对上身形修长的男人深邃且捕捉不透的双瞳。他怀里拿着披风，额前的刘海儿凌乱，像是知道下雪后担心他着凉，急忙追出来的模样。
白初的双唇动了动，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中。
又是他……
怎么又被司淮离看见了！？
但他真的不是故意……
“小神仙。”
司淮离冷冷出声。
“这次，你也说是为了情报？”
白初呼吸一窒。
完、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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