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掌柜，这比起嘴皮子功夫来，谁也不差。
王掌柜当场被李掌柜给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万东来云淡风轻挥挥手，“这种事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何必非说出来，给人王掌柜伤口上撒盐，老李你这就不地道了。”
王掌柜伤口上又被戳了一刀，“万老板你！”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们东家虽然不在，可我们董家酒楼也不是任由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
万东来冷冷看了王掌柜一眼，“王掌柜难道不知道我万东来今天为什么来？”
看万东来他们斗了半天嘴皮子，早已经忍不住的许春妮脱口问道：“我许风哥呢？”
王掌柜看看万东来再看看许春妮，突然笑了。
“原来人家说万老板如今春风得意，连个村姑都不放过，我还当这是传闻呢，没想竟然是真的。”
“嗐？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许大有急了，从许春妮身后站了出来。
这一刻许大有忘了身为乡下人的窘迫，握紧了大拳头准备揍人。
“你自个没女儿呢？还是你家亲戚没女儿？张嘴闭嘴血口喷人，换你家女儿来试试，看我不老大拳头揍你个满脸开花！”
许大有长年劳作身形比一般人都高大，最近虽然辛苦可许春妮给的伙食费足足的，每顿都有肉。
吃得好，他虽然也是四十的人了，可看着身形格外高壮。
这下子许大有咬着牙齿筋，拳头比碗还大，王掌柜腿都软了。
“你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真要在我董家酒楼撒野？”
“万老板，就算你姐夫是县令大人，可这天底下也不能由着你横行霸道。”
万东来轻蔑一笑，“我今天若是就要横行霸道，又怎样？”
“你！”
王掌柜眼珠子左右乱转，突然服了软。
“万老板，您说您这突然跑了来，什么事也不说，我就是有心帮忙也没办法不是？”
他只是个掌柜，万东来才是真的地头蛇。
就算今天东家在这里，万东来真要撒野就连东家也没法子。
是不怕他，可谁叫背后关系没他万东来硬？
真要往死里得罪了万东来，万一万东来真的撒野，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当掌柜的？
服软就好。
万东来也不想真的撒野，“就方才许姑娘问的，许风人呢？”
“许风？”
王掌柜一脸疑问，“许风是谁？”
许大有挥了挥拳头，“你少给我装蒜，快说许风在哪里！”
万东来卷了卷袖子边，“王掌柜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你们董家酒楼的装潢有些旧，该换新了。”
“老李，咱们的人呢？”
王掌柜彻底服软，“万老板、许姑娘，我真不知道这许风是谁。”
“就说实话吧，我们董家酒楼没有人见过这个叫许风的人。”
“要是我骗万老板一个字，万老板直接找我家东家，让我家东家把我开咯。”
看这王掌柜的模样，倒像是真的。
万东来和许春妮互看一眼，应该不是这家。
一群人刚准备从董家酒楼出来，王掌柜正擦着额头冷汗心里大呼终于把丧门星送出了门。
万东来顿了顿又回头过来，亲自甩了王掌柜一个巴掌。
甩的王掌柜满脸懵逼。
“万老板，你……你怎么打人啊？”
万东来从袖子里扯出条帕子，擦了擦打人的那只手，又把帕子丢在了地上。
“我看王掌柜不太会说话，替你家东家教教你日后该怎么说话。”
王掌柜瞪着万东来离开的背影，又是羞又是气，往地上狠呸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的万东来上了马车，朝李掌柜说了一句，“去明德楼。”
明德楼就是除了董家酒楼之外，另一家拒绝万东来的人进去找人的酒楼。
许春妮心里的焦急都快溢了出来，“许风哥当真会在明德楼吗？”
万东来认真地看向了许春妮，“许姑娘，我万东来用人格作保，就算许风他不在明德楼，我就是把南回镇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到。”
许大有在一帮朝万东来抱抱拳，“万老板，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意无意，许大有侧过身子挡住了万东来看向许春妮的眼神。
“大有叔客气了，本来许风等于也是在帮我仙客来做事。找他，也是我应该做的。”
万东来朝许大有看看，心知肚明他这一挡是为了什么。
想到先前口无遮拦的王掌柜，万东来大恨。
只甩了他一巴掌，亏了。
明德楼离董家酒楼不远，隔了一条街，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和董家酒楼相比，明德楼的生意就更差了。
灯火通明的酒楼里面，才坐了寥寥几桌人。
万东来一来，就惊动了在柜台后面打盹的蔡掌柜。
“这不是万老板？稀客，稀客呀。”
蔡掌柜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万老板怎么这时候上我这明德楼来了？可是有事？要是有事您只管吩咐，我明德楼上下都听您的差遣。”
对比先前董家酒楼的李掌柜，这蔡掌柜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万东来也换上来笑脸，“蔡掌柜，你家东家呢？”
蔡掌柜依旧是满脸的笑容，“万老板是找我们东家的？哎呦，这可不巧，我家东家今天正好有事去外地了，不在酒楼里呢。”
万东来“哦”了一声，“可怎么我的人今天下午还瞧见你家东家在你家酒楼里呢？”
蔡掌柜顿了顿，才继续笑道：“可不就是晚上刚走的吗？”
“万老板要是有事找我们东家，不妨先跟我说，我虽然不顶事，可也能替我家东家做上几分主。”
“成！”
万东来一拍手，“你能做主就好。那么交人吧。”
蔡掌柜脸上跟戴了假面具似的笑容像是裂开了条缝，“交人？万老板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
万东来斜睨了蔡掌柜一眼，“听不懂？蔡掌柜可是聪明人，我的话有这么难懂？”
有冷汗从蔡掌柜的发际线滑落，“实在是万老板这突然来我明德楼，说的这什么话什么意思我都没听明白……”
“没听明白是吧？”
万东来已经没耐心跟这些小兵哈拉的多扯淡，“老李，砸！”
“好嘞！”
从前万老爷在京里当官万家风光的时候，这些忘八玩意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尿坑呢。
现在是瞅着万家大不如以前是吧？
敢抢他们仙客来的人，这是吃饱了撑着闲得慌呢，还是准备摸老虎屁股？
不知道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真当他们万家是缩头乌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