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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宁家

    “家主定须三思、三思、再三思,这个时节,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再让家族被抓住把柄!”

    宁家大殿内,一位白胡子老叟与包惜惜一道苦口婆心不住劝慰着暴怒的宁采臣,只可惜效用不大。

    “族叔,您别多劝,我宁家一忍再忍,若这般欺辱还行忍耐,今后何以立足!”

    宁采臣英俊面容已通红一片,转视身前的包惜惜寒声道:“弟妹别拦,否则兄长我对你也不客气!”

    “大哥,您是家主,我不敢僭越阻拦。”

    包惜惜仍旧寸步不让,并示意宁小蝶将他衣袖继续拉住,急切道:“但大嫂即将回转,若是她也赞同,我绝无二话。”

    “你们真要逼我出家主令么!”

    宁采臣依然怒不可遏,“唤你们过来,是让你们看着家族,不是让你们同我唱反调,本家主行事自有考量,还不放手!”

    “小蝶,将你爹放开!”

    正于此刻,殿门前传来一道叱声,魏映洁的身影终于显现,这令包惜惜与白胡子的宁德才不禁长舒口气。

    “我不呆在家里,你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宁小蝶依言将衣袖放开,魏映洁缓缓踱步瞪目道:“宁采臣,你是家主,这个家确实谁也管不得你。

    不过我是主母,有责任匡扶你的过失,你如果能说出道理并将我说服,我也支持你,咱们讲道理不伤夫妻情分!”

    语落,她朝老迈的宁德才轻福道:“族叔您老人家请坐,不必忧心,夫君绝非莽汉。”

    “小蝶,你也快扶你二婶坐下说话。”

    瞥了一眼默然的宁采臣,她含笑对还礼的宁德才微微颔首,又吩咐女儿一句,自顾自行于自身坐席安坐,并将目光定格在宁采臣身上。

    “爹,这一切祸事归根结底都是女儿招来。”

    见他似有意动却又拉不下颜面,宁小蝶赶忙上前扯住他手臂,“您别让女儿继续担惊受怕自责好么?就与娘商议商议吧!”

    “嗨!”

    宁采臣仰首叹息,不再坚持的被她拖向主位落座,只不过面色仍旧阴郁无比,此事已真正将他触怒。

    “我不去讨说法,军中不会干休,二弟更加不会,此为其一。”

    片刻后,他终是低沉出声,“何况书远被冤屈,家小被害,不仅关乎他一家,还有随他出征的五千大军。

    我这个家主若不出面,世人会如何想法?指不定谣言四起,将魏续的指鹿为马当作事实。

    五千军士是好样的,是英雄,怎能让他们在身后还被抹黑?别人不提,知晓内情的我宁家军其余将士,怎还有士气作战?”

    “好,算你有理。”

    魏映洁并未对他言辞有任何歪曲,肯定之后接道:“但我问你,你要如何去闹?

    须知上次魏舒翰就避而不见,你去了主家又能如何?是泼妇骂街还是胡搅蛮缠?更或是不顾一切强闯去见老祖宗?”

    “我去祖祠!”

    宁采臣宏声道:“我就不信看在我宁家列祖列宗的面上,主家真就不理不睬,任由魏续小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乱来!”

    “若遇阻拦呢?你还是要强闯么?”

    魏映洁比他冷静得多,“依我之意,先与孙思思通气,里应外合才更妥当,如今主家内的态度不明,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先咽下!”

    “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此事耽搁不得!”

    宁采臣再度起身,言语坚定无比,“不然等到二弟先动,将不堪设想,这个后果家族承受不起!”

    “你!”

    见自己也无法劝阻,他已决然朝外疾行,魏映洁玉容满含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姑爷、大小姐!”

    正当她们几人无计可施、手足无措之际,殿外突然传来管家欣喜的呼声,亦令行至半途的宁采臣当即止住身形。

    “爹要去哪儿?”

    虽处危局,宁相依仍然显得从容不迫,端庄大气丝毫不减。

    “你爹他东施效颦,不知自己身份斤两要强闯祖祠,正好奇儿你有经验,不如教教他。”

    见他们二人露面,魏映洁总算心下稍安,边朝他们挥手示意免礼,边斜睨宁采臣进行讽刺。

    “呵呵,岳母定有误会,岳父他一向谋定后动,怎会如此轻率莽撞。”

    林奇打了句圆场,隐晦朝宁相依以眼色示意,自身却向宁德才拱手,“见过族老,没曾想将您老人家也惊动。”

    “老朽见过姑爷,快请上座。”

    宁德才在宁家血脉虽远,但辈分够高,平日颇受敬重,不过对于林奇,他亦礼敬有加,不敢倚老卖老。

    “爹,女儿大着肚子,您不会非要我......”

    宁相依话未说完,宁采臣已抬手将她止住,旋即暗叹着被她搀住手臂,老老实实回身行于主位再度坐下。

    “二婶,二叔那厢可有动向传回?”

    接过宁小蝶奉上的茶盏,林奇最为关心的亦是宁元直以及其统御的宁家军。

    “不曾!”

    包惜惜感慨摇首,“其实大哥的担忧不无道理,依照夫君的性情,定会讨个公道,现时无一丝消息传回,更是佐证。

    如今只有指望宏光能否竭力将他劝住,可惜我不在他身畔,鞭长莫及只能干着急。

    何况即便我在,恐怕也难以劝住,对于军务以及麾下,夫君有一分执拗,除非大哥发家主令。”

    “你们以为我没想过?但二弟若推脱说不曾接到又该如何?”

    宁采臣气恼道:“对于他,我比弟妹你更了解,儿时他就曾来过这一手,当初将爹娘给气得不轻。”

    “孙家呢?”

    林奇转移了对象,“相依曾说孙思思不是一直从中斡旋么?怎会突然发生变故?她就没讯息传来?”

    “差事办砸了,她暂时又怎有脸面相见?”

    宁采臣摇了摇头,“再者,毕竟魏续是统帅,一切由他掌控,他若铁了心,孙思思也无法硬性干预,何况还是卑鄙的暗害!”

    “奇儿。”

    语落,他又振作精神道:“这事你别费心,就由我宁家处理,如今正该全神贯注应付族战,你的好意岳父心领。”

    “不,不,不,小婿虽是皇甫家统帅,但此事若处理不当,或会影响全局,何况女婿也是半个儿,我怎能不理?”

    林奇摆了摆手,“今晨我等几家统帅才有过议会,岳父不知内情而已,现时有堂叔在,想来能挡住二叔一时,容我先仔细思考一二。”

    与此同时,呆于魏家兵部大殿的魏续,也满脸阴沉,其下复命的魏德忠埋首躬身肃立,不敢有任何言语。

    “启禀统帅。”

    凝固气氛被另一位将领疾步入内所打破,他手持一副书简直接呈给魏续,却并未言明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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