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清紧握剑柄,看着晏河清苟延残喘,她的仇恨全部汇于剑刃之上,一剑剑的挥向晏河清。
“你有本事杀了我!”晏河清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整个趴在地上,看着郁婉清,“郁长风!事情是我做的,你自称正人君子,却和我这种小人有什么区别!”
郁婉清根本不听他的激将法,这晏河清害人无数,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不会消除她心头之恨。
苗疆百姓也不会活过来,现在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晏河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冲着身后的人喊道:“救命!救命!”
脚步声很快到了近前,火把将四周照亮,晏河清看到来人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天要亡我!”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边渡。
他带着手下的士兵已经追了过来,晏河清本是想要求救,但是凌边渡和郁婉清是一伙的,晏河清还是死路一条。
晏河清看到郁婉清手里拿着剑,剑刃上滴着鲜血,眼神很是凌厉。
才刚凌边渡已经将阿米图神殿中的士兵全部带走,晏河清一跑,这些士兵群龙无首,自是束手就擒。
且他们本就是破衣烂衫,像是乞丐一样的士兵,手上是有武器,但身上并无盔甲护身,和凌边渡带着的人马相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眼看着无人指挥,那些士兵犹如无头苍蝇似的,一个个抱头鼠窜,很快便是别凌边渡制服。
凌边渡带着人往外追,但是听到前方有人喊救命,一听那声音就是晏河清的,凌边渡果断的带人而来。
却是没想到,拦住晏河清的人竟然是太子。
凌边渡看到郁婉清手里的剑和晏河清身上的伤口,便是明白怎么回事。
他走到郁婉清身边,跪地便是说道:“殿下莫怪,才刚事情紧急,末将并未……”
“不必客气。”郁婉清伸手去扶凌边渡,“多亏你了。”
凌边渡起了身,看到郁婉清手里拿着剑,忙是说道:“殿下,不如把他带回去。”
郁婉清摇头:“这个贼人几次死里逃生,现在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不过……”
郁婉清停顿了片刻,她看向凌边渡:“事情都解决了?”
凌边渡点了点头:“解决了。”
“那就把晏河清带到阿米图神殿外,让苗疆剩下的百姓也来,让他们都看看,恶人也该有恶报了!”
说着,将手上的剑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扎在了晏河清的大腿上,痛得晏河清大叫一声,竟是昏死过去。
郁婉清虽是如此说,但是听到要让所有百姓聚集,凌边渡有些担心,生怕苗疆还会有兽人在,便是说道:“殿下,不然还是就地正法吧?”
“四周点起篝火,算是庆祝一下,当着所有苗疆百姓的面,让他们看看,也算是能够告慰他们亲人的在天之灵。”
凌边渡双手抱拳:“是!”
郁婉清没有骑马,而是跟随着士兵前行,她看着身边的晏河清,恨不得他立刻去死,但现在不是时候,她恨晏河清,可是苗疆百姓更加恨晏河清,只有让百姓们亲眼看到,才能算是廖慰心伤。
苗疆百姓听到晏河清被抓到阿米图神殿外的消息,不等凌边渡带人通知,便是拿着火把,尽数前往阿米图神殿外。
当看到晏河清满身鲜血的跪在地上,双眼紧闭,几十个臭鸡蛋从人群里砸了过来,晏河清本是昏死过去,这一砸,他睁开双眼,看着四周的百姓。
百姓们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双双手指着晏河清,还有不少的百姓嘴里咒骂着晏河清“最好下十八层地狱”、“让小鬼扒皮抽筋!”
更有百姓不单单是想要骂晏河清,甚至想要冲过去,把晏河清打死。
好在周围有士兵阻拦,百姓们这才没有冲过去。
可是,越来越多的百姓想要冲过去,他们恨得牙根直痒痒。
苗疆成足有几万户的百姓,到现在,剩下的竟然只有几千人。
郁婉清看着场面很是混乱,她走了过来,苗疆百姓看到郁婉清,便是忽然平静了,他们跪在了郁婉清的面前,将头磕得“砰砰”作响,高呼:“太子殿下仁心!”
“大家请起!”郁婉清摇了摇头,“要多谢这位凌将军,他帮了我们的忙。”
百姓们顺着郁婉清的目光,看到了凌边渡,忙是朝他跪拜起来。
“大家别急,晏河清一定要死,死期就在今夜,把大家叫过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郁婉清掷地有声。
百姓门一阵欢呼,不少的人笑着笑着便是落了泪。
即便是晏河清死了,他们的亲人也不会回来了,可只有晏河清死了,也才能让他们心情好受一些。
逝者已逝,但为非作歹之人,终于也不得好死。
郁婉清没有立刻命人将晏河清杀死,而是让他亲眼看着这些百姓,让百姓们唾弃,让他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晏河清看着一个个怒目圆睁,模样像是刽子手的百姓,他很是害怕,怒吼道:“贱民!你们就是蝼蚁,你们敢对本将如此,等何丞相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报仇,把你们全部抓起来,碎尸万段!”
事到临头,晏河清仍是死不悔改,他看着愤怒的苗疆百姓,只是恨,他虽然也怕,但是知道求情无用,他的下场只有一死,也就不怕了,扯着嗓子对苗疆百姓愤怒地喊道:“你们要是早听我的!把郁长风那个废太子抓了,本将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们!置朝廷于不顾,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郁婉清见晏河清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
看着晏河清身后举着大刀的刽子手,郁婉清嘀咕道:“真是便宜他了,死的这么痛快!”
“你们骂我有什么用?我要死了,变成鬼也会让你们不得安生!”晏河清仰天大笑,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以为凌边渡是真的向着朝廷的,原来也是一个逆臣贼子!
晏河清的目光看向凌边渡,朝着凌边渡啐了一口。
凌边渡冷声一笑,没去管晏河清这无用的计俩。
就在百姓们怒骂晏河清之时,忽然冲入一条黑狗,高高瘦瘦的,身后跟着几只样子差不多的狗,不过小一些。
这几只狗猝不及防的跑来,四周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晏河清一声惨叫,几只狗扑向了晏河清,撕咬着他的身体。
人群中,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眯缝着眼看像几只狗:“这好像是老邓头家的几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