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女司盯着凌边渡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已经有了火光,凌边渡不再担心,二话不说,手里的剑已经将阿达女司抹了脖子。
接着,便是用阿达女司身上的衣裳擦了擦剑刃,随即大步流星,直奔阿米图神殿而去。
正在阿米图神殿中的晏河清还躺在床上,心中畅想着等到苗疆城都是兽人,所有人都必须听从他指挥的事情。
却不料,正在躺着的时候,便是听到属下来报,说门外凌边渡凌将军求见。
躺在床上的晏河清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有些警惕,又是有些高兴地问道:“他来了?几个人?”
在得知凌边渡只有一人而来之时,晏河清嘴角上扬:“那还不快是请他进来?”
门外的凌边渡虽是只有一个人,但他的身后却是躲藏着胡长远带领的士兵,他手下的士兵远比晏河清手下的士兵多的很,但是凌边渡不想要增加无谓的牺牲,便是将门敲开。
晏河清手下的人刚是将门打开,说了一声:“晏将军有请。”
却不料,刚是打开了门,凌边渡身后忽然出现无数的士兵,一起冲入阿米图神殿之中。
晏河清手下没有防备,很快便是被一群士兵进来包围在其中。
此时的晏河清正端坐在大厅之中,还在美滋滋的等着凌边渡的到来,他心道是:整个苗疆都是我的人了,凌边渡他就是有了异心,现在这个时候,他定是不敢做些什么!
但是却听到了门外一阵嘈杂之声,晏河清埋怨了一声:“出了什么事情?出去看看!”
身边的随从走了出去,但立刻被凌边渡的人马控制,晏河清等了会子,发现随从也没回来,顿时觉得不好,忙是起了身,走到窗户旁边,外面虽然漆黑一片,但却是能够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晏河清的随从已经被凌边渡拿下,只不过稍加威胁,便是问明了晏河清的所在之处。
虽然凌边渡知道晏河清身在阿米图神殿之中,但是阿米图神殿是苗疆人最为看重的大殿,修葺的极为豪华,光是房间就有一千多间,占地面之大,能够容纳数万人同时在神殿之中。
问明了晏河清所住的房间,凌边渡当即带着人马敢去。
而此时的晏河清觉察出了不对,外面的嘈杂声,随从一去不回人,让他立刻紧张起来。
忙是顺着后窗跑了出去。
此时,陈寄江也听到了声音有些不对,拉着瑶瑶的手,紧忙跑了出去。
他虽是和郁婉清有过约定,但是是现在的陈寄江看到郁婉清心狠手辣的样子,不确定郁婉清能否信守诺言,他不想以身犯险。
瑶瑶人小腿短,被陈寄江拉着跑不快,陈寄江便是将她抱了起来,带着瑶瑶跑了出去。
“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陈寄江来不及解释,只能匆忙应付一句:“没事,先出去再说。”
现在苗疆出了大事,陈寄江不单单是要逃离阿米图神殿,还要躲避兽人,不过他留了一手,将郁婉清的字据放在身上,也算是一个保险。
刚是逃离神殿之中,却是看到不远处也有一个黑影正在飞快的移动。
陈寄江随时看不清对面人是谁,但现在也无暇顾及,便是没去管那人,想要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但是怀里的瑶瑶却是奶声奶气地替陈寄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哥哥,你头上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就是这个声音,让对面的黑影听到。
那黑影就是晏河清,他听到瑶瑶的声音,不出意外的联想到了陈寄江,便是跑到了陈寄江的身边。
陈寄江刚想要拔刀,就听到以后的声音:“兄弟!”
听到对面是晏河清的声音,陈寄江眉头一皱,现在晏河清是苗疆人咬牙切齿的仇人,和他走在一起,那不是容易让人发现了?
“凌边渡那孙子可真不是东西!”晏河清怒骂了一声。
却不料,陈寄江忽然停下脚步,对着晏河清说道:“晏兄,等等我,我有些吃不消了。”
晏河清一看,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有一丝的耽搁,便是说道:“陈兄,你先歇着,到了苗疆城外再联系!到时候,咱们去找丞相大人!”
说着,不等陈寄江说话,便是已经跑开。
等到晏河清离开,陈寄江却是起了身。
“哥哥,你没事了?”
陈寄江笑了笑:“没事了。”
他看着晏河清远去的背影,便是朝了另一个方向离去。
晏河清果然如他所料,已经快速离开,大难临头,谁能顾得上谁呢?
不过,陈寄江本身也不想和晏河清一起离开,晏河清做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就算是朝廷派来的,苗疆百姓见到他,一定恨得牙根直痒痒。
若不是晏河清做的太过分,也许还有些胜算,可在苗疆城中,民心已失,晏河清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过,陈寄江还是不大相信郁婉清的实力,她不过只有凌边渡一个将军支持,若是想要赢得天下,那还是微乎其微。
只要逃出苗疆城,将此事报告给何吉信,晏河清一定会倒台,但是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得到何吉信的信任。
那时候,他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晏河清想要逃离,心里想着阿达女司,也怕路上遇到兽人,若是真的遇到,那他可没哟还手之力,光是仓皇逃跑,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
可是,就在前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还想跑?”
晏河清听到这声音,便是循声四下寻找:“你是谁?有本事现身!”
郁婉清没有现身,她手里拿着一把剑,在黑夜之中没有动一下。
“哼,你杀了苗疆这么多的百姓,还想要一走了之?”
“他们该死!”晏河清继续往前跑,他已经没有时间顾及那声音从何而来,更无暇去寻找。
他正奔跑之时,前方猛地出现一阵寒光,晏河清见到寒光,忙是要躲,却想不到,那寒光却是猛地朝他的腿上而去。
晏河清躲闪不及,便是被剑刃所伤,跪在地上。
郁婉清走了出来,借着月光,郁婉清看到晏河清苟延残喘的匍匐在地上。
晏河清看到郁婉清走了出来,吓得不住磕头:“殿下,求您放了我,我就是一条狗,真正的主谋是何吉信,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他啊!”
看着跪地求饶的晏河清,郁婉清冷声问道:“父皇他也是兽人?”
“是……”晏河清不敢不答,浑身抖似筛糠,“求您绕我一命!”
郁婉清没去理会,继续追问道:“所以,父皇永远不可能变成人了?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晏河清很是害怕地点了点头:“陛下他……五脏六腑都没了,肯定如此了,不过,陛下的病是积劳成疾,不是我们做的。”
“不放父皇安然死去,是因为何贵妃肚子里的那个吧?父皇做傀儡,只有等到何贵妃生下龙子,父皇才会被杀吧?”
晏河清不敢应声,但事实的确如此。
郁婉清见他不言语了,手里的长剑指着晏河清,怒道:“说!”
“是!是!”晏河清不敢不答。
他见郁婉清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与从前看折的样子不同,便是不敢有任何隐瞒。
郁婉清笑了起来:“我早该猜到事情是这样的,亏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能够回到从前,现在不能了。”
“能能!只要您放了小的,小的帮您出力,到时候,江山社稷都是您的!”
看着晏河清讨好的笑容,郁婉清觉得很是恶心,她要的不是江山,而快乐,虽然她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幽魂,不知为何才沉了郁婉清这个公主,但是成为公主以后,所有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从前的郁婉清真是幸福,总是有人为她遮风挡雨,而现在的郁婉清明明不会功夫、害怕杀人,却不得不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听到晏河清确切的回答,郁婉清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皇上不会醒来,以后的一切会更加艰难。
郁婉清手里提着剑,靠近晏河清,晏河清心知不好,一路跑来,他筋疲力尽,手上有事没有兵器,只有待宰的份。
“殿下,三思啊!”晏河清双手撑地,想要快步后退。
郁婉清脸上一阵苦笑,从这里碰到晏河清,这是上天的安排,她现在就要为所有人报仇!
苗疆城中,十室九空,让郁婉清见之不忍,但最为让她心痛的就是林采愿的死。
这些日子以来,林采愿与她同吃同住,虽然并非为夫妻,但在郁婉清心中,已经是情同姐妹。
一路上,多亏林采愿舍命相救,即便是昏迷前,也是林采愿带着郁婉清来到了医馆,让她活了下来。
可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只是听到林采愿的噩耗。
身边亲信的人也一个个离去,郁婉清的心像是被一下下的剜着,痛得她难以言表。
她咬着牙,一剑剑的避开要害,让晏河清感受那一阵阵的疼痛。
郁婉清要让晏河清知道,真是很痛!
而且,所有人忍受的疼痛不止如此。
晏河清起初还求饶,到了后来,发现郁婉清想让他死,这一剑剑刺过来,他痛的只想要郁婉清给他一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