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面写的是真是假,现在也未尝可知。手指缠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墨发,韩耀灵脱了鞋子,侧躺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垫在头底下,不同于十几岁女儿轻快活泼,韩耀灵是慵懒至极,身上又轻又长的袍子垂到了地上。
阿宁蹲下去好好把袍子理了理,随后拿着一把玉骨凉竹扇,坐在韩耀灵榻前的脚凳上,身子斜靠在榻侧,慢悠悠的扇着扇子。
阿宁的右手握拳撑着鬓间,头一歪,发髻上别的簪子‘噔’的一声,掉在了莲花玉石地面。
韩耀灵眯着眼睛听见了簪子掉在了地上的声音,声音慵懒的就像刚睡醒时的样子,碎了的东西别用手捡。
阿宁的手刚挨上碎玉的残渣,就像触电一样弹开了。急忙拿着帕子把碎成玉包了起来,早上刚别上的菜玉铜钱簪,现在摔了可惜了。
话说着,卷着碎玉的绢帕被扔到了一口半人高的瓷瓶里,这是韩耀灵特意找的大垃圾桶。
韩耀灵坐了起来,背靠在软塌上,人稍微往下滑了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忙忙碌碌收拾地上残渣的阿宁,韩耀灵悠悠的开了口:仓库里的多的是,你要是喜欢,就去库房拿,或者找一个能工巧匠,给你再做一个。
阿宁看着韩耀灵笑了笑,姑娘这样说可是为难我了,谁不知道怀扣的那把钥匙就是她的命,我要是碰一下,她得找我拼命了,索性一根簪子也没什么。阿宁摇晃了一下脑袋,少了一根簪子,头上的发环变得松松散散的。
明天余府的人要来拜见我,你顺势出去一趟,把这封信送出去。
阿宁站在洗手盆前擦着手,笑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韩耀灵,姑娘何解?
韩耀灵抬眼宠溺的望了一眼阿宁,怎么还问何解?
嗯~阿宁垂着眼眸想了一下,姑娘做事总有道理,奴婢笨,所以奴婢便要多问,多听,多学,以至于姑娘拎着奴婢出去的时候,奴婢总不至于大字不识,诗文不通,招人笑话。
鬼精灵的,我还不是不知道史慧的嘛,先不说,军机大事她一个侧妃怎么知道,再者她就这么信任我,怀着身孕大晚上的就为了送一封信,且不说怕不怕我私自拆开看了,她这么做,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韩耀灵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挽着发丝,靠在榻上。
阿宁顺道从桌子上的冰格里舀出一些碎冰,再浇上蜜糖,果汁,切碎的果渣,碾碎的香料,撒了薄薄的一层。一碗冰凉解暑的刨冰就做好了。
阿宁还没端过来,韩耀灵就已经坐了起来,伸出了双手准备接着,吃完了这一碗就睡了,明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顶着一双水泡眼,微肿的脸蛋儿,韩耀灵一大早穿了一件吊带,一个短裤,便坐在院子里吹冷风 。后院的人没有吩咐,早上是不能随便到院子里来,所以韩耀灵也放肆。
两条又细又长又白的腿,在空中荡啊荡,这秋千是前几天郄召扎的,韩耀灵早晚没事就喜欢坐在上面摇一摇。
不远半里的房檐上,立着一个身穿枣红色束袖骑装阔肩的男人,眉眼英俊,少年戾气,看着荡着秋千的韩耀灵,双眸无欲,不屑一顾的:不知羞耻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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