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一天放松过,代替了那个电线杆上原本留下的标记,每天只要醒来就开着房门看向门口。
今天总算是把人盼来了,总算是把东西交出去了。
“谢谢...谢谢您”。
女孩的声音震颤,双手捧着那支录音笔泣不成声。
...
疗养院里的叶子也落了不少,但无人关心庭院里的景象。
叶夫人原本预测的术后麻药过清醒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现在床边围了一圈的医生,liz站在床头紧盯着心脏监护器和其他监护仪器的数值变化。
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这次苏醒后叶夫人的状态最能说明手术的成功与否,还有最担心的是否会留下术后后遗症...
监护器上虽然数值有在不断地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还是没有很明显的跳跃。
“liz,你们出去吧”霄凌炎站在床尾,眼神紧落在病床上。
“叶夫人醒了需要做检查...”。
“我会叫你”男人打断得的很快。
霄凌炎的语气很坚决,liz不再坚持,带着助理和疗养院的医生出了病房。
房间里立刻就宽敞了起来。
霄凌炎缓缓地走到了床头,坐在了床边。
心脏监护器不时的发出滴滴的响声,男人摇摇头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之前很讨厌这个声音,总是嫌晚上会睡得不安稳。
现在总算可以彻底摘掉了,只要她醒过来,就再也不用开着这个仪器了。
突然霄凌炎视线里叶夫人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
男人视线紧紧地落紧在了她的脸上。
叶夫人的睫毛又轻轻了轻抖了一下,随即是眸子缓慢的半启开了,又慢慢的适应了室光,睁开了双眼。
她好像又睡了很久,久到了她连这间令她厌烦地房间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视线有些模糊,又缓缓地转过头去,在视野中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开合了下眸子,视野上蒙着的雾消散了。
“凌炎,我又睡了多久?”。
霄凌炎脸上是明显的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惊喜。
他想告诉她她不会再有昏迷了,不会再有病发了。
但他还是有足够的理智,起身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才声音轻柔的开口“您没有睡多久,之后也不会再睡了,liz给您做了手术,非常成功”。
话音刚落,房门咔的一声被打开了,liz脸上的表情满是喜悦和兴奋。
眼角还有些微不可查的微红。
“叶夫人,恭喜,手术非常成功”。
叶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充满了因为长时间没有发声的沙哑,但还是充满着慈祥温和“谢谢你”。
liz抿着唇点了点头,克制着鼻酸。
她把叶夫人救回来了,那句并不专业的话终于成为了现实。
但作为专业人士努力克制了私人情绪,把文件夹翻开,取出术后检查单走到了叶夫人的身边。
检查的结果也非常好,一切可能诱发的术后后遗症都没有在叶夫人身上存在。
liz在最后一项检查上画了勾唇边的微笑扬起的越来越高。
“霄总,检查一切正常”。
随即从床边站了起来又冲着叶夫人点点头,出了病房。
还是让霄总和叶夫人现在多呆一会吧,霄总这么多天紧绷着的弦现在应该终于放松了。
门轻轻的合上了。
“腊梅的花期,您赶上了,今年能出房门去看腊梅了”霄凌炎一边帮叶夫人靠着坐起身来,边指了指窗口外的腊梅枝。
叶夫人点了点头,但视线很快的从窗外移回了儿子身上“那天我在这见到了个叫柒暖晴的女孩子,长得好看人也好,她是谁啊?”。
刚醒就记起了那天陪她聊天的女孩子,腊梅开不开花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儿子这颗铁树什么时候能开花。
叶夫人话里的的期待太明显,霄凌炎顿了顿才开口“朋友”。
经过昨天晚上他无法把那样的人称为妻子介绍给自己的母亲。
叶夫人立刻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呢,都能把人带到这来了,还朋友。
说出来她都不信。
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按她儿子这个进度,她怕是再老到牙都要掉光了都看不到他结婚的那天!
不行,她得为了自己能抱到孙子努力一下。
“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
叶夫人旁敲侧击的非常明显,霄凌炎本想就沉默着不答复,但叶夫人的眼神实在锐利,男人只能生硬的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不算好”。
叶夫人一下火腾地就上来了,立马从靠着的姿势转为了滑了下去。
“哎呀呀...难受...”。
“您怎么了?”霄凌炎手已经要伸到床头铃上了,叶夫人又转了过来。
“胸口闷的慌,就想见一见暖晴”。
“...”霄凌炎知道母亲会有这样幼稚的时候,但现在却也无法拒绝了,万一真的因为拒绝而导致她心情不好...
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会让她来的”。
“你也要一起”。
“...”男人又一时失语,过了好一阵终于妥协“好”。
随即就立刻被赶去给女孩打电话了。
霄凌炎站在走廊里看着通讯录里她的备注眉头微蹙。
她如果在她的面前耍性子的话,他就会立刻毫不留情的把她拎出去,从今以后和他再无丝毫关系。
手指点上了那个号码。
暖晴正坐在回疗养院的公车上,手机在包里轻轻的震动,本还以为是艾里来问她进度了,按亮屏幕却是那个令她后怕的备注。
霄凌炎。
她今天既没有晚回去也没有给他找丝毫的不愉快,他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显示的号码心里来回的翻腾着情绪。
但是是不可能不接的,否则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来。
硬着头皮接下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
“回来,有人要见你”男人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他那命令的语气令她十分的难受,右手的拳紧攥但努力的将声音放到平静。
不想被他听出来丝毫的动摇。
“好”。
这个字刚刚出口,对面立刻就只剩下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