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若被忽然塞一颗糖,愣了一秒然后老老实实的用舌尖卷着,靠在沈约肩膀上不说话也不哭了。
车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沈约轻轻的拍着小孩的背的声音,还有时不时查若打一个哭嗝的声音。
沈约现在约摸带娃也带出了心得,小孩子这种生物,说好带吧,又总是那么脆弱,一哭起来他就彻底没辙了,手忙脚乱手足无措,而且有时候交流还有隔阂,因为他本来是一个老光棍,还真的不怎么会和小孩子沟通。
可是说好不带吧,你看现在,给颗糖就把刚才还哭的眼泪汪汪的小孩给哄住了,现在正趴在他的肩膀上吃着糖打嗝呢。啧,小模样可怜的紧,就像是一只小猫,整得委屈巴巴的,比大橘还会撒娇。
一颗糖吃完了,查若的哭嗝也好的差不多了,嘴里是意犹未尽的甜味,她舌尖在牙槽上舔了舔,一只手从沈约的肩膀上拿下来,准备偷偷摸摸的趁其不备再偷一颗来。
然而这个塑料袋实在是碍事,她刚碰到,动静就大了起来。
查若:
我只是想安静的偷吃。
沈约嘴角有些笑意,但是立刻被他给压了下去,眉梢微挑,言语里都是调侃,问道:想吃?
查若尴尬的收回了居心不良的爪子,有着被抓包的心虚。实际上,在碰到塑料袋之前,从她刚才的那个动作里,沈约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然而小孩又傻得可怜,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就可以瞒天过海了?那个糖盒可是铁的呢,还是盖紧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她给不动声色的偷吃去。
查若索性不含蓄了,直接双手撑着沈约的肩膀,仰头看着他,想说什么来着,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
沈约只见小孩咬着下嘴唇,眼睛里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这样盯着看他,神情带着祈求。
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是了。
沈约没辙,什么心理防线都崩塌了,主动将糖盒拿起来,利落的开盒,拿出一颗糖来递过去。
查若眼底笑着,张口叼住了那颗糖,甜甜道:谢谢叔叔。
因为查若吃糖的时候,嘴唇擦到了沈约的手指,沈约只感觉有一瞬间的柔软,怎么说呢,他也和女性握手过,比如那些商业伙伴,可她们的肌肤再怎么柔软都不及此时的半分。
对了,沈约想起来一个形容,就像是生蚝的细嫩软肉,只不过一个是冰凉一个是带着温热。
给吃的就是娘。沈约说道,看着小孩那得意的神色笑了笑。
所以叔叔要给我母爱么?查若问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沈约猝不及防的被噎,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有些无奈,来了句,乖,是父爱。
查若:
父爱如山,福泽万物;父爱如水,绵延万里。
见查若没再说话,沈约勾唇,心想着,跟他磨嘴皮子,也不看你才几岁呢,黄毛小丫头
沈约去前面开车,查若坐在后面,回家的路上,她又偷偷的打开盒子吃了两颗糖,尽管将开盒声音给降到最低,前面的沈约还是听到了,无奈说道:不准偷吃了哈,今天已经到了上限。
喔查若道,在封盒之前又拿出来一颗叼住了。
沈约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个糖是诱惑力对了栗子来说是真的大啊。
短暂的安静后,沈约又想起来今天的事,说道:栗子为什么和那个季叔叔那么熟?我记得你们也就是见过的第三次面。
查若想了两秒,说道:因为季叔叔看着面善人好呀。
沈约:
得,又是一个看脸的,敢情这个面善也是分人的,长得帅的都是面善了。
那叔叔面善么?沈约不服气又问。
嗯嗯。查若应道。
那和那个季叔叔比呢?沈约追问。
查若这时要是还没有听出来什么,那就是一个傻子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所以说沈约这是吃味了?不过这有什么可以醋的?还真是小孩子气的一面呢。
叔叔最好,天下第一棒!查若拍马屁道。
沈约并不满意,说道:太敷衍了。
查若:嗯?还想让她怎么表达真心?
那查若问着,停顿两秒,说道,我要怎么做才是不敷衍?
沈约沉默几秒,似乎是有些别扭和难为情,讷讷道:你也要叫我哥哥。
查若:
敢情这是真的醋的不能行了!一个称呼都还要扳赢回来!
哥哥沈哥哥约哥哥查若一连三个哥哥出来,声音里还带着甜甜的撒娇意味,是查若故意加了嗲音,愣是让沈约把车给开出了一个s弯,还好这段路比较偏,目前没有什么车,不然就真的是大型灾难现场了。
古人言红颜祸水祸国妖妃,啧,还真是,看来他家的小宝贝有长成祸水的趋势啊。
够了么叔叔?查若问道。
沈约微愣,还没有好好回味那三个称呼呢,瞬间被打回了原型,这可真不是滋味。
嗯沈约有些不自在的应道。
可是叔叔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哥哥?那会不是你自己说对我是父爱?查若又发来了灵魂质问,语气里是天真无暇。
沈约: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挺疼的。
成功得到某人的沉默,查若在后面无声笑着,沈约还真是可爱哈哈哈哈。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家,查若也在沈约的陪伴下将爷爷的那份悲伤给短暂的忘却了。下午沈约没去上班,请了假,在家专心带娃。
准备好水果零食,沈约窝在沙发里,他的怀里是查若,查若的怀里是大橘,两人一猫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一部温馨的治愈电影。
时间就这样过去三天,一切仿佛都相安无事,查若这边是风平浪静,享受着伤后舔舐治愈期,而查家那一边却闹得不可开交,家里气氛剑拔弩张。
查家老宅,书房。
啪!查父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怒道,那个张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简直是油盐不进!
查明泽和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两人也都是眉头紧锁,从脸色上看,这两日并没有休息好,眼睛下面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父亲息怒,张律师骨头硬,不然爷爷也不会找他当专属律师了。查明泽说道。
不错,他们之前的那个提议,有关于更换遗书的这件事,在告诉张钰后,张钰先是怀疑,然后要看具体的文件。
查明泽给了他拓版,因为是复印的,所以后面的那个亲笔签名,当然也就看不出来是复印上去的。
张钰在拿到这份遗书,仔细的看了起来,很正规详细,但是有一点,这里面的遗产分配,并没有查若的,一丁点都没有。
哦,倒是提到了这个人,说是她为养女,并不在族谱上,不具备继承权。
这一份遗书,任其他人看来也知道是司马昭之心,原本的遗书给查若分配了财产,这一份一点都没有,还间接表达了要把查若这个人逐出查家的意思。
张钰并不是一个善茬,他仔细看着遗书,从头到尾的浏览,一直到第三遍,他发觉末尾的签名好像有些奇怪。怎么说呢,这个字迹别无二致,主要是这个打印出来的,有侧影,就好像是二次印上去的一样。
一般人当然是不会注意到,可张钰是谁,他可是一个专业律师,在之前接手的遗嘱上,不是没见过造假的,也就练成了他的一副火眼金睛。不过这个造假还真是高仿,让他这个专业律师都有些怀疑,并不是能立刻确定。于是他对查明泽说,想看这个遗书的原件。
他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查明泽只是微笑道:原件比较贵重,所以放老宅了,怎么,这一个复印版本不能证明呢?张律师前几天给我们看的不也是复印版的?
张钰眉头有些紧锁,查明泽这态度明显是和他耍嘴皮子,一个律师,自然不能轻易地将原件交出来,万一被毁了怎么办?而且这个原件,是到时候法庭上的重要证据,只能给法官看。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确认一下。张钰说道。
难道这个复印件不能确认么?还是说,张律师是觉得我在造假?查明泽问道。
张钰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他想的是,既然不心虚,为什么查家不敢拿出来原件?而且这个遗书分明就是疑点可怕,就冲查若不能分配到任何遗产这一点,张钰觉得这个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就是想问下,董事长是什么时候另外立这份遗嘱的,为什么都没有找我走流程,也没有把原先的那一份给作废?张钰不露声色的问道。
爷爷是半个月前立的遗嘱,那个时候他病的很严重,这是清醒的时候签的,因为他的养女查若,在这个期间并没有尽到一点的孝道,所以他改变了注意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查明泽说道,在提到查老爷子的时候,神色有些悲凉。
那为什么我张钰还有疑问。
结果就听到查明泽说道:爷爷立遗的时候就很吃力了,立好了后就睡下去,我们已经请了另外一位律师来负责这件事。
张钰一愣,一个人同时请两个律师,而且还是对面里意思,断然是没有这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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