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列浩浩荡荡的马车自汴京大学出发,气势如龙地来到了礼部贡院,不管如何,该有的气场必须有。
汴京大学要成为大宋第一书院,任何方面都不能落于人后。
当日的《汴京头条》,也已大幅版面刊发了汴京大学举子的血泪备考史以及举子们奋发学习的情况。
本来这样的励志文章不会有太多的受众,毕竟读书人在这个社会只是少数人,但由于汴京大学鲜明的办学特色,还有之前州试超高的中举率,还是引发了不少人的关注。
果然,当汴京大学的举子们下车后,立刻引来了一番指指点点。
李纲、小雷子、方武早就经历了各种大世面,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施施然向着贡院的大门走去,傲人的气势当即让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粟并没有去送举子们经常,毕竟他和礼部以及国子监的官员们太熟悉了,去了容易留下把柄。
嵩阳书院、应天书院、石鼓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这次也有强大的考试队伍,但和有豪车接送的汴京大学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
看到汴京大学的阵容,他们显然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家的书院虽然也有大股东注资,也有朝廷的补贴,但显然比不上汴京大学,他们的山长本来就是腰缠万贯的巨贾,就算太学也显得黯然失色。
当然,不好听的议论也很多。
“拽什么拽,排场算什么,还得看实际发挥,写不出好文章还不是白搭?”
但也有人出口反对,说按照前次秋闱的考取比例,汴京大学轻松将其他书院甩了八条街。
“人家汴京大学就是待遇好,太学馒头算什么,人家汴京大学顿顿豚肉炖粉条呢?”
“不会吧,这每天要吃掉多少头猪?”
“猪又算什么,人家汴京大学学田六千亩,还有酒楼茶肆布行车坊青楼,说日进斗金都有些小看了,说不定日进石金更确切。”
“那官家知道吗,这不会有点过分?”
“官家跟那钟山长据说私下里都是称兄道弟呢,人家汴京大学还有军工背景,谁会贸然建言,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说的也是,我还听说好多太学生都去汴京大学学习,而且收获颇丰。”
“这可不是传言,事实就是如此,汴京大学现在有苏大学士这样的人坐镇,能聆听一番教导自然受益无穷。”
“何止苏大学士,我大宋当今第一才女也在汴京大学当先生,你们恐怕不知道吧?”
“哼,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说得不就是李清照嘛。”
“对对对,正是如此,你们说这钟山长和李清照不会是——”
“别瞎说,这个我真知道,易安居士已经和当朝赵左丞之子合卺,恰好还请我一个朋友去喝喜酒呢。”
“哈哈,听这个语气,好像去听你去和喜酒一样
。”
“不说这些闲话了,这几日的考试还是要慎重应对,总之这汴京大学的人可是劲敌啊。”
“这话倒是没错,我们嵩阳书院程老先生一直对这位汴京大学的钟山长称道有加,可见汴京大学还是有实力的。”
“小点声,汴京大学的人过来了。”
……
不少人一下子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变得严肃了很多。
扯什么蛋都没用,考上了那自然是好汉,考不上都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出自那家书院。
等到所有的考生入场,贡院大门立刻关闭,周围立刻被禁军围了起来。
自此,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逐渐散去,接下来的几天中,贡院中的所有人都会暂时封闭起来,直到考试结束。
****************
汴京之中,三年一度的抡才大典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在大宋西北边陲,一条贯通延安府和兰州府的驰道早就开始了建设。
天气虽然依旧有些冷,但显然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
为了加快这条驰道的修建速度,兰州府王知州和种师道商量了一番,决定成立三组队伍,然后分段进行。
至于修路的人,技术人员有汴京大学派去的技术人员,也有征发的民夫,还有兰州府临近退役的军士。
之前提出修筑驰道计划的时候,工部想出来一个非常好的办法,那就是每个州县承担所辖路段范围的路基,这样一来,会大大节约时间。
另外就是
路面所用的砂石规格,工部按照钟粟的要求早已通知到位,各个州县必须按时准备到位。
这样算下来,修路的人其实主要干的是路面的铺设。
本来按照钟粟的想法,后世要修一条公路,即便有大型工程机械的加持,速度也不会太快,所以对于这条路,钟粟没有指望快到哪里去。
他起初的想法是,要在大宋建立成熟的驰道网络,但思考了一番,他开始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过于乐观了。
所以他目前的想法是,这只是一条实验性的道路,如果人工成本算下来合算,倒是可以推广,如果不划算,那便小范围修建一些即可。
这样一想,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是这么想的,但兰州府人民的修路热情他怎么都没想到,对于这种黑又亮的路面,三组修路队一经开始,马上呈现强烈的竞争趋势,他们都把每天修路的距离当成炫耀的手段。
当然,对于这些做苦力的人,兰州府也没有吝啬,隔三差五还会宰杀几头猪犒劳一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生鲜蔬菜的供应还是不足。
种师道是个很精明的人,经过十来天的实验,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沥青的供应可能会很吃力,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总不至于修到一半停下吧。
他和王知州商量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向朝廷上一道札子,接下来到底怎么做,交给朝廷去定夺。
其实,种
师道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蒙受了朝廷的恩宠,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还是硬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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