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母亲手中还有5%的股份,到时候,一并转入我的名下。到时候,我就是常海拥有最多股份的持有者,而他,也该下岗了。”
严景尧看着她的脸,温柔的笑了笑:“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女人摇头,扬起自信的笑:“我自己就可以,况且,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上次掉海后你吸入了太多的海水,我怕你有后遗症。”
“没事,就算有后遗症,也能让你开心。”
江晚霁笑着拍了下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沉默了许久才说:“江玉琪死了,其实我从未想过要让她死,尽管她是我讨厌的人,但我知道,我该恨的,应该是江民宏,因为如果没有江民宏,也就不会有江玉琪。”
“而且.....她死的那么惨.....你觉得,到底是谁下的手?”
严景尧说:“我猜,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
“你的意思是,不是仇家?”
严景尧点头:“对啊,你想,捅了二十三刀,家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最后还用音响线勒住她脖子,这像是仇家吗?如果是仇家寻仇的话,那捅完那二十三刀也就罢了,为什么最后还要补勒脖子那一下呢?一般这么做的人,是怕她死不了,而说出些什么来。”
江晚霁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其实我怀疑的,是你的父亲。”
江晚霁坐直了身体,看着严景尧:“为什么?江玉琪对于江民宏来说? 就是个无所谓的东西,而且,江玉琪能威胁到他什么?”
问完后? 江晚霁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想起,在自己和严景尧出事前? 他们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去开车,还遇到了江玉琪。
她当时眼睛看着自己和严景尧,有着和以前一样的嫉妒? 但当时,她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着自己和景尧上了车。
难道......刹车线? 是她剪断的?
受江民宏的指使?
严景尧看到江晚霁眼里的意思,哼笑了声说:“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吧。”
江晚霁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严景尧叫她? 她才看向他,男人握住她纤长的五指在自己掌心? 声音温柔:“晚晚,很晚了? 早些休息吧?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江晚霁点头。
严景尧走后,江晚霁接到了严景然的电话。
那边? 严景然问过她吃饭没后,便直接说:“江玉琪死了。”
“像是江民宏的手笔。”
连严景然都看出来了。
江晚霁说:“嗯? 我知道,不过.....这不是我该关心的。”
“我以为,她死了,你会开心。”
男人如是说道。
江晚霁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下说:“我的确挺开心的? 毕竟是我讨厌的人,还差点将我害死,但....我从未想过她有这么惨的死法。”
严景然毫无表情的说:“那是她罪有应得,在她剪断刹车线时,就应该想到的结局。”
江晚霁叹息:“也许,真的是我太妇人之仁,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我的仇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挺可笑的。”
严景然放柔了声线:“我不觉得可笑,我只觉得,若是你生在一个良好的家庭,会不会比现在更快乐些?你就不用承受那些你本不该承受的恨,如果丞禹哥在的话,他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现在不快乐的样子。”
“如果大哥在,我会过的比现在快乐的多。”
江晚霁承认。
她说完,严景然又问:“晚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江晚霁哑然失笑:“果然是兄弟,连说话的口气都差不多。”
严景然愣住:“什么?”
江晚霁便一五一十的将刚才严景尧和自己说过的话告诉了严景然,她笑着道:“有没有觉得你们说话很像?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关心我,我还真有点受不起。”
知道她是玩笑话,严景然也笑起来,虽然心里酸酸的。
“知道我们都担心你,那就要保护好自己,有事,要跟我说,我会帮你。”
“谢谢你,景然。”
严景然说:“你跟我说‘谢谢’,是不是分开了这么久,你就将我当成了陌生人?”
这话显然有些严重,江晚霁急忙说:“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
看她傻乎乎的解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爱,可惜的是自己不能亲眼看看,于是,严景然看了看时间,决定不逗她了:“好了晚晚,我跟你开玩笑呢,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
“你就知道欺负我。”
江晚霁嘟囔完,傲娇的哼了声,听的严景然愈发的思念她,但还是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江晚霁看着手机,笑了笑,正打算关灯时,门忽然被敲响,门外是裴景之的声音:“晚晚,你睡了吗?”
江晚霁穿好拖鞋,走到门前开门:“裴大哥。”
裴景之看到她穿着睡衣的模样,下意识的别开了眼睛,看向别的地方:“你....我想问你,今天天气转凉了,晚上或许有点冷,你需要热水袋吗?我.....”
“需要啊!”
女孩一把将他怀中的热水袋抽出来抱在她怀里,笑着看裴景之,娇嫩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漂亮,他点了点头,说:“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裴大哥。”
江晚霁拉住他的手臂,在他转过脸来时,在他颊畔落下一个香甜的吻。
裴景之愣在原地,手下意识摸向那块被她亲过的地方,滚烫。
而始作俑者对他笑了笑,说:“晚安。”
然后就关上了门。
剩下裴景之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那被关闭的房门。
半晌后,他弯唇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漫天的星光,大概也无法看到他俊脸和耳朵渐渐浮现出来的红晕。
——
和舒窈打完电话道了晚安后,赵君先驱车前往江民宏通知他所在的地方。
是一幢别墅门前。
似乎被人提前打过招呼,佣人看到赵君先的车后便自行打开了门,赵君先将车开进去,停好,下车便看到江民宏朝自己走来,脸上还带着虚伪的笑:“赵董,打扰你了。”
赵君先弯唇,将手机递给了身后的贺昭:“不打扰,倒是我打扰了江董,其实是陈年往事,我本不该提出来,只不过是我的女人受过,我咽不下这口气。”
江民宏仔细听就能听出来,赵君先是在提醒自己,舒窈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仅仅是打了她一耳光就让他耗费这么大的周折来找,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说出来,不怕被人抓到把柄,这就说明,他有能力保护好舒窈,自然也不怕谁去以舒窈来要挟他。
江民宏笑道:“我知道赵董,我当年像你这么年轻时,其实也是这样,我能懂得你的心情。”
赵君先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民宏:“谢谢江董能明白。”
“走吧,赵董,人在里面呢。”
赵君先跟随着江民宏的脚步走进去,到了客厅,便闻到了一大股血腥味。
他下意识蹙眉,看到光洁的地板上还有些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
而江民宏则是朝那站在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神,那人便走到一旁将在地上趴着的男人拖过来,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江民宏的声音在耳边:“赵董,你应该不介意我替你先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吧?”
“去年,我派了几个人去跟踪晚晚,谁知舒窈小姐刚好和晚晚在一起,他们没能抓住晚晚,却不小心抓错了人,将舒窈小姐绑了起来,下手还没轻没重的,打了舒窈小姐一耳光,但事后晚晚知道了,派人找到,没办法,他们只好把人放了,却没将这件事告诉我。”
江民宏将这件事完整的告诉了赵君先,还事先处理了,赵君先勾起嘴角,单膝蹲下去,看着满脸血污的男人,问道:“你确定,你是因为看错了,所以才抓错了人?抓了我的女人?”
那男人剧烈的咳嗽起来,缓缓回答:“是....对不起赵董,是我有眼无珠,抓了您的女人,还动了手.....您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我无话可说。”
赵君先笑了下:“倒是有几分骨气。”
说完,他站起身,看着江民宏:“江董都替我教训过你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既然你说自己有眼无珠,不然,废你一双眼或者一只手,如何?”
男人不作声,江民宏看到赵君先眼底的狠戾,当下做了决定:“只要能让赵董满意,怎样都可以。”
说完,就让曲秘书拿过一把枪。
递给赵君先。
赵君先看着这只黑色的手枪,半晌都没说话。
他看着江民宏笑:“江董....真是什么都有啊。”
江民宏毫不在乎的说:“比起赵董,我这只是冰山一角。”
“是吗?”
男人似是而非的说完,接过了那把枪。
拿在手中十分有手感,赵君先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过枪,而且枪法也很烂,他不想让江民宏看出来,还没动手就把枪放在了茶几上,他对江民宏说:“江董,我想过了,我放过他。”
“既然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那我就不必再火上浇油了,再说.....窈窈还特地嘱咐过我,要我不要伤人。为我和她积德。”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但赵君先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澄澈,江民宏一时竟没能看清。
他说:“我能理解舒窈小姐的顾虑,毕竟赵董是生意人,万一传出去对寰宇名声也不好。”
说完,他对曲秘书说:“把枪收回去吧。”
“是,江董。”
曲秘书走后,江民宏看着赵君先说:“赵董,不如,谈一谈?”
赵君先疑惑的问:“谈什么?”
“自然是我们之间的合作。”
江民宏说。
赵君先笑:“我们之间的合作?其实江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和寰宇合作。”
江民宏命令佣人上了两杯茶,听到赵君先的话后笑了笑说:“当然是因为寰宇如今如日中天,能和寰宇合作,是常海的荣幸。”
“现在,江董在常海的话语权,应该足够了吧?”
江民宏被他忽然转换的话题弄的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当然,晚晚不在了,作为她的父亲,从法律层面来说,我有这个资格继承她的股份和所有资产。”
赵君先闻言笑了笑:“原来如此,难怪江董要和寰宇合作。不过,自从上次我大哥和江董谈的合作失败后,说实话,当时寰宇遭受到了重创,我不敢在寰宇其他董事面前打包票,讲这次合作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江民宏听到赵君先的这番话,心道赵君先这小子其实比赵冷易还难缠,赵冷易当时一心只为了赚钱,而赵君先似乎不同,和自己的生意,还要经过其他董事的意见,那.....就暂时不逼他。
万一到时候赵君先狗急跳墙.....那自己岂不是有大危险?
思及此,江民宏笑着说:“没关系赵董,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后,随时和我联系。”
赵君先没想到江民宏会这么快就下了结论,也点点头说:“好,那江董,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
把赵君先送上车后,江民宏看着他的车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身冷哼了一声。
此时,曲秘书才走过来汇报道:“江董,王小姐的情况.....不太好。”
江民宏睨他一眼:“不好就不好,我现在没心情知道她的事儿,还有,今天她在媒体面前说的那些话,你都通知了那些主编没?”
“通知了,按照您的吩咐,将这则新闻持续得挂在头版头条。”
曲秘书说完,不解的说:“江董,我不太明白您为何这么做,这么做,岂不是把常海和您都推上了风口浪尖吗?您不怕常海的董事....”
“我就是要让常海和我都处在风口浪尖,引蛇出洞。”
曲秘书看着江民宏高深莫测的笑容,其实已经猜出了他的意图。
在江民宏心底,大抵还认为江晚霁没死,既然没死,看到常海即将被自己的仇人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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