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去死吧！”
沈菀气的直跺脚，用手背拼命地擦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感觉嘴唇有点肿了，这才罢休。
她坐在车里，情绪一直没有平静下来，也不敢开车。
她回头，看着后面座椅上安静睡觉的小棠棠，起起伏伏的心绪才慢慢沉了下去。
她现在，已经越来越搞不懂纪北渊到底想干什么了。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玩不过他。
所以，她不能再送上门去被他这么占便宜！
沈菀带着小棠棠回了自己家过夜。
以后，她不会再全心将小棠棠交给纪家了，因为，外人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能是自己。
这一夜，沈菀又做了五年前那个晚上的春梦，梦里男人的脸，是纪北渊，她直接被吓醒了。
一定是白天被强吻了，所以夜晚才会做这种古怪的梦！
她洗了一把脸，再也没了睡意，抱着笔记本在客厅里处理工作上的事。
一忙，就忙到了天亮。
她正准备去给小棠棠做早餐，客厅的门就被敲响了。
这一大早的，谁来敲门？
她透过猫眼看去，就看到了纪南亭那张还贴着创口贴的脸。
她将门拉开：“你怎么来了？”
“昨天小棠棠不是在你这儿睡觉吗，我怕她没有衣服换洗，带了裙子过来，还顺便带了她最爱吃的早点，她应该还没起来吧？”
纪南亭走进来，将各种各样的早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态度格外殷勤。
沈菀打了个哈欠道：“还在睡，估计还得睡一会，早餐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纪南亭的嘴角抽了抽，“菀菀，你对我能别这么绝情么，好歹我也是小棠棠的亲爹，给点面子成么？”
“给你点面子不是不行，就怕某些人自恋以为我对他有意思。”沈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纪家的男人，我可不敢招惹。”
纪南亭立马不满了：“喂，菀菀，你不能在我大哥那里受了气，就一竿子打死我们纪家的所有男人吧？”
“我跟你说，我很优秀的……目前看着是有点不着调，但我这不也是在努力吗，你看着，很快我就能跟我大哥齐头并进了……我是小棠棠的亲爹，我一定会成为她的骄傲。”
沈菀眯着眼睛看他：“什么叫做我在你大哥那里受了气，你听谁说了什么？”
纪南亭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顾左右而言他：“没啥，这不是感觉到我大哥不正常吗，昨天莫名其妙揍我一顿，我现在都没搞懂为什么……”
“你昨天跟踪我了？”
“没有！”
纪南亭矢口否认。
可是他否认的太快，让沈菀冷冷一笑：“说，跟踪我想干什么？”
“我……”
纪南亭摸了摸鼻子，“本来我想找大哥兴师问罪，结果正好碰到了你去找他，我就想知道你们之间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跟了上去……不过，大哥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菀菀，你要相信我！”
看他这样子，也不算说谎。
不然，看到她被纪北渊强吻，这家伙肯定会去找纪北渊麻烦。
她的神情缓和了一二，淡淡的道：“我看到你大哥请了一位国外的针灸师给他治病，你大哥最近可能精神压力比较大，所以才会对你动手，具体你可以问问秦九。”
“哼，秦九那个狗腿子，我问什么他都不说，等以后有机会，我等让他吃个大亏！”
沈菀的嘴角扯了扯。
她还以为秦九会顾忌这位纪二少的身份能说点什么，没想到人家秦九压根就没把这位纪二少放在眼底。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沈菀扫了一眼，是许多天没联系过的沈建章。
如果沈书雪还活着，她不会接这个电话，但现在，沈书雪已经死了，周玉英又深陷牢狱，沈建章一个孤家寡人，确实是有点凄凉。
她犹豫了片刻，将电话给接通。
“今天下午，是你妹妹的葬礼仪式，你好歹也是她姐姐，记得回家一趟。”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但沈菀还是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感受到了沈建章的心力交瘁。
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儿，最疼的掌心宝，沈家的资源全都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可是，这个女儿却年纪轻轻就死了。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很难过吧。
沈菀握着手机，缓声道：“你等会带小棠棠去纪家，我有点事要处理。”
正说着，小棠棠突然在房间里大哭起来。
沈菀转身就跑了进去。
“呜哇哇，爹地不要我了，小棠棠好可怜，怎么办，没有爹地了，我又成了野孩子……”
小姑娘明显是做噩梦惊醒了，哭的满脸金豆豆。
“爸比还在呢，有爸比在，谁都不敢骂你是野孩子！”
纪南亭抢先一步将小棠棠抱进怀中，轻声的哄道，“小乖乖，不管发生任何事，爸比都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只要爸比在，你就有家，就有人保护你和妈咪，别哭了，再哭爸比的心都要碎了。”
小棠棠抱着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慢慢平静下来。
她张大水雾雾的大眼睛，一抽一噎的说道：“爸比，真的吗，你真的会一直保护我和妈咪吗？”
“当然，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宝贝，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呜哇哇，爸比，你对我真好！”
小棠棠一头扎进纪南亭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纪南亭手足无措，哄也不知道怎么哄，只好抱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沈菀靠着门框站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曾几何时，纪北渊也是这样抱着小棠棠哄，小棠棠一哭，他也会心碎，也会手足无措。
可是现在呢，小棠棠的眼泪，全是因为那个曾经对她那么好，却又突然不理她的人。
小棠棠活泼机灵，看似对任何人都敞开心扉，可是只有她这个当妈的知道，这丫头将自己的心守得死死地，轻易不会敞开心扉，一旦她接纳了某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可是，纪北渊失约了。
所以，她的小棠棠才会这么失望，才会这么伤心。
纪南亭呢，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让小棠棠伤心难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