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地上铺着瑜伽垫,纪北渊**着上半身趴在瑜伽垫上,而那位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手里拿着几根银针,正小心翼翼的扎在纪北渊的背上。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旗袍女子错愕的抬头看过来,一脸的不解。
“钟小姐,你继续。”
纪北渊面色波澜不惊的趴着,目光冷彻平静,好像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沈菀尴尬的站在门口,完全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沈小姐,这是纪总的针灸医生钟小姐,正在给纪总治病,您看,要不要去隔壁休息室等一会?”
秦九干巴巴的问道。
沈菀尴尬的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见秦九给了台阶,她麻溜的道:“行,我过去等!”
等个鬼,还是先走吧!
不然等会根本就解释不清。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纪北渊冷沉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那就坐下,难不成我这办公室里还没有你坐下的地方?”
沈菀只觉得头皮发麻:“不,不用了,我不打扰你治病……”
“坐下。”
纪北渊冷冷的再次开口,声音冷沉极了。
沈菀总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算了,既然来了,那就不能怂!
反正这件事总要问清楚的,趁他生病,气场没那么强大,她还能势均力敌,等他病好了,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么想着,沈菀顺从的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她随手翻着文件,耳朵却仔细的听着旁边的两个人在说话,可是听了半天都听不懂。
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是外国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大堆她听不懂的小语种。
好在治疗过程很快,还没十分钟,旗袍女子就把银针抽出来,利落的起身出去了。
纪北渊从瑜伽垫上起身,动作优雅的慢慢穿上衬衫,一颗一颗的扣上纽扣,接着穿上黑色的西装,很快,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纪大总裁。
“说吧,找我干什么?”
“……”
沈菀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刚刚,居然光顾着去欣赏他穿衣服的仪态了,原本要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她正想着要说什么时,办公室中央的男人突然起身,迈开长腿阔步朝她走来。
他长相本就出尘,一张脸犹如天神下凡,办公室的灯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遮挡住,衬得他更加高大伟岸。
沈菀莫名有些紧张,连忙站起身,目光跟他对视。
“小棠棠呢,在哪?”
纪北渊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淡淡的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菀就想起了刚刚小棠棠在她怀里哭的心神俱碎的样子。
她内心的紧张和慌张顿时消失不见,一张俏脸上满是冷意。
“你还好意思提小棠棠吗,她喊你一声爹地,亲近你依赖你,喜欢你爱你,可是你呢,怎么对她的,把她当空气,当陌生人,你知道她有多伤心难过吗?”
纪北渊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僵,但面色依然冷沉至极:“这里是办公区,对我来说,工作至高无上。”
“好一个工作至高无上,行,我明白了!”
沈菀冷笑一声,“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工作,但对我来说,任何人任何事都取代不了小棠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是小棠棠的妈咪,但你,没有资格当小棠棠的爹地。纪北渊,我真的……看错你了!”
直到工作至高无上这句话出来,沈菀才切切实实的认识到,纪北渊确实是纪北渊,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在工作场合遇到过他而已。
他是纪氏集团总裁,是工作狂魔,没有工作冲突时,他可以扮演好父亲,可是一旦工作忙碌起来,小棠棠就成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呵呵。
可笑她先前还以为纪北渊是真的疼小棠棠。
她说完,扭头就走。
然而,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给拽住。
纪北渊漆黑幽深的眸子锁住她的脸:“这就想走了?”
“你不是要工作吗,那就好好工作,我这种闲人还是不打扰你了。”
沈菀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她眼神清冷,带着果决,所有的情绪都毫不遮掩。
纪北渊清晰的看到了她眼眸深处的旋涡,她这是要彻底抽身离开了!
她不会再来找他了!
还有小棠棠,以后也不会再甜甜的喊他一声爹地了!
这样的事实,让纪北渊整个人被撕裂成了两半,彼此纠缠撕扯,他的后脑勺再次传来剧痛。
沈菀的手刚抽出去,就再次被狠狠握住。
紧接着,她的肩膀被男人按住,狠狠一推,她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蝴蝶骨疼的差点碎裂。
“纪北渊,你又发什么疯?”
她失声质问道,可是话刚落音,就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唇。
霸道的,不顾一切的,侵略着她的唇舌。
轰——!
沈菀的整个脑子都被炸开了!
他居然强吻她!
他疯了吗?!
他想干什么!!!
沈菀懵了一秒钟,立马开始挣扎起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她摆脱不了男人双手的桎梏。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她整个人都被固定住,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眼见着这个吻越来越加深,她自己的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她已经预料到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了……绝对不行!
她不是个传统的女人,但也绝不是个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她清醒的瞪大眼睛,狠心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嘴唇上。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纪北渊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后知后觉的将她放开。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因动怒而满面绯红的女人,眼中的欲色又深浓了几许,不由自主的再次靠近。
“啪!”
沈菀狠狠一耳光甩过去,她指甲微长,刮在男人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纪北渊,你这个伪君子,臭流氓,你给我滚!”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愤怒的摔门而去。
脸颊上的血痕醒目,刺痛不已,纪北渊却似乎毫无所觉。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有她留下的余温。
如果……她知道他病了,会不会对他多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