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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路禾夺命连环call却一直没收到回复的东郭承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前一天晚上, 《顶流男士》的花絮照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甚至上了热搜。

    起初东郭承还感动了一会儿,毕竟以路禾的实绩,仅有的那几次热搜都是他厚着脸皮去公司求来的。

    但是很快,东郭承发现了不对。

    虽然《顶流男士》的花絮照被顶在了最前, 评论中也以赞誉为多数, 但质疑的声音也不小。

    “路禾不是在和越知行拍戏吗?怎么跑去拍杂志了?”

    “这是轧戏吧?”

    “虽然越知行名气不行, 但怎么着也是三金影帝吧,他算个什么, 让影帝等他档期?”

    “太正常了, 荷花瓶都能干出来抢角色的事儿,轧个戏算什么。”

    抢角色!

    东郭承在看见这三个字时心里一抖。

    别人不知道,可剧组的人都清楚, 梁星这个角色严格来说, 的确是路禾从阮明杰手里抢来的。

    虽然是凭实力抢来的。

    东郭承有些慌, 连夜和安瑶商量对策。

    安瑶想了想,传给东郭承一张路禾拍戏时被越知行把手腕绑得通红的照片,“要不然, 发个微博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 东郭承在路禾去杂志社的时候登上了他许久没有营业的微博, 发了一条博文。

    路禾v:即便受伤,我也热爱这个行业。[图片]

    一小时后,“路禾卖惨”的热搜在热搜第三位高高飘起。

    以往只有粉丝的评论区涌入了大量路人。

    “来我看看,这叫受伤?我拿放大镜也没看见哪里皮破了啊?”

    “昨天才传你抢角色, 今天就卖惨,是心虚了吗?”

    “把角色还给阮明杰把角色还给阮明杰把角色还给阮明杰”

    “哥哥加油……”

    东郭承脸色惨白,没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

    安瑶也白着脸,叫他赶紧给路禾打电话问问该怎么办。

    东郭承打了好几个,路禾正在接受采访,都挂了。

    这时,又有营销号发文:

    《顶流男士》很久之前就与《缠身》剧组有了接触,本意是想请影帝越知行拍摄封面,但越知行不想上杂志,杂志社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当时定下的男二阮明杰。

    经证实,半个月前,《顶流男士》官博的确发过阮明杰拍摄花絮,再过半个月杂志发售,大家拭目以待。

    东郭承手指冰凉,正无措,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公司高层不由分说地将他一顿臭骂,足足数落了半个小时才说正事,“这个热搜是有心人买的,目的就是搞臭路禾。”

    东郭承脸颊上的肉颤了颤,“那怎么办?路禾他挺好的,这个角色是他凭实力……”

    对方打断他,“事已至此,公司也不可能花钱帮他撤热搜,路禾没什么作品,热搜不会挂很久的,你就当是免费宣传吧。”

    “这——”东郭承还要反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路禾卖惨、抢角色、连带着之前拍过的辣眼睛黑历史和成了一团,在网络上肆无忌惮地发酵。

    京城一户豪宅,一位气质出众的中年妇人正皱着眉戳手机。

    陆远道望她一眼,不解地问,“欣欣,你干嘛呢?”

    尤欣怒气冲冲,“就是我家路禾啊,他又被人骂了。”

    陆远道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和尤欣结婚已有十几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尤欣日子清闲,就喜欢看电视剧、综艺打发时间,也因此,几年前迷上了一个叫路禾的小童星。

    他几年前看过那个童星一眼,瞧着最多十三四岁,似乎和自己有三分相似,怪不得讨尤欣喜欢,怕是把对孩子的期盼转嫁到了他身上。

    尤欣把手机拿过来,点开路禾的照片给陆远道看,“就是他啊,你看看,多水灵的孩子,网上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能下的去嘴骂,心疼死妈妈了。”

    陆远道被她逗笑,瞄了一眼手机,被路禾的长相惊地说不出话,“他叫什么?”

    尤欣生气于他不知道自己多年小心尖的名字,翻了个白眼,“路禾啊!我不和你说了,我忙着骂人呢。”

    陆远道怅然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搜起了路禾的名字。

    路禾被骂上热搜的事,越知行的经纪人李恒也得到了消息,便趁越知行拍摄的间隙告诉了他。

    越知行把手上的道具钥匙放在一边,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靠在桌边,面无表情地翻起了热搜。

    很快,他给李恒回复:把热搜撤了,找一下视频。

    苟理给他拿来水,“越哥,我已经和负责人说好了,让路禾的采访改到下一期登。”

    越知行看了一眼楼下纠缠的二人,眉宇中透出一丝不耐,“和负责人说一声,今天先拍到这。”

    路禾看着张浩洲越走越近,干脆撇过了眼,皱着眉带上了墨镜和帽子。

    张浩洲对他抗拒的姿态不为所动,他在路禾身边站定,“禾禾,我从十一点就在这里等着你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张先生。”路禾对他锲而不舍的精神十分佩服,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张浩洲今天想好了要用怀柔政策,闻言立即露出个苦笑来,妄图装可怜博取路禾同情,“你也说了,都过去了,我已经知错了,这几个月,你一直在拍戏,我见不到你,才发现你对我多么重要。”

    路禾不想听他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他一心想着手机,大步流星地朝路边走去。

    张浩洲紧跟着他,“禾禾我开车来的,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吧?我还定了餐厅......”

    路禾被他纠缠得有些心烦,他闭了一下眼,强压住怒火,“别这样,你在做出当初那种行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不要再缠着我了。”

    张浩洲充耳未闻地继续絮叨,“天天我都看到网络上有人说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哎,你以前受了委屈都会找我说的,窝在我怀里......”

    不知道是张浩洲的哪个字戳到了路禾的神经,他的胃中开始汹涌。

    路禾的神情变得更难看了些。

    他想伸手去推张浩洲,吼他,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死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不符合他性格的冲动。

    是身体上带着的,几乎本能的冲动。

    路禾努力压抑着自己,额头的青筋隐隐浮现。

    理智告诉他,这里是杂志社,是狗仔高发的地方,他不能在这里动手,也不能骂人,可感性像是即将喷发的活火山,炙热的岩浆灌满了胸腹,顶得他喉头直发胀。

    “上次酒店门口那个男的,是骗我的吧,我回去查过了。”张浩洲露出个得意的表情,“越知行是国内最年轻的三料影帝,眼光一定是很高的。”

    意思是原主配不上?

    路禾烦躁之意更甚。

    张浩洲难道一直是这样与原主相处的?通过打压、贬损来巩固原主对他的依赖?

    张浩洲像是一只喋喋不休的绿头苍蝇,“我发现他是影帝之后高兴死了,禾禾,你大费周章地找人演给我看,一定心中还有我对不对?”

    “那个影帝也没什么好的,长得和我也就半斤八两,再说了,他们娱乐圈私生活那么乱,他肯定是个烂黄——呃唔——”

    路禾受不了了,瞄准他的胃给了一记直拳。

    张浩洲疼得弓起身子,路禾则趴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干呕。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路禾背上,顺着他的脊柱往下,不轻不重地给他顺了一下气。

    路禾下意识地一抖,迅速站直了身子要躲,却在抬头时看见了西装革履的越知行,他惊讶地忘记了躲闪,“越哥?”

    路禾狼狈的样子落进越知行眼里。

    他早上没吃饭,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唇角只可怜巴巴地挂着一点涎液,鼻头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那双眼睛更是,原本纯白泛蓝的眼白布着血丝,看起来脆弱得惊人。

    那种想要把他锁起来的冲动又一次在越知行心头浮现。

    越知行攥紧了拳,复又松开,轻柔地伸出手揉乱了路禾的发,嗓音带着几分心疼,“我来了。”

    路禾这才觉得不对。

    越知行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到这来了,还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打扮。

    他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遍越知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越知行穿西装,和原著中描述的“天神下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矜贵气质绝然独立,压得张浩洲毫无存在感。

    越知行拿出衣服口袋里的装饰丝帕,叠了一下递给路禾,“擦擦嘴。”

    路禾差点以为自己看着越知行流口水了,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接,心道,越哥就连关心人也一如既往的高冷。

    丝帕是纯白色的,按理来说应该和雪一般清冷,可路禾不小心碰到了越知行的手指——就像是一粒火种掉进了他这堆冰冷的柴火里,柴火们熊熊燃起,暖意骤然压住了生体的不适。

    他擦了擦嘴,“谢谢越哥。”

    越知行不答他,只顺手把丝帕拿了回来,揣进了裤子口袋,然后闲庭信步地朝张浩洲走去,朝他略一点头,“又见面了。”

    张浩洲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上次他敢和越知行叫板是因为他不认识越知行,这回他认识了,就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可他看到在越知行身后沉默不语的路禾,又觉得不能落了面子。

    “别装了。”张浩洲吸了口气,站直身子,拿出富二代的派头来,“我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哦?”越知行低低地笑了一声,音色飘到路禾耳朵里,惹得他耳尖一红,“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个子生得比张浩洲高,这些年又久居人上,练得周身气场极大,此时一双黑眸挑着问话,气势惊人。

    张浩洲的心砰砰地跳,色厉内荏的挺了挺胸,“你们是同组演员,你们只是在演戏。”

    “忘记告诉你了……”

    越知行然后张浩洲露出一个从未在荧幕上展现过的恶劣微笑,长臂一伸,把在自己身后半步的路禾拉进了怀里,死死扣住,唇也暧昧地贴在了路禾耳边,说话间吐出热气,吹动了路禾耳廓上细小的白色绒毛。

    “我们假戏真做了。”

    张浩洲的脸色白了两分。

    “禾禾!”他有些着急,“你不喜欢他的对不对?你……你别勉强自己和他挨在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路禾已经全然知晓了张浩洲目中无人的性子。

    对付这种人,讲理已经行不通了。

    他在心中朝越知行说了句抱歉,一手从侧面伸起,摸向越知行刀削斧刻般英俊的脸庞,嘴角与眼尾都勾起来,惊人的动人,“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越哥他对我比你好,又比你有钱,还比你帅。”

    越知行任由他摸,十分配合地摆出个略带得意的傲慢神情。

    张浩洲倒退半步,被他们这一唱一和刺激得大脑充血,“禾禾你别骗……”

    越知行根本没有给路禾说话的机会,他将路禾拉得微微侧身,一手勾起路禾的下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他的声音低沉,宛若情人间的呢喃,“宝贝,对不起,是我不够优秀,才会让别人觉得能从我这抢走你。”

    张浩洲的脸色赤橙红绿变了个遍。

    男人最懂得怎么气男人。

    越知行这一个亲密的动作,加一句明褒暗贬的话,把他气的七窍生烟,他红着眼挑拨,“路禾是不是从来不主动亲你啊?哈哈,别担心,那是因为他第一个男人是我!他心里爱的是我,你永远在我之后……”

    路禾的心砰砰直跳。

    从越知行亲了他的额头之后,张浩洲便扭曲缩小成了一个嗡嗡叫的苍蝇,他根本没去听他在说什么。

    越知行的唇很软,接触的力道也很轻。

    虽然他的理智知道那是因为做戏,不需要吻得太重,可心却不受大脑控制地突突跳着,一厢情愿地觉得越知行是怕碰痛了他。

    他实在是太好了,不仅是童话书中的王子,也是现实里的勇士。

    有一瞬间路禾在想,如果没有那份合约,没有那个强势、霸道的未婚妻,他也许早就在越知行这一闪而逝的温柔中沦陷了无数次了。

    毕竟是他崇拜了那么多年的偶像,他就算只是原地站着,也能夺走自己全部的目光。

    路禾甚至不知道张浩洲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知道越知行叫了车,带着他回到酒店。

    两人在路禾的床上坐下,路禾的一路沉默让越知行误以为他还在烦恼张浩洲的事。

    难道那个小富二代在路禾心里真的有几分重量?

    越知行皱起眉来,岔开话题,“网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路禾一怔,“什么事?越哥,刚才——”

    他打算朝越知行道谢。

    越知行打断他,语气中有几分惊讶,“你不知道?就是你发了微博之后的事。”

    “应该是经纪人给我发的,我还没来得及看。”路禾迷茫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

    他按了一下开机键。

    毫无反应。

    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糟糕。

    “关机了?”越知行瞧了一眼,顺手将路禾的手机从他手中抽出来,插在床头的充电器上,安慰路禾道,“没事,充一会就开了。就是你那个经纪人,火上浇了油。”

    路禾紧紧皱着眉。

    他不知道密码,开不了机,而且即便他换了手机,原主的一切社交软件的密码他也都不知道,穿越的事情恐怕不好隐瞒。

    难道要再编一个失忆的谎言?

    他有些头痛。

    越知行瞧路禾仍是一脸严肃,心头有些烦躁,转口安慰他道,“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他把网传“轧戏”还有“抢角色”的事情大概给路禾说了一下,瞧路禾的神色没有转缓,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路禾的微博点了关注。

    又想了想,发了一条微博。

    越知行v:谣言止于智者。路禾

    微博发出去的一瞬间,路禾刚充开机的手机亮了起来:

    微博推送:[特别关心]越知行更新了一条博文。

    越知行心里发笑,把路禾的手机拿在手心把玩。

    这个路禾,平日里动不动就是“谢谢”、“对不起”,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结果他竟然给自己的微博设置了特别关注。

    还有这个手机锁屏,也是他的写真。

    啧,这大概就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口嫌体正直吧。

    路禾听越知行讲了半天,又看他自顾自地玩起手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个主人怠慢了人,便笨拙地挑起话题,“越哥,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越知行玩他手机的动作一顿,平静地答,“刚好有个工作。”

    “也是《顶流男士》的拍摄吗?”

    “嗯。”越知行点头。

    路禾有些开心。

    他要和偶像有同款杂志了。

    他又问,“您拍的是封面吧?”

    越知行勾起唇角,依旧高冷,“嗯。”

    “真好。”路禾不是很善言辞,闻言感慨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封面啊。”

    越知行笑起来,“很快,杀青之后吧。”

    路禾点点头,不知道接什么话,又想起刚才的解围,满怀感激地叫了一声,“越哥。”

    越知行嘴上应了一声,手里和盘核桃似的转他的手机玩。

    路禾神情恳切,“刚才谢谢您,您配合我赶走了张浩洲,还说……”

    越知行神色有些烦躁,打断他,“上次没好好问你,那男的到底怎么回事?”

    路禾犹豫了一下,垂下头,“是我……前男友,出轨了。”

    越知行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匪夷所思地问,“他知道你知道了?”

    路禾点头,“他知道。”

    “嘶——”越知行把路禾的手机抛了一下,又接住,鄙夷道,“那还这么不要脸。”

    路禾听到他骂人,感觉有些新鲜。

    越知行瞧路禾睁大眼睛看他,心知自己人设飘了,低咳一声,一脸严肃地问,“你还记得我们的合约吗?”

    路禾鹌鹑似的点头,不好意思看越知行。

    越知行瞧着低头的路禾,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噙起坏笑,“那个合约上,咱俩是要炒CP的。”

    “炒CP?”路禾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那个合约只说我们要一起拍电影。”

    “是系列电影。”越知行纠正。

    “对,是系列电影。”路禾点头,笃定地继续复述合约内容,“还有一台综艺。”

    路禾说话时一脸认真,越知行心中暗笑,确定他没有签过类似的合约,好忽悠。

    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般这种合约都是默认炒CP的,这样热度比较高。”

    路禾短促地“啊”了一声,没提出抗议。

    越知行接着道,“反正也是要炒的,与其等到上综艺再开始,不如我们现在就多接近接近。”

    路禾眨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越知行无奈地用手机一角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懂?”

    见路禾依旧满眼迷茫,越知行一脸恨铁不成钢,“你那个前男友之所以一直缠着你,就是因为他不信我们的关系,我这是帮你让他相信。”

    路禾豁然开朗。

    越知行是想借CP的东风,帮他赶走张浩洲!

    他心中一阵感动。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扑上去,抱一抱越知行的冲动。

    他最近总是会有这种奇怪的冲动。

    在见到张浩洲的时候会想吐,想骂人,可在见到越知行的时候,又会忍不住亲近。

    路禾觉得,这很可能是原主的身体影响了他。

    越知行假公济私地要求营业,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看路禾没说话,还以为他不同意,结果他正要开口,路禾忽然道,“谢谢你啊,越哥,你真是太好了。”

    越知行的良心短暂地痛了一秒,随即嘴角抑不住地上扬,只得低着头,假装玩手机掩饰。

    反正自己也会对他好的,肯定比那个渣男好很多。

    路禾接着道,“我知道越哥你不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是越哥你实在帮了我太多次了。”

    路禾不好意思地细数起曾经的帮助来。

    越知行假装不在意地玩着手机,实则耳朵竖起来听得入神,手中把玩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顺手按了密码解开。

    微信:

    东郭承:啊啊啊啊啊禾禾!!!你怎么说动越影帝给你发微博的!!!有救了555555

    越知行愣了一下。

    他没有东郭承好友啊。

    他又定睛一看。

    这不是路禾的手机吗?

    路禾还不知道越知行做了什么,他碎碎念了半天,做下总结陈词,“越哥,你放心,即使我们不得已炒了CP,我也绝对不会赖上你不放的……”

    “哦。”越知行随意地把手机扔到了路禾怀中,下巴微微抬起,像只餍足的傲娇大猫,“我不过阳历生日,你把密码改成我阴历生日吧,正月初二。”

    路禾手忙脚乱地接住落到怀里的手机,看着微信界面,脸颊骤然红到了脖子根。

    他手机的密码竟然是越知行的生日!

    “我……”路禾欲言又止,面上散发出惊人的温度,“谢谢越哥……”

    越知行瞧着路禾的脸,忽然笑了一下,他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不能老这么腼腆,剧组会拍我们的花絮,之后的综艺更是全程跟拍,你忙完之后早点回剧组,我们要多磨合。”

    路禾忙道,“过两天要去拍酸奶广告,然后就可以回剧组了。”

    越知行有些后悔给他接了这个代言。

    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和蔼,“那就去吧,那个代言挺好的,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路禾笑,“哪有人会欺负我。”

    他看见越知行还是有些担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道自己真的该改改在越哥面前畏手畏脚的毛病了,弄得越哥还以为他在外面总受人欺负。

    正想着,东郭承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路禾向越知行抱歉一笑,接起视频,他还没开口,东郭承连珠炮似的差点炸聋了他。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终于联系到你了。怎么样,你还好吧?我和你说,网上那些人都是神经病,家庭不幸福,他们是羡慕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路禾有些窘迫,朝东郭承笑了笑,“我没事。”

    东郭承顿了一下,“真没事?你身边带药了吗?情绪还好吧?”

    路禾回他,“真没事,我前面遇到张浩洲了……”

    “张浩洲!!!”东郭承跳起来,感觉自己要突发心脏病,“网上那样一片腥风血雨了,你还倒霉到遇见了那个狗东西,他没乱说话吧?没刺激你吧?”

    路禾舔舔唇,瞄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越知行,“没有……越哥帮我解围了。”

    “越哥?越知行吗?”东郭承楞了一下,平静了些,“他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能跑那么远去帮你?”

    “刚好有工作,《顶流男士》的拍摄。”路禾复述了越知行的说法。

    “他不是不拍吗?”东郭承作为经纪人,对圈内的风向还是比路禾知道的多一点,“这事怪蹊跷的,禾禾,你可长点心,那个越知行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咳咳——咳咳咳咳!!”路禾连忙咳嗽起来,想要掩饰一下东郭承的声音,结果一不小心岔了气,假咳变成了真咳。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东郭承在视频对面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从手机里穿过来。

    忽然,一条手臂出现在了视频里。

    越知行像是没听到刚才东郭承说的话,长腿一迈,一脚着地,一脚半跪在路禾床上,处变不惊地帮路禾拍打起脊背。

    越知行的手宽厚温暖,很快拍得路禾好转许多。

    他看身下人不怎么咳嗽了,便轻柔了些,像顺猫一般,一下一下地帮他抚着背。

    路禾仰着脸,额头冒出细汗,红色的眼角泪光闪烁,好不容易才能说话,“谢谢越哥。”

    越知行心中一动。

    “你们在干嘛啊!怎么没声音了,越、越知行我警告你啊,不准欺负我们家禾禾……”东郭承哆哆嗦嗦的威胁从手机里传来,让越知行的危险心思消退了些。

    他坐回自己的床上,似笑非笑的看向路禾,“你经纪人?”

    路禾“嗯”了一声。

    “你说他关心你吧,让你一个人飞这么远来工作,说不过去;说他不关心你吧,现在在电话里吓唬我,也说不过去。”越知行说这话时没什么情绪,听语气虽然是讲给路禾,可眼神却紧盯着床上的手机。

    路禾有些不好意思,“他有点忙,所以我才自己来的。”

    越知行问,“后面的代言你也打算自己去?”

    路禾连忙摇头,“安瑶会陪我一起的。”

    越知行点头,却仍然瞧着那手机,“下次拿路禾的账号发东西前,先征求本人同意。”

    “一定,一定,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你们了。”东郭承憨笑一声,飞快地挂了视频。

    路禾从床上捡起手机,被东郭承的反应逗笑。

    他有些纳闷,越知行和东郭承都在说微博的事,只有他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

    点开微博,路禾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此时距离越知行发博已经过去了一会,有了他的发声,微博广场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依旧骂的比夸的多,不难想象上午的血雨腥风。

    路禾又习惯性地搜了越知行。

    看见了越知行挺他的那条微博。

    他抬起头,“谢谢越哥。”

    越知行好笑的瞧着他,“不回关我?”

    路禾赶紧手忙脚乱地登上了关联的大号,迫不及待地给越知行的微博点了关注。

    他还是第一次登这个账号。

    越知行是他第一个亲自关注的人。

    路禾的唇角压抑不住地上扬,越知行瞧他心情放松,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话家常一般自然地问,“你身上带药了吗?”

    “什么药?”路禾下意识地回完他,心中一紧。

    是东郭承在视频时提到的药,原主的,抗失眠、抑郁的药。

    直到现在,他这个身子还保留着浅眠的习惯,但他本身的心理素质不错,所以便没再吃过。

    越知行挑眉,“刚你经纪人说的。”

    路禾“哦”了一声,害怕抑郁的事不好解释,便拿出浑身演技,极为放松的道,“就是感冒药,还有维生素,我体质不太好,总爱感冒。”

    越知行看向路禾的眼神带了一点审视。

    东郭承话里话外透出的担忧,一点也不像是感冒这种小病。

    但他不得不承认路禾的演技很好——要不是因为这份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放松,他差点都要信了。

    越知行沉了口气,有些不满路禾瞒他,却又因为路禾的反常少见地生了一丝心疼。他抄起酒店提供的硬盒烟捏在手中,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想知道这次是谁在背后弄你吗?”

    路禾有些惊讶,“你知道?”

    越知行只是静静地瞧着他,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我可以知道。”

    路禾的喉头动了动。

    上一世,他因为“傲慢”,背负五年骂名,这五年里从未有一人愿意帮他,他早就习惯了在礼拜的路上孤独行走。

    而这一世,第一个愿意站出来帮他的,竟然是他的偶像。

    “不用了吧。”路禾笑着摇头,“谢谢越哥了。”

    他如今没有实绩,没有奖项。

    唯一指望翻身的,就是正在拍的《缠身》,他不允许过程中一丝一毫的变数。

    机会只有一次,他格外珍惜。

    他望向越知行,和他的视线相撞,越知行瞧了会他,目光转向了手中的烟盒,兀自点了支烟。

    路禾望过去,越知行的侧脸被烟雾笼罩,看不清确切神色。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火烧云从窗外探进来,像是西晒的那间房,朦胧梦幻,毫无真切。

    路禾想不通,越知行为什么要帮他查暗地里下黑手的人?

    这种事媒体又不会报道,不属于CP营业范围内,他何必呢?

    还有,他不记得原书中,越知行有在微博上帮趁过别人。越知行是优秀的,身边的朋友也斐然,没有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难道是越哥在剧组被气着了?

    路禾微微皱眉,他隐约记得,《缠身》这部剧的后期拍摄有些不顺利——同组演员与他配合得不好。

    他不记得书中具体写的配戏演员谁,但是现在在剧组的,肯定是阮明杰。

    路禾半阖着眸,眼底微微闪着光。

    阮明杰……

    微博的事情,他不信与他无关。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越知行指尖的烟却一直搭在桌上,不往嘴边送,顶部金红色的火光燃着,他掸了掸烟灰,“吃饭去吧?”

    二人忙了一上午,都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路禾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道,“我要减肥......”我可以看着你吃。

    他的话还没说完,越知行便利落地把烟碾灭,一言不发地起了身,房门悄然地被打开,落下他清冷的声音,“回组了。”

    砰的一声,越知行的身影被门掩去,那份装出来的潇洒淡然也没了踪影。

    他回头望了一眼纯白的房门,恼怒地咂了一下舌,遮不住眉宇中淡淡的担忧。

    路禾结束了杂志拍摄,减了几天肥,开始忙着准备酸奶代言。

    这几天的微博一直有些不安稳,路禾为数不多的粉丝日子过得艰难。

    其实他的粉丝不少,但大多是路人粉,他有新综艺了便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看,没综艺便各自回到正主身边,把他抛在脑后。

    这段时间路禾忙着拍电影,没有综艺在播,正是军中空虚之际,又被各家粉丝咬紧了演技差和抢角色,几个死忠人微言轻,气得肝疼。

    死忠亲妈粉尤欣正在此列。

    别墅的客厅精致华贵,她坐在沙发上,一双秀气柔和的眉紧紧皱着。

    她爱人陆远道这回有了经验,看空气中飘散的怒气,就知道一定又是因为路禾。

    “路禾又怎么了?”他问。

    “还能怎么!”尤欣扁了扁嘴,“我家禾禾那么可爱,演技差一点怎么了!不知道人无完人嘛!”

    陆远道点点头,一手揽住尤欣的肩,眼睛忍不住地往她手机里路禾的影像瞟,口中安慰尤欣,“别气坏了身子。”

    “我才不气。”尤欣嘴上嘟囔着,手上按耐不住地刷新着微博。

    路禾的广场一如既往的乌烟瘴气。

    “安润乳业请了荷花瓶当代言人?疯了吧!”

    “这不是自砸招牌吗?就荷花瓶那三两个粉丝,有个p的带货能力!”

    “不喝不喝,以后不喝这家!”

    尤欣定睛一看——乳业。

    瞬间消了气。

    路禾终于不代言中老年保健品和三无页游了!

    她大把大把的金库有用武之地了!

    尤欣笑起来,回手亲昵地勾住陆远道的脖子,“老公,咱们的爱心小学现在有多少人了?”

    陆远道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所,一共两千多吧,怎么了?”

    “没什么啊。”尤欣挑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放在鼻尖,撒娇道,“我打算买些酸奶,给这些孩子当加餐,你能帮我安排送过去吗?”

    陆远道和尤欣一直没有孩子,也许是母爱的转嫁,尤欣一直十分热衷儿童公益。

    “行,你打算送多少?”陆远道问。

    “公平起见,一人一个,先送上半年吧!”

    安润乳业广告部。

    路禾刚刚结束拍摄,正友好地朝工作人员一一致谢。

    负责人一身正装,礼貌地与路禾握手,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虽然路禾全程表现得十分专业,但若不是越知行推荐,他们是不会考虑目前没什么曝光度的路禾做代言人的。

    路禾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不甚在意,他与安润乳业签了两年的合同,等《缠身》播出后,他有自信让自己的商业价值翻一番,到时候安润稳赚不赔。

    正想着,一个助理打扮的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焦急地直奔负责人。

    负责人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那人瞧了一眼路禾,面露喜色道,“刚才市场部接到一个电话,问路禾的代言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负责人皱起眉,公事公办道,“宣传片今天才拍,怎么也得......”

    “啊……”那人失望地叹了一声,“能不能提前啊......”

    “这是工作……”负责人正要拿出架势,好好地与他说道说道,便听那人遗憾地继续道:

    “打电话的人说,路禾的代言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什么时候订货。那可是三万多件货啊……”

    他话还没说完,负责人愣了一瞬,打断他,“多少?三万?件?”

    “对啊!”那人垂着眉毛,遗憾道,“说是销量要记到路禾头上才下单。”

    作者有话要说:  尤欣:亲妈粉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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