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是个好榜样,自己不会打仗,可他的学生有的是听话的牛人,脑筋一转刘亘有了主意,既然武的玩不过他们哥就玩文的。
训练完毕刘亘召集所有队员训话,宣布护卫队要成为识字、有文化的护卫队,他宣布,往后逢双日每晚自己亲自教授队员们认字、读兵书,隔天利用空余时间温习复读。
一旬小考、一月大考,凡是文化不过关者,不得升职、没有肉汤喝。
点将台下顿时哗然,一片窃窃私语之声,除了少数几个见到书本头大如斗的角色,绝大多数队员露出惊喜之色,三元公亲自教授,自己岂不是成了文曲星的学生!
潘超骧听罢眼睛一亮,这个刘本源来真的,说明那天想要护卫队当小旗总旗的说法不是骗人,这会儿准备教他们认字,那得是百户以上的培养啊。
“凡月考合格者,本源收他为入室弟子。”台下不是没有想问这句话的角色,只是碍于军纪不敢出头,事发突然刘亘没有准备帮腔的,只得自己跳出来抛诱饵。
刘亘话音一落全场一脸寂静,随即人群猛然大声呼叫起来,好多人激动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水。
‘嘿嘿。一百五十个如狼似虎的悍将学生,看看哪个小样敢不听指挥!’刘亘对队员们的反应很满意、很得意。
潘超骧粗通文墨,一个正牌子游击将军拜小秀才为师,怎么说都有些尴尬,他决定不上认字课堂,只听刘亘讲读兵书。
靳胜武和冯忠孝是半文盲,在潘超骧的鼓动下决定与队员们一起坐在下面听课,也就默认了刘亘这个先生。
当晚,刘亘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玄甲护卫队,在两只火把的映照下教队员们朗读,然后一笔一划书写,队员们有的用筷子、有的用树枝、有的用竹枝在地上跟着比划。
握笔的姿势实在惹人笑话,有一把抓的、有当筷子使得,还有不知所措的,刘亘在下面走了一圈,一排一排给队员们矫正姿势,被他亲自指点的那些排头,手臂大都僵硬着如同中了魔法。
“玄,玄色、黑色也;甲,甲乙丙丁之甲,此为铠甲也;护,保护、护卫也;卫,卫戍之兵,护卫也;队,队列、队伍,此为行伍之意也。”
既然是速成班,刘亘认字、解说同时进行,一股脑儿灌输下去,至于队员们能学到多少,他根本不在乎;队员们很在乎、非常在乎,一个个专心致志的表情十分虔诚,如同前去朝圣的信徒。
护卫队的第一堂课,就在西城校场的议事厅开始了。
或许知道自己不讨崇祯皇帝喜欢,第二天上午张世泽身穿便衣只带了几个护卫悄然进入西校场,他观看了一阵护卫队员的操练才表明身份,谁都认为他会带高手前来比试,令人大得眼镜的是,出战的只是英国公府的一个普通家丁。
两人步战,冯忠孝第一眼看对方就觉得不对劲因而出手时留了余地,仅仅一个回合,冯忠孝就把对方连人带刀劈翻在地。
张小公爷不知道为何叹了一口气,留下话说让刘亘有空去找他,然后把那柄奇特的大刀送给冯忠孝之后就回去了。
潘超骧当即吩咐刘顺回府禀报,这下刘亘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不知道张小公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决定再走一趟。
刘亘带着刘一,英国公府门房里还是那三个人,管事的见到刘亘前来似乎并不惊讶,也不进去禀报,直接把刘亘带到上回呆的暖房,茶已经上好,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张世泽一人。
“三元公。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张世泽换了称呼,语气也很平淡,就像是与老朋友在闲谈。
“多谢小公爷手下留情。”
“哦?”张世泽玩味地看着刘亘。
“没想到满朝文武之中还有一个脑袋清醒的,本源以茶代酒敬小公爷一杯。”都是聪明人不用遮遮掩掩,刘亘正色道。
“清醒又如何、不清醒又如何,还不得呆着这个大牢笼里。”
勋贵世家,看着门第显贵、权柄赫赫,真有事来临连破落户刘亘都不如,至少刘亘能够组建护卫队武装自己、未雨绸缪,能堂而皇之逃出顺天府避居南方;而张世泽、朱纯臣这些人,家丁、武器的数目都得向朝廷报备,稍有逾越就会有言官弹劾,如今这位皇爷不是个好说话的。
伴君如伴虎。
张世泽本就有些怀疑刘亘的举动,亲自去校场那看了操练,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派人查过刘府的底细,倾家之力操练兵卒,这不是一个小三元该做的事。
“不知道小公爷找本源有何事,只要本源能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顺天府固若金汤,前途无量的小三元怎么会想到弃武从文?”
“小公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管真假,从三元公嘴巴里说出来一定很有趣。”
刘亘这回不再忽悠,把自己知道的大概情况告诉他:鞑子退兵后,以皇爷的脾气肯定会逼迫孙总督出兵与李闯决战,孙传庭就是能撒豆成兵也得有钱粮支撑,这仗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半。
试问,要是孙传庭兵败身亡,谁还有胆量挺身而出阻止李闯的百万大军!
吴三桂?
忠臣良将是不会在决战时动摇的,松锦大战事前吴三桂不敢支持决战,临阵跑路一心保存实力,他只是一个事实上的军阀而已,肯为崇祯皇帝卖命?
不可能。
“你就断定李闯能攻下这固若金汤的顺天府?”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外面攻不进来不等于城池不会被攻破。要是大内和户部库房的钱架上堆满了银子,自然没人会动别的什么心思,可是干净得连老鼠都无法藏身的库房,谁愿意为你卖命?”
“你的意思是?”
“小公爷。本源什么都没说。”
张世泽问刘亘有什么需要,刘亘想也没想就说缺战马,最好一百四十人一人一骑,张世泽点点头答应,说校场已经有了五匹战马,过两天他会派人再送去五匹给护卫队员训练,其余的,等刘亘南下时在通州交给他。
在顺天府,一匹好的战马至少得一百五十两银子,还买不到,张世泽一出手就是一百四十匹战马,手笔着实不小。
刘亘毕竟是个软件男有些沉不住气,问张世泽到底想要自己办什么事,伤天害理、欺君造反这一类是不会碰的,张世泽听了哈哈一笑,说到时候告诉他,绝不至于让刘亘为难。
出了英国公府的大门刘亘才意识到,张世泽似乎早就算计好了护卫队的短处,等着自己开口呢。
他会要自己干嘛?
想到张世泽说的笼子刘亘吓出一身冷汗,他也看出了危险,那家伙不会是想利用自家完金蝉脱壳吧,可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已经够得上欺君了。
刘亘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张世泽的一颗棋子,没人愿意张棋子任人摆布,可是实力不济,心有不甘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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